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说实话!”
洛杉一把掐上她的脖子,恶狠狠的问道,纳兰溪被他掐的喘不过气,刚准备示个软,让自己先脱离危险,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暴吼。“洛杉,你给我把她放开!”
这个声音说不熟悉是不可能的,纳兰溪心底翻了个大白眼,哀嚎一声,这个白痴现在来干什么,项天昊为什么不拦住他。
背对着闻才哲的纳兰溪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恨不得将洛杉千刀万剐的人,项天昊赫然排在第一位。
“人都到齐了,不错!”
洛杉十分随意的把纳兰溪扔在了地上,可是还没等她喘口气,就被活死人一人一边架了起来。抬起头,纳兰溪刚想开个玩笑说自己没什么大碍,就感觉一道炽热的目光就要把自己融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望过去,纳兰溪的脏话脱口而出,“你大爷的,项天昊你死回来做什么?”
闻才哲本来还想问一下纳兰溪的情况,就看她一脸的紧张,盯着身边这位驸马爷,恨不得把他宰了的气势。
“项天昊?”
“你是项天昊?那?那你是桑歌!”
闻才哲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无尽的后怕涌上心头,险些将他淹没。
“桑歌,项天昊,这是怎么回事?”
“闻才哲,你这个王八蛋快吵死我了!”
看着项天昊一如既往的冷清表情,让纳兰溪心底分不清是喜多一些还是忧多一些,但她可以肯定,此时此刻的自己,是幸福的。
原以为自己任务失败,死在这荒郊野外,洛杉说不定还会对她的尸体做些什么,然后把她扔到项天昊的面前,现在不用洛杉扔了,项天昊自己就能给她收个尸,真好。
纳兰溪的笑容带着几分惨淡,项天昊再也沉默不下去,冷声道,“你别想我给你收尸!”
“怎么?一日夫妻百日恩,收个尸都不行啊!”
纳兰溪笑容愈发的大了,唇角的伤口跟着她的笑容也开始慢慢裂开,血流了一地,触目惊心。
这三人的认亲大会显然刺激到了洛杉,他扬手就是一鞭抽中纳兰溪,后者仅是皱了皱眉,吭都没吭一声。
这让他得不到任何的满足,扬手又是一鞭。这一鞭落进了项天昊的手里,洛杉挑了挑眉,直接招呼活死人上去就是一剑,项天昊吃痛松了松手,但鞭子还是稳稳的躺在他的手心,丝毫未动。
“我说,洛杉,你就是把我们都弄死了,你依然不是族长,不是么?”
别开眼,纳兰溪强迫自己不去看眼前的血腥场面,她垂着脑袋,暗自运着气。
洛杉方才就是因为听得太多,才会被纳兰溪牵着走,现如今他只要专心对付项天昊,纳兰溪就不可能做什么。
于是他根本不理会纳兰溪的挑衅,反而指挥着活死人愈发的顺手。
“哎!洛杉!你转过来!”
纳兰溪体内的蛊虫被她逼到头顶,火红色的一只肥嘟嘟的,十分的可爱。洛杉闻声转头,就看到如此一幕,险些腿一软倒在地上。
纳兰溪试着动了动唇,活死人的神情开始恍惚。纳兰溪的表情也慢慢痛苦起来,驱动蛊虫对付活死人,这完全就是个下下策,可是现在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下下策。
活死人已经放开了项天昊,他只是身上被刮了几道,没什么大碍。刚一恢复自由便想要冲到纳兰溪的面前,被她猛的一声大喊喝住,“你给不给我收尸?”
女人的声音带着急切,像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一旁的洛杉不知何时被冲上来的闻才哲压制住动弹不得,一双鹰眸紧紧盯着纳兰溪头顶上那只虫子,咬牙切齿的模样十分骇人。
项天昊咬了咬牙,看着纳兰溪越流越多的血,狠了狠心沉声道,“不收!”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纳兰溪呢喃道,身旁的活死人挣扎着松开了她的手,她就这么直直的落在了地上,跟着倒下的还是身后一群的活死人,都是曾经的先锋军。
先一步冲上前的项天昊抱着怀里的女人,如同一个破碎的娃娃,纳兰溪的身上全是血色,他颤抖着手将她身上的铠甲解开,柔若无骨的身子让项天昊不禁怀疑,这个用身子生祭了母蛊的女人,是不是真的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了。
片刻都不敢耽搁,他将纳兰溪打横抱起,飞速的跨上枣红汗马,疾驰而去,根本不理会还在原地大喊大叫的闻才哲。
闻才哲看着自己手里的男人,冷声问道,“喂,纳兰溪到底怎么了?”
“死了!”
洛杉一字一句道,眼里话里都是满满的恨意。
闻才哲一把拽过他的衣领,愤愤道,“她要是死了,我马上送你下去陪她!”
“不死?不死也离死不远了!”
洛杉如同疯癫了一般,呢喃的话全是闻才哲听不懂的,可是眼前的残局还需要他去收拾,他不可能追到少阴山去看纳兰溪的情况。
一把将洛杉绑起,扔到马背之上,他决定先去跟项家军汇合。
而抱着纳兰溪冲到医谷的项天昊已经没了往日的淡定风度,还没到医室门口就开始喊着医毒双圣,毒圣闻声立马从地道里飞奔而来。
看着项天昊怀里血人,他想也不想的就给了项天昊一拳,已经濒临崩溃的项天昊生生受了这一拳,急声道,“她拿自己生祭了母蛊。”
“什么?”
随后赶到的医圣险些昏厥过去,一把拽住项天昊的手腕,一字一句确认道,“你确定,她生祭了母蛊?”
“先前你们藏在书房里的那本书她看了,我也看了,母蛊自体内驱动至头顶,在红光之下,谁的血最多,就最先祭祀给母蛊。而若是养蛊的器皿消失,母蛊也随之消失,但若是养蛊的器皿挺过母蛊离体的时辰,就不算结束。”
项天昊噼里啪啦说完这一堆,毒圣的脸色就变得十分的难看,鲜少表露真实情感的医圣亦是脸色苍白。
毒圣接过他怀里的纳兰溪,将她放在冰床之上,伸手探脉,面色凝重如水。项天昊却被医圣直接赶了出去,头一次紧张到不知道怎么呼吸,项天昊险些被自己突然喘上的一口气呛到咳血。医室里的两位老人手脚不停,医圣接连扎针稳住纳兰溪的心脉,毒圣对纳兰溪全身上下的伤痕开始检查,唯恐漏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