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密卫传来丰邑情报,”处身军营的李林正在处理公务,夏侯婴就从营帐外进来禀报说道,“丰邑驻有两千秦军,领军的是泗水监平。”
自从李林让萧何负责汉军后勤后,影密二卫基本上就属于夏侯婴统领。
“韩信那边如何?”李林头也不抬的问道。
夏侯婴躬着身回应道:“韩信将军与曹参校尉正在日夜备战,明日大军就准备进取方与胡陵两地。”
李林点了点头,右手还是不停翻阅公务,然后伸出左手抓住案旁的一本书扔向夏侯婴说道:“让密卫打探下这个人。”
夏侯婴慌忙接住了李林丢来的书籍,将书打开后却发现,整本书都是空白页面,只有第一页写有两个大字‘陈平’。
夏侯婴不明其故,拿着书本挠挠头问李林道:“公子可是要找这个‘陈平’?”
总算将今日的军务处理完了,李林长舒了一口气,忍着手腕的酸痛,将毛笔放置在笔架上。
“夏侯婴,你觉得你可以胜任密卫管事的位置吗?”李林站起身来似笑非笑的问道。
夏侯婴听后如实回答道:“公子您也知道,夏侯婴是粗人一个,文人这种细致活属下根本是一窍不通。”
李林听后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对于夏侯婴这种直来直去的武夫,李林有时候甚至觉得有些可爱。
“此人就是本将军物色好的人选,”李林笑完后直接对着夏侯婴和盘托出,“密卫本是由萧何负责,可惜萧何另有重任,而本将军却又有公务缠身,无法兼顾密卫,周围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夏侯婴听后低着头沉思了片刻,突然开口说道:“公子,属下有个合适的人选,您看刘邦如何?”
刘邦,李林在心中不断冷笑着,经过这几年的接触,刘邦是什么样的人李林早就是一清二楚,为人太过阴狠却又朝三暮四,刘邦不合适,更不可能被李林重用。
“公子,”夏侯婴看到李林站在一旁,脸上流露着奇怪的笑容,于是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夏侯婴说错什么了?”
李林笑了笑,一句话也没说,径直往帐外走去,夏侯婴见状急忙随在其后。
“军爷,能否帮小的引荐一下?”李林走到军营门口时,募招新兵的桌案前,一个面黄肌瘦的书生正在谄媚对着汉军的士卒笑道,时不时还拂一下自己的衣袖。
恰好李林无事可做,就驻足在原地看着两人交谈。
“引荐什么,李大将军忙着呢,没功夫见你这穷酸儒生。”那汉兵一把推开了书生,伸着手示意书生身后的人上前。
“军爷军爷,”书生见汉兵不理自己,急忙趴到募案上,“大将军忙的话,也可以带小人见一下韩信将军。”
招募的汉兵被书生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将毛笔往案上一丢,从腰间抽出佩剑骂道:“妈的,真是不知廉耻,没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想见两位将军,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准备举剑往书生身上刺去,就连书生都感觉自己要身首异处时,‘砰’的一声,将紧闭双眼的书生惊醒过来。
“住手。”李林淡淡的说道。原来是李林在刺中的一瞬间拔出了佩剑,为书生挡住了汉兵的攻击,汉兵的佩剑竟被李林硬生生击飞数步之外。
“何人,竟敢挡本大爷的……,”汉兵恼羞成怒的骂着,刚转身准备找挡自己剑的人时,却发现是身后的李林出手,扑通一声跪在地求饶道,“大将军亲至,小的不知,还请将军恕罪。”
周围赶来参军的人一听眼前人是李林,全部围在李林身旁,争先恐后的要见一见这位汉军大将军。
李林却没有喝令周围人退避,反而自顾自的将手中的佩剑收回剑鞘,不紧不慢的问着跪地的汉兵道:“你的罪是这些吗?”
瑟瑟发抖的汉兵深埋着头,豆大的汗水不停往地上掉去,结结巴巴的回话道:“小人不知,还请大将军明示。”
“道歉。”李林眼都不眨一下,冷冷说道。
汉兵只好起身转向书生,抱拳作揖说道:“还请先生恕小人冒犯之举。”
那书生见汉兵对自己行如此大礼,通红着脸摆手说道:“不敢不敢,军爷哪里话,小人消受不起。”
“你不必拒绝,”李林对着书生说道,接着对汉兵问道,“你是哪位校尉麾下的?”
“小的是樊哙将军麾下。”汉兵唯唯诺诺的回应着李林。
李林向被自己击飞的落剑处走去,围在一旁的人赶紧让出一条路来,弯腰将佩剑捡起后,又回到汉兵身旁。
此时汉兵双腿打着寒颤,抱拳的双手也闪忽不停,整个人都随之恍惚起来,身为混迹军营多年的老兵,从李林的言语间就明白,这件事恐怕不会轻易算了。
然而拿着佩剑的李林却什么也没做,只是将佩剑替汉兵放回剑鞘,接着对着汉兵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知道吗?你的行为举止,不仅仅代表着自己,更代表着整个汉军,当百姓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口水都会喷洒到本将军的身上。”
那汉兵听完李林的一席话,直接跪在地上痛哭说道:“大将军,小的知道错了,大将军要打要罚,小人绝无怨言。”
“自己去找护军中尉。”护军中尉不仅仅是监督众将,更有监督士卒的重责,所以李林才让他找张良受罚。
那汉兵退下后,李林转而对着其他汉兵告诫道:“刚才那些话,不仅仅是对他一个人说的,更是对你们说的,你们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