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会尽快回来。”
薄时宴看着她的样子,就像新婚的妻子,对丈夫外出的百般不舍。
身形绷紧得僵硬,终于忍住手,没抚上她的小脸。
开门,离开。
麦小唯看着天上的繁星点缀,刚才还觉得两个人一起用这个房间太小,现在就觉得空旷了。
薄时宴的事,她很少过问,问了也不懂。
就像以前的苏慕沉一样,她对苏慕沉,跟对薄时宴一样,都知道的太少太少。
可这是唯一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两个男人,真不知道是她命不好,还是做女人太失败。
苏慕沉,她已经很久没联系了,自从分开,苏慕沉从来没主动联系过她,她曾经还一度以为,苏慕沉宠她七年,至少应该会不习惯吧。
没想到是她自己想多了,对苏慕沉而言,她不过就是个还债的。
她坐起来,看着窗外的景致,本来累了一天想大睡一觉的,现在却毫无困意。
因为今天一天做过飞机,风尘仆仆赶去学校,还遭遇了一场大战,还酣畅淋漓的跳了一场舞。
看着落地窗下的浴缸,柔暖的瓷白光亮,带着蛊惑的气息,她从没在这么刺激的情境下泡过澡,可现在想着能泡一个热水澡,应该会很舒服。
几分钟后,浴缸里放满了水,粉色的浴缸泡泡弥漫着,香气四溢。
她从更衣间裹了一条白色浴巾出来,走向浴缸时经过酒架,看到桌面上放着的两杯红酒,一杯是薄时宴的,一杯是她的。
想拿,又顿住。
思量良久。
泡仪式感这么强的热水澡,只喝杯白水,会跌份吧?
之前进门时想的,全都抛在脑后了,鬼使神差的端着红酒,泡进浴缸里。
她发誓,只是想泡泡而已,可结果却是太美好,她不想出来。
浴缸比之前苏慕沉给她的那个还舒服。
她就这么躺在浴缸里,一边喝着红酒,一边昏昏欲睡的感觉。
几口红酒下肚,她那本就不怎么强的酒量,在遇到热气之后作用更快,眼前迷迷离离,脑袋晕晕乎乎。
结果,薄时宴急急忙忙在外面处理事情之后,一心牵挂着家里的女人,那边的事情才处理完,就开车急忙赶回来。
没想到,开门的一瞬间,刺激着他的眼球,直发昏。
只见麦小唯刚从浴缸里站起来,身上还带着洁白的泡泡,倒是不忘扯下一旁的浴巾披在身上。
一边系上带子,脚一边迈出浴缸。
忽的,脚下一滑,麦小唯整个人就要摔在地上。
薄时宴的外套都没来得及脱,疾步上前,一把将人抱住,心有余悸总算接住了,怀里的人却笑了。
“四爷,你回来啦?”
这一笑,如三月的春风,不但送暖,还挠得人心头痒痒。
薄时宴皱眉,“麦小唯,你喝酒了?”
酒气从身体里蒸发出来,奶香味都是醉的。
麦小唯伸出一根如葱白的手指,眼神迷离,双颊坨红,“一杯,我就喝了一杯。”
薄时宴看向桌面。
果然,酒杯已经空了。
他打横将人抱起,放在大床之间,刚想起身收拾她泡澡的残余,衣襟被一把拽住,小手的力道不轻不重,如密密麻麻的藤蔓,缠绕他的心。
“四爷,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做梦,一定是做梦。”
喃喃自语,下一秒,却揪着薄时宴的衣领,顾自把头埋进薄时宴的胸膛里,深深的吸一口气。
熨烫的感觉,松垮的浴巾下,一副绵软的身体,一瞬间,薄时宴的身体紧绷,脸部线条僵硬,全身的血液倒流,有了反应。
好,很好。
麦小唯,你可知道爷多久没吃肉了?
麦小唯却把头埋在令她窒息的熟悉的男人气息里,发出伤感的声音。
“你怎么就成沈心素的了?你早就跟她结婚了,为什么还来招惹我?”
眼泪涔涔,浸湿了眼睫,冰凉的洒在薄时宴的胸膛上,他怔住。
原来,她这么在意。
双臂揽过她软腰在怀里,拢着她微湿的发,“婚结了,可以离。”
麦小唯抬头,一定是做梦,听到这个答案,倒是恼了,转向一边,偷偷抹了一把眼泪儿。
“你们男人果然都是这么不负责任。婚结了,想离就能离,离婚这么大的事,既然轻描淡写,当初为什么要结呢?”
这些话,这个话题,他们两个从来没像现在这么谈过。
即使麦小唯醉了。
非但如此,薄时宴跟沈心素,沈家的这个话题,跟任何人都没谈过。
他看着麦小唯瘦弱的背影,透着孤单落寞。
“谁说结婚就一定有感情的?没有感情的婚姻,是靠其他来维系的,你还太小,不懂。”
而他在她这个年纪,就已经开始深刻明白这个道理了。
麦小唯是醉的,可她的脑袋此刻却是无比清醒的,竟然运转的也非常快,转过身,看着薄时宴深不见底的眸光里,都是自己。
“这个婚,你打一开始就是想离的?”
不然,为什么要维系这么一场没有感情的婚姻?
另有隐情,是她想到的第一个词,忽然想到薄家,个个如狼似虎的兄弟姐妹,恨不得吃了他。
薄时宴伸出手,摸着她未干的头发,声音动然,如低沉的细水潺潺。
“不是已经有你了吗?”
轰的一声,麦小唯的脑袋炸了。
她不能反应,这话怎么理解,好像薄时宴认识她已经很久,比沈心素更久,可她明明记得,他们才认识几个月而已。
这话该怎么说,从何提起?
她脑袋顿顿的,再也想不明白这些。
看来,是真的醉了。
她承认,薄时宴是迷人的,更是动心的,如葱白的食指,轻轻划在薄时宴如梦似幻,又不真实,却很真切的鼻梁上。
如猫,隔靴搔痒,搜刮着薄时宴的心性。
她坦然道:“从一而终的男人太少,吃亏的总是女人,女人一旦付出了自己的第一次,恨不得整颗心铺在那人身上。”
男人突然捉住她的双臂,倾身而上,将她覆盖在身下,目光灼灼,如火如碳。
“谁他妈不是第一次?”
忽的,薄时宴凉薄的唇压下来,麦小唯的大脑一片空白。
几番挣扎,麦小唯早已丢盔弃甲,面色坨红,气喘吁吁,房间里温度骤升,一室旖旎。
麦小唯受不住,迷离间,她的指甲陷进薄时宴的肉里,如猫呜咽,“四爷……”
薄时宴知道她想问什么,埋头在她颈肩,细细的磨着她的耳鬓,“是,第一次给了你,以后都给了你,从遇见你的那天开始。”
他发了狠,发了疯,“不要说离婚,为了你,去死都可以,你是我的药,没你我会死。”
兴许是酒的作用,这一夜,麦小唯大胆且张狂,情深处,在薄时宴的哄骗下,连老公都叫了。
黎明,麦小唯哼哼唧唧,“四爷……我喜欢你……”
说完,昏睡过去,只是这声“四爷”和“喜欢”,令薄时宴那才降下去的热潮,久久未退。
早上,阳光细微,透过纱窗照进房间,薄时宴摁下遥控,整个房间的窗帘闭起,如黑夜一般。
他靠在床头吸烟,胸前是赫赫战果,猩红一片。
他睨着大床里早已昏睡不醒的人。
你若早这个样子,我怕是多少命都是你的。
徐徐的烟雾缭绕,他吃抽了几口就掐灭了,揽过她的身子在额头上亲了亲,万般宠溺。
看来,有些事必须加快进程了,她等不得,他也等不得。
这一觉,麦小唯睡得深沉又不安稳,一度陷入窒息的泥沼,怎么也喘不上气,抓住的唯一救命稻草,却看到是薄时宴那张邪魅英俊的脸。
薄时宴嘴角弯弯,扬起笑意,拖着她往泥沼里越陷越深。
“啊——”
这一叫,她醒了,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又重组一样,动一动,除了脑袋不疼,都疼。
已是中午,房间里黑暗如夜,能从窗口没拉紧的窗帘看到刺眼的光亮。
而床侧,早就没了薄时宴的人影。
房间里,静悄悄的,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噗通,噗通。
昨晚的一幕幕,就像过电影一样闪过。
昨晚,她是醉了,一不小心上了薄时宴的床,到底是她主动,还是薄时宴主动的,都记不得了。
只知道昨晚不堪回首,喝醉酒的她热情狂野,娇娆如野猫。
义无反顾,明知道他有家室。
她啃着他的唇,扯掉他的纽扣,抽去他的皮带,缠住他的腰。
后来,也不知道是她压着他,还是他压着她。
几度受不住时,她连“老公”都喊了。
挺不要脸的。
说好的理智和底线都哪去了?
可她还分明记得,薄时宴说的第一次是她的,以后都是她的。
这意味着什么?
……
意味着像昨晚这种激烈到难以形容,黎明才息的“战争”会常常发生。
麦小唯的双颊发烫,状如发烧,默默退到被子里,盖住头。
是春天来了。
腰酸背痛,是不是得补补肾?
薄时宴进门的时候,被窝里缩了一团,看来醒了。
他嘴角微微扬起,露出敛足的笑。
床侧塌下去一块,薄时宴上了床,通体打量着抱成粽子的一团,唯独一只白玉的小脚露在外面。
麦小唯身材极好,凹凸有致,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饱满,腰腿纤细,唯独这双白玉的小脚,像没褪去婴儿肥般,可爱的十根脚趾,像十只洁白的小豆,煞是好看。
他握住她露在外面的小脚,麦小唯僵了僵,身上起了层层颤栗。
“起来是午饭。”薄时宴深情浑厚的声音,带着晨起的引诱。
可已经中午了,昨晚的狂野不见,现在哪敢见他。
“我不吃。”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