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陈平有一问,刚才在院门前时,您为何要派吕泽率领影卫去到楚军大营内驻扎呢?”众人刚坐到案位上,没等他人松一口气,早在院门前就心有疑虑的陈平,总算对着李林说道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李林听后先是一愣,没想到陈平会对此而感到疑惑不解,不过李林马上就反应过来了,陈平长于谋略,并不擅长领兵,所以有些事情陈平会看不懂,自然也是无可厚非。
“这很简单啊,其一,项梁置办的这处宅院只可住五十余人,若不让影卫入驻楚营,那么本将军就得从其他地方寻找住处,而眼下距离这处宅院较近的宅院,全都是富贵之人的府邸,可若是在城西等地寻找住处,距离城东宅院又太远,一旦城东宅院发生意外,身在远处的影卫根本来不及赶来宅院。”
“其二,此次随行而来的四百影卫,说多也不多说少也并不算少,试想影卫一直待在他处项梁会安心吗?就算本将军不令吕泽率领影卫入驻楚营,依项梁的为人,日后定会找借口来将影卫控制在自己的视线里,与其被他人借口牵制,不如本将军自己下令让影卫待在视线之内,如此也免去了不少口角。”
听到李林的一番解释后,陈平顿时明白了,没想到李林会将事情看的如此透彻,其余众人见状也纷纷点头,就连在榻上养伤的李岩,也不由的开始感慨着李林的见地,能有如此非凡的见地,何愁李林日后不会成事。
正当李林说完后,房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林听后顿时心头一紧,手也不由自主的放在剑柄上,生怕门外来者不善,看到李林紧张的模样后,夏侯婴等人也纷纷从案位上起身,每个人都拿起自己的佩剑以防不测,一时间房内陷入了一片可怕的寂静。
吱呀一声,房门从外被人缓缓的推开,正在门后持剑而待的夏侯婴,一看到房外之人快要迈步而进时,顿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剑搭在来人的肩膀上,正欲擒住来人时,却惊然发现来人竟然是吕泽,夏侯婴见状赶紧松开了自己的双手,吕泽这才得以从中解脱出来。
“夏侯将军,您这是怎么了?”只见吕泽一脸委屈的揉着自己的肩膀,自己只是如往常一般模样走进来,谁知等待自己的不是众人都问候,而是夏侯婴的重手,这一招擒拿差点没把吕泽的骨头架子拆散了,此刻肩膀还在隐隐作痛,也难怪吕泽觉得自己委屈。
“这个……,”看着身前的吕泽委屈之至的模样,夏侯婴便赶紧收起了自己的佩剑,正要上前安慰吕泽时,却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紧接着脸色猛地一变,然后对着吕泽装作恼怒的训斥道:“吕泽,你怎么进门前连门都不敲就进来了,真是不懂规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密探进来了,吓死本将军了。”
被夏侯婴这么一说,反倒是吕泽显得无所适从了,按道理来讲吕泽进门之前确实要该敲一下门再进来,没承想吕泽在丰邑待久了,一时间竟然忘了敲门,眼下众人身处彭城,时刻小心才是上策,不然一招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夏侯婴的责怪也并不无道理。
“好了好了,夏侯婴你就别打趣吕泽了,”眼看着吕泽就要羞愧难当时,上案的李林总算制止了夏侯婴的打趣,然后转头对着案前的吕泽询问道:“怎么样,派你前去楚营交涉驻营一事,楚营的将军同意了吗?”
“同意了,”吕泽知道李林不喜欢拖泥带水的回答,所以回答的很是干脆利索,“楚营的主将是虞子期将军,刚进楚营时,末将便对他道明此来的目的,没想到虞子期连多余一句话都没有,直接将空出来的营帐划分于我们,所以末将才能这么快就赶回来了。”
虞子期,李林在心中不断的念叨着这个熟悉的名字,总觉得在什么地方听说过,可一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正当李林在心中不断思索时,突然想起曾经在一本历史小说上看到过,虞子期,是项羽爱妾虞姬的堂兄,也是项羽麾下的大将,曾在楚汉之争中为项羽立过汗马功劳,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良将啊。
“原来是他啊,还真的有此人的存在啊。”一直以为虞子期是明清小说家虚构的人物,没想到果真有此人的存在,这可大大出乎李林的预料,如此算来,除了英布季布项他等楚将之外,项梁的麾下又多了一位悍将啊。
“将军这是何意?”看到李林一会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却又变成愁眉苦脸之状,嘴里还神神叨叨的念着什么时,下案的陈平不由的对着李林说道:“陈平曾经在彭城密卫所呈的密报中看到过,据彭城密卫在密报中所称,虞子期是项羽爱妾虞姬的堂兄,深受项羽的信任,不过是因为堂妹虞姬的缘故,反倒是大将军项梁一直不怎么看重虞子期,所以虞子期在楚军之中并无多少名气。”
不用陈平多说,李林稍微想一想便能知道项梁为何并不看重虞子期,一来是楚军之中能征善战者多如牛毛,二来是因为项羽的正室昭妍一直遭受项羽的冷视,而项梁则为了显示项昭两家的联姻,这才不得不冷落虞家的虞子期,不然昭家不会如此坚定的支持项梁。
“对了陈平,目前负责彭城密卫的管事是何许人也?”陈平身为李林身前的中尉,直接负责各郡密卫的管理,既然李林已经前来彭城,对于彭城密卫的管事,李林还是要了解一番的,不然很难在彭城长期立足下去。
陈平见状赶紧对着李林抱拳回应道:“回将军的话,目前负责彭城密卫的管事是革朱,此人原是越人,自从楚国被灭后,越人多逃到丰邑城内,革朱身为越人也在其列,不过此人与其他越人不同,其他越人要不隐姓埋名藏匿民间,要不更名换姓重新生活,可革朱却不一样,为人行事很有一番自己的风格。”
“噢?”陈平很少如此夸赞他人,所以一听到陈平夸赞革朱,李林便认定此人绝不简单,所以立马就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如此倒是说来听听,此人怎么与他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