是夜，楚清扬突然来到倾华宫。
隔着朦胧的灯火，苏凝雪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楚清扬，他的面容依旧冷峻孤傲，只是隐约消瘦了几分。
“皇上。”苏凝雪轻轻的唤了一声，刚想上前却被楚清扬喝住。
“别动！”楚清扬冷冷的看着苏凝雪，见她没有走过来，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为什么你们女人这么恐怖，什么都要争，要抢，要算计，这也就罢了，可是，那只是一个孩子，他还没有出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了？你告诉朕，为什么？为什么呀？”
苏凝雪看着面前冷酷的楚清扬，他的双眸冰冷如同寒潭，可是，却隐约又闪过一丝受伤。“也许是因为爱。”
“爱？哈哈哈……你说是因为爱？”楚清扬仰头冷笑了几分，他一步一步走到苏凝雪面前，最后用力的抓住她的肩膀，剑眉一挑，“不要用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掩饰你们龌龊的行为，爱？你们懂爱吗？如果懂的话，又怎么会加害一个无辜的孩子了？归根究底，都是为了你们自己的欲、望而以！”
“是。”苏凝雪皱了皱眉。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那痛提醒着她，站在她面前的楚清扬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了。“皇上说的没错，一切都只是借口而以，归根究底，一切都是欲、望，得不到的欲、望……”
“得不到的欲、望？”
“是。皇上可知道人世间有八苦？”苏凝雪忍着痛看着楚清扬道，“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或许，她们只是因为求而不得又放不下，所以，才会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来。”
楚清扬用力的捏着苏凝雪的肩膀，他能感觉到苏凝雪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可是，她却一脸的平静的看着自己。
良久，楚清扬终于松开了苏凝雪，他看着苏凝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禁道，“难道因为这样便可以原谅吗？”
“当然不可以，只是可以理解。”苏凝雪淡淡的答道，见楚清扬依旧望着自己，不禁勾起一抹苦笑，轻声道，“女人都是依赖爱而活的，对于女人来说，有情饮水饱，所以，得不到爱，才会让她们变得疯狂，才会做出一切疯狂的事情来。”
“那么你了？”
苏凝雪抬眸看着楚清扬，微微一愣。
“你会因为爱做出那些疯狂的事情来吗？”楚清扬看着苏凝雪道。
“或许，也会。”苏凝雪缓缓垂下眸子，掩去一脸的黯然，“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宠幸别的女人，还和她有了孩子，会嫉妒，会痛苦，会难过，可是总想着，只要他好一点快乐一点就够了，这样就够了啊……”
“凝雪。”楚清扬伸手抬起苏凝雪的下巴，却见那眸中泪光闪烁，心中蓦地一疼，下意思的将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对不起，朕失态了。”
苏凝雪轻轻的摇了摇头，“皇上肯对臣妾说这些话，臣妾很高兴，至少在皇上心里，臣妾是一个能让皇上放心说话的人。”
楚清扬微微一愣，抱着苏凝雪的手有些僵硬。
他是怎么了？他怎么会对她说这些话？她是端王苏承远的女儿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开始对她……
“皇上……你怎么了？”苏凝雪惊呼一声，看着猛地将自己推开的楚清扬。
“倾妃还在等着朕了。”楚清扬冷冷的扔下一句，然后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冰凉的夜风涌了进来，苏凝雪嘴角弯起一抹苦笑，转身走到桌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