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炫烨带白玖玖去的地方，其实是齐国皇宫。
齐国皇宫白玖玖倒是熟悉，但再熟悉也没欧阳炫烨熟悉，不管怎么说，也改变不了这是空明皇宫翻版的事实。
这感觉有点微妙。
“刚刚才发现，这个位置能看见整个齐王都。”欧阳炫烨牵着白玖玖的手，领着她走上台阶，“空明也有这样的地方，但可能是因为位置的关系，并不能看见整个京城。”
这地方白玖玖不曾来过，在齐国这几年白玖玖眼神不好，什么也看不见，去的最多的就是承乾宫与御书阁。
如今跟着欧阳炫烨一步一步登上阁楼，心中一丝平静，一丝无奈。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白玖玖扬起脸，看着欧阳炫烨的背影，天马行空道，“哦，陛下不会是要带我来这里殉情吧？”
这阁楼叫临仙台，白玖玖并有点不能理解在皇宫里建这种阁楼有什么意思？难道就是无聊的时候，过来观光？
仔细一想，这倒是，毕竟这深宫日子，可不是随便什么的就能存活下去的。
欧阳炫烨回头，不客气的又往白玖玖头上劈下一掌，无奈道，“你这脑子就没见你想过什么正经事儿。”
白玖玖哼了一声，没搭话，继续跟着欧阳炫烨往楼上走。
登上最高层的瞬间，迎着风，白玖玖从心中升出一股孤家寡人的怅然来，偏头看了一眼的欧阳炫烨，正好对上对方的目光。
白玖玖一惊，有种快要被他那双桃花眼吸进去的错觉，慌忙移开眼，心绪再也不能平静。
“玖玖，看着我。”欧阳炫烨抬手将白玖玖的脸转过来，“等回了空明，嫁给我好不好？”
白玖玖张着嘴，似乎是想说什么，到头来，也就变成了维持着张着嘴的姿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没想到欧阳炫烨会在这种地方，这个时间，说出这种话来。她也没想到自己在听到这句话时，会因为惊讶，或者是卡壳，说不出一句话来。
欧阳炫烨似乎也没料到白玖玖会是这种反应，她想过如果白玖玖拒绝，他会直接将人扛回空明，等她安全生下孩子就成婚。
骗也好，坑也罢，或者是用强的也没关系，反正白玖玖只能嫁给他！
但白玖玖现在这样子，竟是让他多了一点尴尬，这一言不发的样子，简直比直接拒绝还要让他觉得自尊心又被白玖玖狠狠践踏了。
气氛莫名奇妙往一个诡异方向发展而去，欧阳炫烨终于从白玖玖眼里看出一点挣扎。
“你不用着急现在回答我，还有几个月，你可以想好了在回答我。”欧阳炫烨率先转过目光，牵着白玖玖的手，指着远处的齐国都城道，“我答应过你的，十里红妆，江山为聘。”
白玖玖顺着欧阳炫烨指的方向看过去，并且很快收回，落在欧阳炫烨牵着她的那只手上，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道，“如果我还活着的话……”
如果，她还能活着，她就嫁给的他。
白玖玖这样对自己说着，没有察觉到她在这么说着的同时，欧阳炫烨握着她的那只手紧了紧。
风太大，欧阳炫烨与白玖玖并没有在临仙阁上，待多久。很快返回。
或许欧阳炫烨带白玖玖上去，只是为了说那句话，又或许只是想让她开心一点。
*
白玖玖发现最近欧阳炫烨十分不对劲儿，有时候莫名其妙失踪就算了，回来时不是带着一身血气就是带着轻微的香味。
白玖玖至今没能问出那香是什么香，总觉有点熟悉，偏偏就跟失忆了一样，一时半刻也想不起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白玖玖趴在一边，手里拿着一本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游记，假装在看，目光却是一直盯着那边在写什么的欧阳炫烨，“你这两天鬼鬼祟祟的，在躲着我。”
“没有。”欧阳炫烨几乎是在白玖玖闭嘴的时，就否定了，“要躲着也是你在躲我，不是么？”
这话将让白玖玖噎住了，有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闭嘴沉默。
但是，这还是很不甘心啊。
白玖玖啧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将游记翻页，“我看了你这两天偷偷换下的衣衫，上面都沾着血，还有一点独属于女人身上的香味。欧阳炫烨你不是出轨了吧？”
不管怎么说，说着这句话的白玖玖到底没有底气。
“出轨是什么？”欧阳炫烨抽空回头看了白玖玖一眼，“你又从哪里学来一些陌生词语？”
白玖玖干脆用书挡住半张脸，看着欧阳炫烨的问，“你要不说我就自己去查。反正你不介意我挺着一个大肚子去做这些事情不是么？”
欧阳炫烨：“所以，你在威胁朕？”
白玖玖：“是的没错，臣就是在威胁陛下。”
欧阳炫烨这次倒是笑了，桃花眼在白玖玖身上转了一圈之后漫不经心的收回，继续做自己手上的事情，“你随意。你要是能查出一点什么，我也是不介意的。”
白玖玖啧了一声，忍了一会儿没忍住，手里游记脱手而出，照着欧阳炫烨的脑门扔去。
后者头也没回，反手接过白玖玖扔过来的书，随手搁在一边，“有孕在身，就不要发火，将来对孩子不好。我担心他会跟你一样无法无天。”
白玖玖不服气，“不像我一样无法无天，难道像你一样面瘫么？”
“那又如何？”欧阳炫烨回头，淡淡道，“虽然不知面瘫是什么，不过你不就是喜欢朕这样的？”
白玖玖脸皮有些红，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怎么办？
扯过被子蒙头盖住，白玖玖冷哼一声，“放屁！喜欢一头猪也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