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歌既已跟他下了战书,自然不会轻视这件事情,她当即跟刘成信一起,点兵出将。项天昊看她难得认真,便决定跟她好好较量一番,也好好看看桑歌到底多大的能耐。
两人各自为营,不多时便一人一旗,遥遥对视。
项天昊坐在枣红汗马之上,看着对面娇小的身影,宠溺的笑道,“如何,夫人可准备好了?”
“自然!”
桑歌一拉马缰,战马嘶鸣一声,前蹄往前一跃,立刻如箭般射出,直朝项天昊而去。
主将先行这步棋倒叫先锋军的人看不懂,但是夫人出战,迎战的自然也是将军,不能是他们这群下属,毕竟演习嘛,点到为止。
项天昊看着女人朝自己冲来,眉眼微挑,唇角一扬,冷声道,“防御!”
身后先锋军立马抬起盾牌,大喝一声。
桑歌冲势不减,几乎是瞬间便到了项天昊的眼前,而后刹那间自马上跃起,反身跃上项天昊的汗马,一把匕首直接贴在他喉间。
对面刘成信眼见桑歌得手,立马带领守军摆出进攻阵势,一时之间尘土飞扬。
项天昊被桑歌制住,却不疾不徐,女人贴在自己身后,独特的香味让他有些欲罢不能,于是他垂了垂眉眼,柔声道,“夫人竟是要用美人计?”
“管用就行!”
桑歌勾唇一笑,言语间颇为得意。
项天昊闻言噗呲一笑,匕首因他身子的晃动而愈发贴紧,桑歌一时间有些错愕,连忙收手,立马就被项天昊反手抱到身前,双手被压制在背后,娇小的身躯贴上项天昊冰凉的铠甲。
一时之间主次调换,从成王到败寇,桑歌有些接受不了,一双美目怒瞪着他,“你无耻!”
“美人计不光夫人会用,本将军也会!”
说着他便俯身贴在她的眼前,呼吸交融,唇齿相依。
两人浓情蜜意之时,身后的先锋军和守军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刘成信作为守军的第二守将,留守在后方观察敌情,先锋军由慕青镇守,他却亲下战场,如蝗虫过境般收割守军。
守军自两侧包围,中间深入,先锋军则由中间防守两侧突围。
守军一百将,先锋军五十将,若说数量,自然是守军为胜,但是若按实力,先锋军以一敌十绝对不是吹牛。
先不说中间深入的守军直接被全数歼灭,两侧的包围圈亦有突围之势。刘成信抬眼看去,伸手朝半空中打了个手势。
一道暗箭射到慕青胸口,血红色弥漫了铠甲一半。看着一脸惬意的桑歌,他只好苦笑着下马,转为后方观战。
而项天昊摩挲着自己被刺破的衣袖,勾唇笑得颇为无奈,“夫人可是要给本将军缝衣服?”
“我不会!”
桑歌收起袖口,将弓弩藏了起来。她来牵制项天昊是真的,让项天昊无暇顾及先锋军亦是真的,但是同一个招数可以让她命中两次,慕青的危机意识真的很差。
“本将军是该庆幸夫人那一箭没有射中本将军呢,还是该庆幸本将军在夫人眼里是可以用美色牵制以达到个人目的呢?”
不明白项天昊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在桑歌看来,一切事情,只看结果,何须在意过程。于是,她十分主动的送上朱唇,在他唇边印上一吻,“爷,你输了!”
项天昊眯了眯眼睛,无奈的喟叹一声,“夫人,言之尚早!”
桑歌心下一惊,莫非他还有招数?
紧接着立马转头向守军营看去,先前包抄之势因慕青的落马而加快速度,本来中间突围的守军被慕青灭了个干净,但由于刘成信死守中部,先锋军的前锋没有讨到好处。
但是谁能告诉她,刘成信是什么时候被杀了的?
满意的看着自家夫人脸上的错愕,项天昊贴在她耳边轻声道,“夫人不妨看看自己的袖箭,是不是少了一支?”
桑歌狐疑的看着他,伸手解下袖间的绷带,只见本该有五支袖箭的弩膛里,只余了三支。
“你!什么时候?”
“有句话叫做,防人之心不可无。”
项天昊眉眼里俱是得意,桑歌看得却是咬牙切齿,一拍马背,她作势还要继续。
项天昊也不阻拦,看着她飞身离开,唇角笑意更浓。
主将回归战场,后备军立马报数,守军还余30人,先锋军还余40人。
这力量的悬殊让桑歌满面寒霜,低沉着声音,她调换了战术。
先前她以为依照项天昊对她的宠爱,自然防御能力是弱的,殊不知这男人的心思缜密到如此地步,竟连武器被他夺去自己都毫不知情,眼下人数上就无法赢过他,更逞论兵力上的差距。
但是项天昊看着对面飘忽不定的人影,摸着下巴显得十分感兴趣,桑歌居然会迷踪阵法,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身后代替慕青的主将上前一步,低声问道,“将军,我们可要换阵术?”
“不必,让她好好发挥,本将军要看看这阵法,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
主将领命,先锋军依照先前的战术,还是以两侧突围为主,中间进行防御。
守军的人数本来不多,但是按照迷踪阵法的走位,恍恍惚惚间像是百余人袭来。
主将眯着眼睛,握着手里的长剑,集中精神,感受四周的变化。
脚步声愈来愈近,却不知从哪冒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他的耳朵被声音贯穿,整个脑袋昏昏沉沉,也就给了对面可趁之机。
不多时,先锋军去了一半人数。守军人数不变,且攻势还在继续。
项天昊摸着下巴,勾唇笑道,“先是眼,而后耳,接下来鼻,最后口。不错,很成功的幻觉战术!”
说着项天昊便直接跃下战马,握着手里的长剑,冷声道,“捂住口鼻,跟本将军冲!”
幻觉的成功在于有人相信它是真实的,而若是有人把它当成幻觉,那么就不再是幻觉。
项天昊就是这样一个例外,闭上眼睛,捂上耳朵,蒙上口鼻,他还是可以游走四方,收割人命。更何况已经看出破绽的他,哪还容得桑歌完全发挥,再者,为了彩头,他也得拼上一拼不是么?
一炷香燃尽,项天昊的长剑搁在桑歌的肩头,而守军已全数被灭,先锋军还余10人。
“如何?夫人可是愿赌服输?”
“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服不服的!”
桑歌哼了一声,挥开脖子上的长剑,往观看席走去。
坐在太师椅上,她狠狠咬了口苹果,看着项天昊站在众人之中,犹如神袛,十分的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