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玖神情格外柔和，说出来的话偏偏却是跟她的神情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翠绿甚至还没能从白玖玖那样的笑容之中回过神来，便被晚香捉住手腕，狠狠一个耳光扇下。
毕竟是在掖庭待过的人，下手也是黑，直接将翠绿的头打往左偏了一眼，右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深红的巴掌印。
“你——！”翠绿还从未受过这样的苦，当即正要打回去，谁想晚香却是这样的机会都没有给她，直接又是“啪”的一声，另外半张脸上，也出现在一个清晰的手印。
“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奴才在主子面前乱嚼舌根，所以才会有现在这种情况。”晚香冷哼一声，又是一抬手。
翠绿却是被打怕了，此刻见晚香一抬手便以为是要落到她脸上，下意识的尖叫一声，瑟缩着肩膀。
然而晚香却是没有要继续打下去的意思，冷笑一声之后便收回手，退回白玖玖身边。
“惠嫔既然不会教导奴才，本座不介意帮帮你。”白玖玖脸上仍然是挂着柔和笑意，落在宋瑶身上，却无端多了一股压力，“只是本座素来公务繁忙，没那么精力，管教不了那么多人，只好由身边的晚香代替。”
宋瑶死死的盯着白玖玖，脸上的笑容早就维持不住了，若非是刚才被白玖玖的出其不意制住了，此刻怕是还不知道有多嚣张。
看着宋瑶瞪眼的模样，白玖玖便背负着手，踱着步子上前，几乎在快要跟人对上之后，她才伸出手，像爱抚什么珍宝似的，轻轻将宋瑶鬓发别到耳后。
“就以你相貌家室，要是找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公子嫁了，一辈子倒是什么也不愁，”白玖玖整理完宋瑶的鬓发，又去整理宋瑶的衣襟，“只是你为什么非要想不开入宫呢？入宫有什么好？你看，欧阳炫烨看都不看你一眼。”
“我入宫还是嫁给别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宋瑶冷笑了一身，挥手要将白玖玖从什身边打开，“就算你是侍中那又如何？你也不是的皇后，权利也止于此。”
白玖玖往后退开一步，躲开宋瑶挥过来的手，脸上虽是挂着和蔼的笑意，目光却是冰冷的像一条毒蛇。
她再次上前一步，这次几乎和宋瑶帖在一起，亲密的在她耳边道，“咱们打个赌如何？”没等宋瑶开口，白玖玖已经自顾自往下说了下去，“就赌本座即便不在这深宫之中，你依旧做不了皇后。”
“你什么——唔唔！”宋瑶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白玖玖一把将嘴给捂住了。
“别说话，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你只需点头或者摇头就行。”
白玖玖的声音就在宋瑶耳边响起，很轻，若是不细心却听，几乎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莫名其妙的，宋瑶内心被恐惧占领。甚至觉得只要自己一点头，下场肯定会比现在还要惨。
但若是不点头，白玖玖在她脖子上流连不去的手，是不是就能在这瞬间将她掐死？
不比自己，白玖玖一点顾忌都没有，她甚至不担心就这样取了宋瑶性命，会不会在朝堂上掀起腥风血雨。也不担心，要是杀了人会不会将刑部大牢给坐穿。
无所顾忌，这才白玖玖手中底牌，甚至连欧阳炫烨她都未曾考虑在其中。
半响之后，被捂住嘴的宋瑶被迫点了点头。
下一刻，她便感觉到自己和白玖玖调换了位置，等到回过神时，已经变成了宋瑶将白玖玖压在身下，抵在墙上的姿势。
而宋瑶手里还握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正对着白玖玖的胸口。
白玖玖错愕的抬起目光，眼里难掩惊讶，“惠嫔你——你就这么恨我？”
宋瑶一愣，下意识的就要松开匕首，往后退开，最好能离白玖玖远远的。
但好像不行，她甚至不能无法扔掉手中匕首，更别说里白玖玖远一点。
“宋妹妹，你这是为什么啊？”自从穿越之后，白玖玖就好像变成了戏精，对于演戏这一行业，简直就像是无师自通一样，信手拈来，“我从未想过做陛下的妃子，你为什么总是要置我于死地？”
话落，露出一个无奈苦笑的笑容来。
“不是，不是这样的——”宋瑶脸色惨白，本能要推开吧白玖玖。
可她的手就像是生在了白玖玖身上一样，无论如何也推不开这人。
“白玖玖，你做了什么，放开我！”
宋瑶急了，手上也就没轻没重，只听“扑哧”一声，匕首划破衣衫，钻进肉里，瞬间将白玖玖那一身火红的侍中服浸染透。
“大人！”
“小姐！”
晚香和翠绿同时出声，两人的表情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翠绿看着宋瑶，而晚香看着白玖玖。
“真是狠心呢。”白玖玖低头往自己胸口上看了一眼，也不推开宋瑶，就维持着那个姿势慢慢往地上倒去，“宋瑶，做后妃真是委屈你了。”
宋瑶脸色惨白如纸，看着站不住一点一点往地上倒去的白玖玖，在看自己手上沾染的鲜血，吓得怪叫了一声，手上无意识一用力，又是“扑哧”一声，竟是将匕首抽了出来。
“额——”白玖玖眉头一皱，嘴里也吐出了一口血。
“白玖玖！”宋瑶扔了手里的刀，慌张的看着坐在地上的人，“你不要装了！我没有杀你，你不要陷害我！”
“玖玖！”
耳边传来欧阳炫烨惊慌的声音，宋瑶回头正要解释之际，却被帝王无情的从眼看拉开，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便直接扑向了那边快要咽气的人。
“玖玖，你这是怎么回事？不要吓朕！”欧阳炫烨被她这个样子吓得脸上血色全无，回头冲骆公公大吼，“你们都是死的么！？还不给朕传太医！”
白玖玖的伤势看起来十分吓人，胸口衣衫被鲜血打湿了透，脸色也十分惨白，好似下一秒就要死掉。
“陛下，”白玖玖“虚弱”的一抬手，像是要去碰一碰帝王的脸，却又在半途无力垂下，凄惨道，“陛下，臣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