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能这么想，臣很欣慰。”裴纹脸上神色未变，袖中手却是在慢慢收紧，“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想来是答应臣的请辞了，那么，臣告辞。”
裴纹与白玖玖唯一不同的便是，前者对欧阳炫烨不会有任何留恋，对于她来说，欧阳炫烨只是空明的帝王，她是齐国丞相，这次来空明，仅仅只是为了齐国今后的路着想。
没有任牵挂，没有任何羁绊，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这次分别，说不定永远也不会有再见面的时候。
裴纹这样想着，嘴角便忍不住带上了一丝笑意。
苦涩的笑意。
身后欧阳炫烨良久没有出声，就在陪跑裴纹以为他是默认了时，不再耽搁，转身开门出去。
却是不想手才刚刚放在门上时，欧阳炫烨从身后直接靠过来，伸手将已经开了一半的门重新关上，扳过裴纹的肩将人翻了个面，不怎温柔将她抵在门上。
“想走？”欧阳炫烨冷哼一声，“你经过谁同意了？嗯？”
裴纹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开始剧烈挣扎，“等等，你说话就说话，不要用这么少儿不宜的的姿势行不行？”
回答裴纹的是欧阳炫烨的冷笑一声，以及落在她耳畔的一个浅吻。
裴纹一个激灵，瞬间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复苏，猛地后退一步，将自己贴到了门上，眼里带着来不及掩饰的惊恐。
“你，你不要乱来！”这下连声音都在发抖，“欧阳炫烨，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白玖玖，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欧阳炫烨勾着嘴角，却是没任笑容，“你既然这么喜欢贵人多忘事，朕不介意帮你仔细回想回想。”
“我不是白玖玖，我是裴纹！”若是看得见，她现在一定是凶狠的瞪着双眼，“欧阳炫烨，你要是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欧阳炫烨不以为意，甚至一点都不在乎，裴纹是不是要跟她同归于尽。冷笑一声，残暴的将裴纹扯到怀里来，捏着她的下巴，不许她动弹。
“曾经也有人说要跟朕同归于尽，”欧阳炫烨一字一句道，“本来还担心对朕说这句话的人，再也不回来了，谁知她自己又回来了，你觉得朕还会放人么？”
裴纹死死的咬着牙没说话。
“朕一点都不担心你会不会与朕同归于尽，”欧阳炫烨嗤笑出声，发狠似的咬住裴纹的脖子，“朕管你是裴纹还是白玖玖，朕管你齐国亡不亡，这一生唯一想做的不过就是将喜欢的人囚禁在身边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裴纹心里一惊，刚才的害怕悉数变成了无奈。
欧阳炫烨想将喜欢的人囚禁在身边，她又何尝不想？
只是，如今他是帝王，而自己却是齐国丞相。即便齐国的存亡的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同欧阳炫烨站在一起。
“放开我。”冷静下来的裴纹淡淡的将被欧阳炫烨抓在手里的衣襟扯出来，“陛下想要囚禁谁都与臣没有任何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你真是好很啊，白玖玖。”这话彻底将欧阳炫烨惹怒了，手上力气也不由加重，只听滋啦一声，胸前的衣衫被他生生扯开，“有没有关系，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你……！”裴纹又惊又怒，“欧阳炫烨！你到底想怎样！”
“你说我想怎样？”欧阳炫烨冷冷的笑了一声，“帮你回忆回忆你不愿意承认的过去。”
裴纹脸红到脖子，显然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被欧阳炫烨气的。
僵持半天，裴纹仍然是没能从欧阳炫烨的手中挣扎出来，惊怒交加之下，反正一巴掌便打算往他脸上甩去。
欧阳炫烨轻哼，稳稳接住她的手腕，使了个巧力将裴纹的手的禁锢在她头顶，欣赏了一会对方脸上的恼怒和窘迫之后，这才将另外一只空闲的手，放在裴纹腰上，扯下她的腰带扔在一边。
瞬间，少了束缚的衣衫只能勉强蔽体，更多是若隐若现的春色。
“你不愿意想起来的事情，朕今日便全部帮你回想起来。”一身戾气四射的帝王冷漠的看着怀中人，眼里毫无温柔，只剩被不甘和冷酷支配的恨意。
是对白玖玖任性的决定的恨，对她不愿意相认的恨。
他狠狠的咬下去，没有一丝温柔，甚至尝到了血腥味。
裴纹仰着头，颤抖着嗓音道，“欧阳炫烨，不要让我恨你……”
一身玄衣常服的帝王冷笑，残酷无情的轻启薄唇，“那是你的事情。”
裴纹咬着唇，逼迫自己咽下那快要溢出来的哽咽。
*
“让开。”裴纹进去之后，就一直未曾出来，只能听见里面时不时传来的各种响动，青衣知道裴纹处于下风，她必须进去将人救出来，“麻烦你让开！”
里面的吵架声骆公公当然也听见，他虽然有点同情裴纹惹上了欧阳炫烨这种皇帝，但是作为一个合格太监统管，又伺候了欧阳炫烨这么多年，无论如何他都要站在欧阳炫烨这边。
“不是洒家没提醒你，青衣姑娘，你现在进去是不是不太方便？”骆公公皮笑肉不笑，“洒家这也是为你好，你要知道打扰了陛下的好事，咱们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那是你的事情。”青衣不为所动，“你今日若是不让开，我揍到你让开！”
“哎哟呵，你还敢找洒家打架啊！”骆公公稀奇的看着青衣，不屑的笑了一声，淡淡一挥手，身边立马便聚集了一堆太监宫女。
“如何？还打不打？”骆公公挑衅的看着青衣。
后者眼中带着寒意，袖中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不是她在这个时候怯场不敢动，而是之前裴纹告诉过她，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能轻易动手，这是别人的地盘，她们要是先动手打了人，即便错在对方，最后受罪的依旧是她们。
得不偿失。
殿中已经没了声音，青衣死死的咬住牙，转身盘腿在廊上盘腿坐下，无视骆公公一脸惊讶的目光。
不就是耗着么？她青衣有的是时间，谁怕谁？
除非欧阳炫烨一辈子不从殿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