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突然大笑，也不知是白玖玖上一句话的哪个字眼戳中了他，笑的在座各位莫名其妙。
太后忍不住皱眉，“你刚才出门真撞了墙？”
“你们……哈哈……”睿王刚出声，就又被自己的笑容给掩埋，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白玖玖在一边继续去纠缠欧阳炫烨的长发，一边抽空看了睿王一眼，“被刺激的不轻。”
欧阳炫烨挑着眉，那双桃花眼里全是不解。
半响，睿王总算是笑够了，靠在一边看着白玖玖他们。“这玲珑阁全是本王的人，就算太后没死那又如何？”
白玖玖沉默没说话，因为睿王说得是对的，这玲珑阁全是他睿王的人。睿王府被烧了又如何？对于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一点影响都没有，他依旧可以调兵，将白玖玖他们解决在这玲珑阁。
反正太后早就死了，他今天到这里来，不过是收到消息来解决反贼而已。
欧阳炫烨提过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庆幸酒壶里的酒在刚刚没有撒完。
上好的陈酿花雕，就着今晚这一出大戏品尝，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十九，哀家与你斗了这么多年，你何时见哀家打没准备的仗？”孝文太后转过目光看着睿王，有些怜悯的叹口气，“原本以为你会是最支持哀家的那个，谁曾想到你也要背叛我。”
白玖玖趴在欧阳炫烨的肩膀上打个哈欠，看着太后与睿王那互相憎恨的目光，不禁想，孝文太后与睿王年轻时，果然有什么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儿。
“哼，成王败寇。”睿王意味不明的冷哼一声，隔着脸上的面具，他能清楚的看见孝文太后脸上的怜悯，“今晚我们俩，总有一个要埋葬在这玲珑阁里。”
孝文太后的啧了一声，大约是没想到睿王竟然这么固执，她都说到这份上了，睿王竟然还不打算投降。
“当年先帝还在时，总说那位置应该是你的。”
也不知欧阳炫烨有没有在听这段属于孝文太后和睿王之间的二三事儿，反正白玖玖是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竟然替孝文太后斟了一杯酒。
孝文太后端着杯子，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当年梅林偶遇，已经过了十年，先帝已逝，如今就之剩你我。皇儿又小，哪里懂什么帝王之道？”
睿王冷眼看着孝文太后回忆过去，无动于衷。
“其实，先帝驾崩时，有意传位于你。圣旨都已经拟好了。”孝文太后摸着杯沿，哂笑道，“只是我担心，倘若你上位之后，容不下哀家与皇儿。所以才改了圣旨，毕竟你是那么恨哀家。”
白玖玖突然来了兴趣，连忙坐直。
心想这孝文太后跟睿王之间的二三事儿，还真是有点大啊。连先帝也牵扯其中。不得了了。
欧阳炫烨伸出手，将白玖玖快要到地上去的下巴合上。
这时睿王突然道，“若不是你们母子容不下本王，本王又何故容不下你们？”
白玖玖啧了一身，小声对欧阳炫烨道，“果然，这是一个相爱相杀的故事。”
欧阳炫烨撇她一眼，又转过目光，看着桌上的酒杯，轻声道，“权之一字，最是害人。”
“可不是？”这句话让旁边的孝文太后听见，只无奈一笑，“一旦沾上，便是再也摆脱不了。”
白玖玖摸着下巴仔细一想，自己还是某医学院的教授时，好似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自己也对那些事情不敢兴趣。倒了这里来，即便被白之牧无情的拖下水，她好像还是对这个玩意儿不敢兴趣。
她最终的目的好像就是为了让白家那大小姐，能死得安心一点。然而现在看来，她好像沾染进了什么不得了事情之中。
额……这么说来，她好像是是七王爷一党？
结果，直接和皇权挂了勾。做的尽是一些，造反的事情。
“都到这一步了，殿下还不打算放弃？”孝文太后出声，将白玖玖的思绪唤了回来。
“该放弃的人是你。”睿王取下脸上的面具，露出脸上丝毫未变的笑容，“本王只是拿回属于本王自己的东西。”
孝文太后摇了摇头，脸上依旧带着怜悯，“时隔多年，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当年京郊城外梅林初相遇，不知是谁不识十九殿下，拦住对方马车，非要赶时间先过。争执不休，谁也不让谁。
不知是谁，嫌弃那马车上的女子不可理喻，任由自家下人与那女子互咬，自己下了马车，命人备了东西煮茶赏雪。
偷得浮生半日闲。
自此不打不相识，才知一个是自己未来的小叔子，一个是自己未来的皇嫂。
后来皇宫再遇，总是横眉怒目的女子，收起一身的刺，巧笑嫣然的依偎在他最尊敬的人怀里。
难得两人这次没有打起来，一个规规矩矩的叫十九殿下，一个温温和和只当不识。
再后来，先帝驾崩。
那收敛了十多年的女人，一身鲜衣怒马，提着长刀，牵着她只有七岁的皇儿，站在朝堂之下上，满身戾气，不怒自威。
“还有谁不服？”那好似带着剧毒的唇，轻轻一碰，吐出要命的字眼。
十九殿下一撩衣摆，带头跪下，“吾皇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千岁。”
从此一个是皇帝的母后，一个是皇帝的十九叔。
依旧是君臣，身份有别。
皇权在手，谁也容不下谁，睿王太后争锋相对，一心只想要置对方与死地。
白玖玖啧啧两声，怜悯的看了睿王一眼，“敢情还是单相思啊。可怜，可怜……要是换做是我，肯定会在你还没有的入宫时，便拖着你浪迹天涯去了。”
“就是认识你太晚了。”白玖玖摇头晃脑，“你说我俩要是早就认识，那该多好？”
欧阳炫烨没说话，只是在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白玖玖又默默想了一会儿，“还是不要早认识了，现在也挺好。”
他们要是早就认识，那也是白家大小姐跟七王爷的事情，有她白玖玖什么事？
“睿王谋反，给哀家拿下他！”终于，孝文太后还是说出了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