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好了没?”张泽将一头栓好后,转头对着周昌小声问道。
周昌轻声应答道:“好了,张兄。”
“你们兄弟先下去吧。”张泽把绳子递到周苛手中,督促说道。
“不不不,”周苛推开了张泽递过来的绳子,将张泽推到了城墙口,“张兄,还是你先下去吧,我兄弟二人随后就来。”
张泽听后假装温怒的小声说道:“如今你兄弟有伤在身,张泽岂能弃置不顾,听我的,周昌先下去。”
周苛周昌见推辞不掉,只得点头应答了张泽的话,没一会儿,先下去的周昌脚就踩到地上,周苛见后也翻身准备借着绳子滑下。
“什么人?”就在这时,巡逻城楼的秦军借着火光看见了张泽,紧接着就快步跑过来,“抓住他们。”
周苛都已经在城墙上挂着准备下去,见秦军过来了,急忙对还在城楼的张泽喊道:“张兄,快下来。”
张泽听后赶紧抓起绳子一端,正准备翻身拉着绳子跳下时,一支穿云箭就直射张泽后背。
张泽就像被射中的大雁,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手再也握不住绳子,人一下子栽倒在城下。
“张兄,”城下的周昌眼睁睁的看着张泽无力的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周苛急忙顺着绳子往下滑去,此时的张泽已经奄奄一息。
“快,抓住他们。”三人的行踪刚一暴露,整个丰邑的秦军都涌到城楼上,泗水监平也慌忙赶到了城楼。
“你们快……快走,我……不行了,记得替……我报仇。”张泽说完这句话后,一口瘀血从嘴里喷出,而后就没了脉搏。
“张兄。”周家两兄弟大声叫着,可惜再也唤不回张泽的生命。
“弓弩手准备,”还没等兄弟二人从悲痛中走出,城墙上的泗水监平就对着秦军发出了命令。
“小昌快走。”周苛见情况不妙,一把拉着周昌往旁边的灌木丛跑去,二人前脚离开城下,后脚秦军的穿云箭就密密麻麻射在两人待过的地方。
当弓弩手准备再次射击时,却因为夜幕的遮蔽,竟然找不到两人的位置。
泗水监平见没有射中两人,气的直拍城墙,大声命令秦军道:“来人,打开城门,骑兵营出城去追,务必将二人捉拿归案。”
没一会儿,紧闭的丰邑城门就被打开了,随即一队百余人的骑兵就顺着周家兄弟逃走的方向赶了过去。
“大哥,小弟不行了,”周昌大口喘着粗气,止步在一旁的槐树下,“大哥还是走吧,小弟真的不行了。”
周苛听后怒其不争的训斥周昌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快给我起来,别忘了你我兄弟的命可是张兄换来的。”
刚坐下的周昌一听周苛这样讲,心中也泛起了复仇的欲火,起身就准备随着周苛往前跑去。
“驾,都给本将军跟上,那二人有伤在身,肯定跑不远。”还没等周苛周昌迈腿,后面就传来秦骑军的声音。
周苛赶紧拉着周昌往前跑去,只可惜二人身处一片开阔地,根本无处藏身,只能拼尽全力的往前跑去。
“将军,那二人就在前面。”后方的秦骑军已经发现了两人,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追上,“好,全体都有,加速前进。”
“哈哈哈,束手就擒吧,或许本将军会考虑你们有伤在身,好生将你二人带回丰邑。”百余秦骑军没费吹灰之力,就驱着马将兄弟二人团团围住。
周苛与周昌背对着背,一脸敌意的望着绕着两人转圈的骑兵。
“难道今日真的要死在此处吗?不甘心呐。”周苛的手紧紧攥在一起,胸前本已凝结的伤口,竟然生生崩裂开来。
周昌愧疚的对周苛说道:“对不起大哥,此事因小弟而起,不然大哥也不会随我落到如此地步。”
“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再这么说。”周苛转过头对着周昌说道。
“呵,好一个兄弟情深,等到了阴曹时你们兄弟再好生聚吧。”秦骑将等的不耐烦了,挥着马刀直冲向周苛。
嗖的一声,都已冲到周苛身前的秦将,被莫名而来的一支穿云箭射中,随后一头栽倒在马下。
秦骑兵顿时大乱,纷纷掉头准备往丰邑逃窜,却没想到,周围早就有一股骑军将他们围住了。
百米外的山丘上,李林一脸笑意的将手中的铁胎弓扔给了周勃。
“将军好箭术。”周勃在旁看到了李林射中秦骑军的整个过程,由衷的夸赞着李林。
李林走到青矢旁边,笑着翻身上马,然后回应道:“走吧,夏侯婴还等着呢。”
周勃点了点头,对着汉军的传令兵说道:“传大将军令,全军向前推进。”
骑兵的战争,自然没有步兵的参与的份,等到李林赶到时,夏侯婴已经领着五百影卫将秦骑军全部猎杀,当然除了降兵与那百余战马。
“禀报大将军,影卫已经将全部秦军歼灭,降者十三人,所获战马一百零八匹,五百影卫无一伤亡。”李林驱着青矢刚赶到战场,夏侯婴就赶紧上前禀报着战况,脸上却显露着藏不住的欣喜。
李林勒住青矢,然后下马笑道:“好,先给你记一功,等到拿下丰邑,再一同封赏。”
而后赶来的周勃刚好听见李林的话,对着夏侯婴翻了翻白眼,夏侯婴立马嘿嘿嘿的对着周勃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