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夏侯婴根本不知道李林的打算,只见李林笑着对夏侯婴解释道:“好了,这些本将军心中早有成数,你尽管照办即可,无需多言过问。”
难道大将军真的是病糊涂了?夏侯婴听后暗暗在心中揣摩道,不应该啊,看大将军的气色与前几日的相比较,已经好了许多,可又为何会做出如此过激的决定?
想归想做归做,纵然李林此举再如何过激,夏侯婴也不敢再多问一句,既然李林决定了,自然是有他自己的道理,作为属下,夏侯婴只是将自己该做的一切全部做好便是。
退出了李林的将帐后,夏侯婴便冒着大雪匆忙向韩信的营帐走去,刚走到帐门前,夏侯婴便听到帐内高陵君的怒喊声。
“李将军何在?”夏侯婴装作并无他事的模样,静静的走进了帐内,可惜还是逃不过高陵君的眼睛,只见高陵君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直接从案位中站起来接着扑到了夏侯婴的身前,然后对着夏侯婴咆哮的问道:“本君乃我王所派赴的使臣,李将军竟然如此懈怠我等,难道就不怕我王对尔等兴师问罪吗?”
听到身前高陵君声嘶力竭的咆哮后,夏侯婴却摆出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就像是完全没有听到高陵君的责问,夏侯婴如此的态度,不仅让高陵君感到无所适从,就连将案上哭笑不得的韩信,也顿时有些不知所以然了。
“来人呐,”没等高陵君及其随行侍从反应过来时,夏侯婴却突然对着帐外的影卫大声喊道:“赵使高陵君不断在营中滋事,甚至敢于威胁大将军,是可忍孰不可忍,速速将高陵君及随行侍从一并赶出安阳城,若是尔等稍有反抗,就将高陵君一众架出安阳城。”
听到了夏侯婴的命令后,高陵君及其随行侍从全部都露出一副惊慌不已的神情,就连将案上的韩信差点都被夏侯婴的命令惊翻倒地,虽然高陵君的举止确实有些过激,但是高陵君到底还是赵王派赴的使臣,若是被赵王得知了,那么后果真的是难以预料。
“夏侯婴,你这个莽夫,可知本君乃我王特派的使臣,如此待客之道,楚王可曾知晓?若是今日你等敢将本君赶出安阳城,本君即刻启程赶赴彭城拜会楚王,到时候休怪本君不客气了。”
高陵君怎么也没有想到,楚王所派来的李林竟然是一个胆小如鼠之辈,领兵进入赵境已有旬日有余,可一直眼看着秦军不断的攻击邯郸却畏惧不前,甚至想将自己驱赶出安阳城,要知道安阳城可是赵国郡县,今日真要是被李林赶出安阳,日后高陵君又如何面见赵国庙堂。
可惜高陵君此举纯属是白费力气,应夏侯婴命令的影卫很快就持剑进入将帐,然后不待高陵君将话说完,便将高陵君及其随行侍从全部按翻在地。
“夏侯婴,”被夏侯婴如此羞辱,一直心高气傲的高陵君又如何能忍得下这一口气,只见他被影卫按倒在地,却还在不断的挣扎着,“你竟敢如此羞辱于本君,本君绝不会轻饶了你的,还有转告李林将军,本君今日所受之气,来日定当加倍奉还于诸位。”
听到高陵君竟敢口出放肆之语,身后按着他的影卫们又如何能够视而不见,只见他们不等夏侯婴的吩咐,便一个劈手击打在高陵君的脖颈,高陵君仅仅是一介文臣,怎么能承受住影卫如此一击,只见他稍许挣扎了一下,整个人便昏死倒地过去。
“拖下去,将尔等全部逐出安阳城。”虽然影卫突然之间的出手使得夏侯婴始料未及,可是夏侯婴也只能继续下去,否则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部都白费了力气,所以不等高陵君的随从有所反应,便对着帐内的数名影卫吩咐说道。
高陵君的随从都是狗仗人势之辈,若是高陵君还清醒说不定还敢于蹦跶一下,可如今高陵君昏死过去,身旁再无可以依靠之人,于是一个个都规规矩矩的低下了头,对于影卫的推搡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更别提敢直言训斥夏侯婴的无礼之举。
影卫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高陵君的随从就全部都被赶出了营帐,就连昏迷不醒的高陵君也未能幸免于难,只见他被两名影卫高高架在半空,然后不由分说便被抬出了营帐。
“且慢夏侯将军,”看到这里后夏侯婴就要随其出帐察看,却没想身后的韩信突然出声止住了夏侯婴,夏侯婴听后赶紧止步在原地,韩信也急忙从将案上走下来到了夏侯婴的身前,“夏侯将军此举可是得到大将军的许可?”
别说是夏侯婴了,就算是精明的韩信,也知道此举会产生多么严重的后果,可是韩信看到夏侯婴如此果断的决策后,却又明白夏侯婴绝不可能有如此魄力,加上之前与夏侯婴有过多次的交道,韩信更是觉得此举肯定不是夏侯婴的本意,应该是李林对他一人的授意。
只见夏侯婴听后笑着对韩信解释回答道:“韩信将军所言确实不错,此举确实是得到大将军的许可,不然以夏侯婴的身份,又怎敢僭越过问赵国使臣一事。”
“可是夏侯将军,”韩信见状却显得更加焦急,因为他明白列国互派使臣,到底是意味着什么,若是高陵君在安阳城遭遇如此不公的招待被赵王歇所知,那么势必会影响赵楚两国之间的关系,“此事事关重大,您就没有劝说大将军慎重为之吗?”
韩信所思与夏侯婴如出一辙,可是夏侯婴早就清楚李林的态度,从李林刚下出了命令,夏侯婴便明白此事肯定是李林思虑再三后才做出的决定,于是夏侯婴苦笑的对韩信解释道:“韩将军有所不知,夏侯婴已将该说之言尽数说道与大将军了,可惜大将军执意为之,夏侯婴也不好继续多言啊。”
听到了夏侯婴的解释后,韩信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叹息了一声才继续说道:“即是如此,韩信也只能依令行事了,至于高陵君及其随从之事,就有劳夏侯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