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罗也不笨，一点就通，应了一声之后赶紧去请大夫人去了。
白玖玖一转头看见那边红肿着脸的红杏，心里那一点仅有的同情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如果今天不是她反咬一口，说不定现在被打的就是她了。
“还疼不疼？”白玖玖看着红杏的脸，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一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没事的，小姐。奴婢不疼。”红杏话落，本来是想露个笑容出来的，哪想扯到了脸上的伤，瞬间笑的比哭还难看。
“是我对不住你。”白玖玖叹了口气，“这里不用伺候了，你下去好好养伤。”
红杏也知道自己现在留在这里没什么用，乖乖的退下去。
白玖玖回头看了一眼，院中站着的所有下人，冷眼看着什么都没有说。
余光里看见转角处有人影闪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倒要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连白思慕都敢利用。
白玖玖估摸着时间大夫人应该是要到了，她重新进去在老夫人身边跪下来，“祖母，不要在打了，二妹会受不了的。”
“滚！谁要你求情！”白思慕疼的冷汗都出来了，还冷冷瞪着白玖玖，“就算我今天被打死，你不要你这贱人求情！”
白玖玖在心里嗤笑一声：要不是为了把戏演足，你当我乐意给你求情？呵呵。
“你恨我没关系，反正我已经习惯了。”白玖玖毫不在意的说，“倒是妹妹你何苦呢？给老夫人服个软不好么？”
“不好！”白思慕脱口而出。
“好，好，真是好极了。”老夫人气得手都在发抖，“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程度？彤云，继续打！”
老夫人声音刚落，大夫人一下子就奔了进来，看到白思慕的样子，吓得差点直接晕厥过去。几步上前，推开彤云，压着白思慕的脑袋跪在老夫人跟前。
“是儿媳失德，没有好好管教女儿，还望的母亲看在她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绕她一命。”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何止是不懂事？我看她这样子，可是恨不得爬到我的头上来？！”
“不，不会的。”大夫人赶紧保证道，“儿媳今日回去一定会好好教导思慕，断然不会在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还望母亲开恩。”
“是啊，祖母。”白玖玖一脸急切的附和，“您已经打过了，二妹也知道错了，您就消气了好不好？”
老夫人本就想从上面下来，可是一直苦于没有台阶，这会见儿媳跟孙女一同求情自然乐得顺着台阶下来。
端着气度冷哼了一声，“你要是教不好，别怪我以后亲自教导！”
这句话的意思是，大夫人可以带着白思慕回去了。
大夫人松了口气，想将半死不活的白思慕抱起来，却又害怕碰到背上的伤口而小心翼翼，起身的时候压着声音对白玖玖道，“今天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别以为我会感谢你。”
白玖玖一转头，笑眯眯的看着大夫人，“母亲在说什么？女儿听不懂。”
白思慕因为白玖玖被罚这件事情，很快就传遍府里的各个角落。
一时之间，众人窥觑着老夫人的态度，心想沉默了这么多年的大小姐，大概是要重新得到老夫人的宠爱了。
白玖玖却不以为意，老夫人什么态度她自己清楚，而且也不见得今后在这府里会变得比以前好过。
“红罗，把绿意叫进来。”白玖玖放下手茶盏，冷声吩咐。
红罗应了一声，开了房门，对外面道，“绿意，小姐有事吩咐你，你赶紧过来。”
红罗的语气平淡，要不是绿意知道自家大小姐找她是为了什么事情，这会大概还真以为大小姐找她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她。
绿意前脚进门，后脚身后的房门就无情的合上了。
屋里的光线有些暗，绿意瞪着眼睛才能看见白玖玖坐在刚才老夫人坐的位置上，翘着腿喝茶，看见她进来还笑了笑。
以前绿意不觉得，现在看见白玖玖这样笑的时候，她觉得有点可怕。
“别站着。”白玖玖放下手里的杯子，对红罗扬了扬下巴，“给她搬个凳子坐坐。不然还真以为我今个儿离开相府，这会叫人进来灭口呢。”
说话的语气不阴不阳的，却将绿意吓得一个哆嗦，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红罗倒是听话，规规矩矩的搬了凳子放在绿意的身后，还笑眯眯的安慰道，“你不要怕，大小姐不是二小姐，不会把你怎样的。”
白玖玖笑了一声，继续端着杯子喝茶。
各自都心知肚明，做了亏心事的绿意，哪里敢坐？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将白玖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想跳起来走开，不过还好是忍住了。
“小姐，奴婢知道错了，您就饶了奴婢吧。”绿意吓得眼泪都出来了，一股脑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吐了出来，“奴婢刚才并不想那么说的，但是奴婢要是不说，奴婢在相府外面的家人都会被二小姐打死的。大小姐，您就饶了奴婢吧，求求您了。”
白玖玖没说话，啪的一声就将茶杯重重的搁在的了桌子上，“到现在你都还在说谎？绿意，你要是再不肯说实话，你家人真就要被打死了。”
“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小姐您明鉴啊。”绿意扑过去一把抱住白玖玖的腿，哭得眼泪鼻涕一把，“小姐，奴婢没有欺骗您，奴婢说的都是真的。都是二小姐吩咐奴婢这么说的，奴婢后来实在是害怕才改的口。”
白玖玖冷眼看着抱着自己腿的人，弯腰捏住她的下巴，“你是真当我蠢？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么？四小姐给你了什么好处，要你挑拨我跟二小姐的？嗯？”
白玖玖眼尖，提到四小姐的时候，绿意带着泪水的双眼一下子就睁大了。
果然如此。
“你现在要是对我说实话，”白玖玖松开绿意的下巴，抱着手，“或许你还有机会救你家人一命。”
绿意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心如死灰，“是，都是全部都是四小姐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