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管事革朱拜见大将军。”正在李林在心中不断猜测之时,突然之间革朱竟然直接从案位间走了出来,接着径直的对着李林跪倒在地,然后大声向李林抱拳拜喊道。
李林见状便对着革朱摆手笑道:“彭城管事革朱,这几日陈平可是一直在本将军耳边念叨你啊,听闻你将吴中密卫管理的不错,现在突然被陈平调到彭城,可还习惯?”
“回大将军的话,”既然李林未曾开口让革朱起身,革朱自然不敢轻易起身,只见革朱抱拳跪地对李林回道:“承蒙大将军与陈平主管看得起革朱,革朱只不过做自己份内之事,其余之事皆听从大将军的调遣,只要大将军一声令下,就算明知前路是死,革朱也绝无二话。”
不卑不亢,是个不错的人才,李林看着身前恭敬的革朱,暗暗的在心中赞许道,一开始对革朱梢有的不满之情,也瞬间化作虚无。
“起身吧,别一直跪着了。”想到这里后,李林也不再为难革朱,直接对着革朱吩咐道。
革朱听后对着李林抱拳一拜谢,接着从地上缓慢起身,然后径直走到自己的案位之中。
眼看着革朱坐到自己的案位里后,李林顺手拿起自己桌案上的水碗,仰起头便一口将水碗里的水一饮而尽,直到口中的干燥之感稍作缓解后,李林这才感觉体内的酒劲消散了许多。
“将军,项籍是不是对您说了些什么。”眼看着李林喝完了水后,不远处的陈平便估料李林有心事,而能让李林心事重重的只有刚才来到的项羽,于是赶忙抱拳对着李林问道。
听到陈平的话后,李林便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自己刻意掩藏的心事,竟轻松的被陈平一眼看穿,但李林并没有忌惮,而是大方的对陈平说道:“唉,确实如此。”
众人一听李林如此道明,于是纷纷竖起自己的耳朵,想要听听李林究竟如何说道,李林见状也不再隐瞒众人,直接将项羽来后对自己说的事情一一对着众人道出,听完李林的话后,众人皆面露难色,只有陈平革朱二人神情自若。
“陈平革朱,”众人所有细微的举动全被李林看到了眼里,在场之人里只有陈平与革朱二人并不显得慌张,“本将军看你二人并不显得慌张,看来心中是早有良策,快快道来。”
陈平知道李林的脾性,就算自己不明说,也会被李林看清楚,所以并未显得惊讶,不过一旁的革朱明显没有料到李林会直接言明,可李林向来就是如此,从来不藏着掖着。
“将军,依属下之见,既然项梁执意相要拜将军您为副将,还欲邀您前去王典,且不如先予应答,其余之事且等日后再议也不迟。”陈平连想都不想,直接将自己的想法吐露了出来。
李林听后先是低头暗暗深思了片刻,接着抬起头向沉默许久的革朱望去,虽然李林并未对革朱开口,但眼神却已经表露了一切,只要你想要说,无论什么话,我李林都可以接受。
“大将军,革朱没有什么良策,不过革朱与陈主管的所想一致,只要能先渡过眼下的困局,其余之事皆可以来日再做打算,毕竟来日方长。”既然李林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那么革朱也不再担忧什么,索性对李林直言道明。
果不其然,二人的想法差不多大致相同,其实李林也有自己的想法,现在看来,三人的想法该是不谋而合,虽然李林对此极不情愿,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到这里后,李林先是叹息了一声,而后便对着众人说道:“此事就暂且如此,后日的王典本将军也如约前去吧,陈平,明日你亲自前去项府,将本将军的决定转达给项梁,至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且看着办吧。”
能把这件事交给陈平去办,也足可看得出来李林对陈平有多么信任,陈平听到李林的吩咐后明显惊异了一下,接着却很快反应了过来,然后赶紧走出案位对着李林抱拳接令。
“革朱,本将军有一事不明,还希望你能直言相告,王典何时在何地举行,是何人登基继承王位,如此等等皆为楚军绝密,你又是从何而知的?难不成是你派人趁夜潜入项府窃出的密报?”等到陈平重新坐到自己的案位上后,李林便对着革朱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革朱听后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后才对着李林道出了实情,原来革朱能获知如此绝密的事情,却是靠一位普通的歌姬,天下人皆知项梁自从正妻亡故后,便再也未曾迎娶别家女子,但是在其府中,却是有一群歌姬为伴,项府偶尔举行宴会时,这些歌姬便会出来弹琴舞剑以此助兴,在这些歌姬中,就有一位女子是密卫中人,在数日前的一个夜间,项梁与项家族人在项府饮酒作乐时,便唤来府中歌姬前来助兴,当项梁等人都有些醉酒时,一个不小心项梁便将这些事对着众人道出,虽然只有仅仅的只言片语,但经过训练的密卫早就将其牢于心,直到晚宴结束后,那名歌姬在房内将心中所记全部写在密报上,然后想方设法将其送至洞香春,身在洞香春的革朱就如此轻松的获知了此等绝密情报。
“这……。”等到革朱说完后,李林却已经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在这个时代,很少有人用女子作为细作来刺探情报,没想到革朱竟然敢如此行事,实在是大大出乎李林的意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