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秦军整齐的持着长戟逼近,李林一众赶紧向后退却,毕竟一寸长一寸强,在这狭隘的城门口,短剑根本不是长戟的对手。
“夏侯婴,你在干什么?城门怎么还没有打开?”李林不停的往后退去,可是眼看着就要无路可退了,情急之下向着夏侯婴大声质问道。
此时夏侯婴也在奋力的拉着城门,可是影卫都被逼迫到城门处,将城门硬生生堵死,一时间竟然难以将城门大开。
“杀。”就这这时,影卫中发出了冲锋的怒吼,紧接着多数影卫也嘶声呐喊着,向着手持长戟的秦军发起了自杀式的冲击。
李林见状眼圈都湿润了,影卫们明知必死无疑,也要为打开城门腾开空间,想到这里李林心如刀绞一般,却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一切。
秦军就像是死神一般,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死亡之镰,将扑上前来的影卫收割殆尽,影卫好比成熟的麦子,无声无息的一排又一排的倒在地上。
“公子快走,城门打开了。”就在此时,夏侯婴他们终于将城门打开了,李林只得狠心向城门奔去。
“不好,”秦军校尉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股叛军竟然宁死不降,而且这么多人甘愿冲上前来堵住秦军前进的步伐,“弓弩手准备,放箭。”
话音刚落,数以百计的秦箭从秦步卒后扑出,向着城门处所剩无几的影卫射去,李林与夏侯婴及数十名影卫刚从城门出来,其余人等皆战死城下!
“啊,”李林愤怒了,拳头不断的捶打在地上,整个人就像疯了似的,“夏侯婴,举火把,放信号。”
李林顾不得悲伤,要知道那么多影卫的血不能白流,若是在沉痛下去,没一会秦军就会把好不容易打开的城门重新闭上。
夏侯婴急忙从一旁拿出火把,然后从衣袋中拿出火石,迅速的将火把燃起,继而高举在头顶,对着周勃樊哙打起暗号。
“快看,约定的暗号。”不远处的树林中,周勃紧紧的盯着丰邑城门,眼见天就要放亮,可还没有李林的消息,就要等不及时,城外出现了一抹亮光。
樊哙急忙往前看去,见周勃所言不差后,兴奋的站起来,对着汉军命令道:“传本将命令,击鼓进军。”
早就等的不耐烦的汉军,就像洪水来袭一般,从林间向丰邑城门涌去,鼓号声绵延不绝,奏响着秦军的哀乐。
“杀,给我冲。”周勃樊哙各骑一马,手中的马刀不断舞动着,领着百名汉骑向城门冲去,生怕秦军将城门闭上。
正在清理城门处影卫尸首的秦军,怎么会想到城外竟然有大批人马急速向城门涌来,顿时就慌作一团。
“这是怎么一回事?”秦军校尉见状大惊,然后向城门处清理尸首的士卒喊道:“快关闭城门,千万不能放他们进来。”
秦军听后急忙上前想要推闭城门,可是由于死在城门的影卫人数过多,竟然一时间关闭不住。
“将军,根本关不上啊。”秦军又要关闭城门,又要清理尸体,根本首尾不能兼顾。
秦军校尉见状也无计可施,刚拔出佩剑想要命令秦将士迎敌,周勃樊哙就一马当先的冲进城里,一刀将校尉毙命。
秦军见校尉惨死城下,顿时没有了反击的心思,纷纷举起兵器跪在一旁做了俘虏。
“可恶。”夏侯婴搀扶着李林,缓步向丰邑走去,走到城门处时,又看见没来得及清理的影卫尸体,李林不禁间气的捶胸顿足。
“末将拜见将军。”这时周勃与樊哙已经将丰邑完全拿下,于是两人前来对着李林做起了战报。
此时的李林眼中已经没有了光泽,好像一瞬间就失去了气力,自影卫建立以来,还从未遭过如此重创。
“起来吧。”李林无力的摆了摆手。
周勃樊哙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知该如何向李林进言。
“张良(雍齿)拜见将军。”就在这时,张良与雍齿领着城外两千汉军也赶进城来,刚进城就碰见李林几人在交谈。
李林一见到张良,就留着悔恨的泪水,上前紧握着张良的双手说道:“子房,李林悔当初不听你言,现如今吃了大亏,真是再也无颜见君了。”
张良听后大惊,他知道此战影卫损失惨重,却不想李林由此而心灰意冷,没有了以前的傲然斗志。
“将军,恕属下直言,此战将军并无无过错,反而有功,”张良哀叹一声望着成堆的尸体,“世人都讲上兵伐谋,可是没有一场战争是完全靠计谋所赢取的,更没有一场战争是不损一兵一将的。”
“此战影卫损失惨重,阵亡者尽百也,可汉军士卒却无一战死,倘若强行夺取丰邑,此刻城下怕是要有上千具汉军尸首,还请将军细细斟酌。”张良不断开导着李林,而李林也渐渐摆脱了心中的挫败。
“张良听令,将战死影卫全部运回其家乡厚葬,每户人家拿出百金,以表本将军之心意。”李林恢复了以往的样子,不紧不慢的对张良下着命令。
“张良领命。”张良自然高兴万分,只要李林没有事,整个汉军就不会倒。
李林的好转,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讲,都是一件好事,除了一个人外,那就是雍齿。
雍齿自己也说不清因何对李林不满,只是每次见李林的势力又壮大一番时,心中就涌出莫名的嫉妒。
“将军,您一夜未眠,还是先下去好好休息吧。”雍齿上前后,对着李林说道。
李林点了点头,心中微微诧异了一番,平常的雍齿可不会这么好心,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继而往军营走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