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月,是夫人生产的日子!”橙儿惊呼出声,紧接着又说道,“莫不是他想趁夫人最虚弱的时候,将夫人带走?”
“若是他要带,今日就会出手。”
“那他!”
几人开始了议论,项天昊神色有些恍惚,捏了捏额角,沉声道,“你们先下去吧,容我想一想。”
橙儿上前一步,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唐清晖一把拽住,冲她摇了摇头。橙儿咬了咬唇,看着床上熟睡的纳兰溪,眼底满是湿意。猛地一跺脚,先行走出去了。
洛辰对项天昊躬了躬身,而后跟着出了门。
“你说这都什么情况啊!洛杉他到底想干嘛!”
橙儿一走到门口,就开始各种抱怨。唐清晖为了不让她伤到自己,只得一边应和,一边轻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
洛辰站在两人面前,沉声说了句,“如果不想被他牵着走,只能先他一步,可是我们现在连他在哪都不知道,怎么走在他前面。”
橙儿点了点头,赞同道,“确实啊,夫人现在又是这样的状况,谁都看得出来她答应洛杉的肯定不是好事。”
“爷现在比我们还要难受,你们都少说两句吧!”唐清晖实在是看不下去两人沮丧的表情,顿了顿继续道,“既然他到了咱们的地界,却没干什么坏事,说明他有求于咱们,那近期他肯定不会有大的动作,既然是这样,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把这家伙揪出来。”
“对!”橙儿难得认同唐清晖的话,还朝他肩膀拍了一巴掌,吓得唐清晖连声安抚,“夫人啊,你说归说,动作轻点,这孩子经不起折腾!”
“哼!你以为我是你啊,没轻没重!”橙儿一副不屑的模样,唐清晖却只能应和称是,不敢忤逆。洛辰看着两人吵闹的模样,再回头看了眼帐内相顾无言的两人,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这次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医圣的耳朵里,随即一封书信就被送到了纳兰溪的手里。刚休息好精神的她并不想拆开这封信,看着一旁已经陪了自己数日的项天昊,她眉眼弯弯,但笑意浅淡,轻声道,“爷帮我拆开可好?”
“有胆子跟洛杉对着干,没胆子看爹爹的信?”
项天昊丝毫不给面子的嘲讽道。纳兰溪瘪了瘪嘴,兀自伸着胳膊,倔强的要他帮自己拆开。
项天昊放下一旁的书卷,坐靠在床头边,将白纸面的信封拆开,一字一句念道,“吾女纳兰溪亲启,为父已知道你在北舟发生的事情,为父只有一个要求,凡事以自己为先,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寥寥几语,却是道破了纳兰溪这几日心头的烦恼。可是青山已不复,何来柴可烧。
纳兰溪沉默的靠着项天昊,半晌未出声。项天昊亦是将她揽在怀中,什么也不问。良久后,纳兰溪沉声道,“带我出去走走吧,今日阳光应该不错。”
项天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帐门外的阳光渗了些许进来,照的地面发亮,有些刺眼的难过。
“好!”
项天昊帮她穿好衣服,一手牵着她出门。
往左是项天昊的主帐,往右是练兵场。纳兰溪拽了拽项天昊的胳膊,转了个身子,往右边去了。
“这日头虽好,夫人还是盖个面纱吧!”
项天昊面上带了个黑金面具,手里拿着一顶纱帽,轻轻的扣在纳兰溪的头上。纳兰溪仰头看着他,多日未见笑意的唇角轻轻一勾,项天昊很是受用,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两人顺着练兵场的围栏一路走过,许多年轻的士兵未见过纳兰溪的样子,都十分好奇的张望。于是越走项天昊的脸色越难看,纳兰溪却毫无所觉,看着新鲜的,难免问上两句。
比如眼前的这座一人高的炮台。“这座炮台为何如此矮小,不像其他那般高大?”
项天昊刚要解释,一旁负责的士兵就迎了过来,连声解释道,“这个不是炮台,这个是为了对付活死人所设计的弩箭炮。”
纳兰溪点了点头,继续道,“为什么建得如此小?”
“活死人的杀伤力固然强大,但是目标还是以人为主,若是建的大了,不但难以移动,还会因为阻拦活死人而成为他们的第一目标,也就容易被活死人摧毁。 ”
“这样啊,蛮有意思的,谁的主意?”
纳兰溪一把好奇的触碰弩箭炮的炮膛,一边随意的问道。
此时已经被她忽略已久的项天昊猛然出声,冷飕飕的说道,“本将军设计的。”
一旁的士兵也连声应道,“确实,将军不光是带兵打仗的好手,就连对付活死人的大部分兵器,都是将军亲手画出图纸,亲自监工建造的。”
说着他指着一旁的一些奇奇怪怪的武器,想要继续介绍。
却被项天昊猛地打断。只见他拽住纳兰溪前倾的身子,轻声道,“夫人,打打杀杀这些事情,对胎儿的发育不好,为夫带你去别处转转。”
说着就把她一把拉走,根本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
后知后觉的纳兰溪这才恍然明白,这个冷面将军怕是已经打翻了醋坛子。
“爷为何生气?”
“本将军才未生气!”
“你生气的时候自称本将军,好言好语的时候自称为夫,调戏我的时候自称爷!”
“夫人何以记得为夫自称爷的时候?”
项天昊停下步子,转头看着纳兰溪。纳兰溪接触到他异常的眼神,登时缩了缩脖子,有些懊恼自己方才一时口快。
“那个,我们不是看练兵场么,还没到吗?”
“夫人为何逃避本将军的话?”
“相公!”
“夫人心情好的时候,称呼爷,心情不好的时候,直呼本名,有求于人或者撒娇的时候,称呼相公。为夫说得可对?”
项天昊好整似暇的看着面红耳赤的纳兰溪,面上满是促狭。
纳兰溪理了理耳边的发丝,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看项天昊。项天昊只得将她的下巴抬起,强迫她的视线对准则自己,轻声诱哄道,“爷说得可对?”
“项天昊,你讨厌!”
话音刚落,呼吸就被夺走。纳兰溪仰着头在他的攻势之下软成一滩,幸得项天昊先行察觉,将她固定在自己怀中,否则以她现在的体力,估计摔上一跤都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