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去好几日,前阵子欧阳炫彻来丞相府提亲的事情,被丞相白之牧一句“小女八字与王爷不合”为由婉拒。
众人感叹白之牧放弃了这一门好婚事的同时,又对这个白大小姐更加好奇了,到底是是个什么样的人,究竟连相爷都不肯将人嫁出去。
而大夫人是不甘心的。
“夫人,你说老爷这是什么意思?”白府大夫人院中,大夫人的陪嫁丫鬟景秀接过小丫鬟手里的茶水,亲自为大夫人添了一杯。
“谁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大夫人冷哼一声,不管是眼里还是脸上都没有一点感情,“那贱人死了这么多年都不让本夫人安心。”
大夫人语气带着不甘,说话的语气更是怨毒。
景秀吓了一跳,急忙道,“夫人还是小心些,要让老爷知道您这样说前夫人,又要说事了。”
“哼,他倒是情深义重,这么久还忘不了那女人。”大夫人嗤笑,“也不知道要让白玖玖知道她娘的真正死因,会怎么恨他。”
景秀在旁边看着大夫人没敢啃声。
“发妻死的冤枉,所以他不得不连女儿一并放任不管,任由她在后院自生自灭。”大夫人轻声道,“当真以为本夫人不知道他在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情?也太小看柳家的女儿了。”
“夫人您在说什么啊?”景秀心惊胆战,她知道大夫人当初嫁给相爷的时候,不甘情不愿,不知道她竟然这么恨相爷。
“原本以为他真的不管白玖玖死活,所以我才会在那女人忌日那天对白玖玖下手。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发现了。”大夫人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水,“还随便找了个替死鬼告到老夫人哪里去,害我受了这么大的屈辱。”
这些事情景秀一概不知道,她看着大夫人脸上怨毒的样子,竟然觉得有点胆战心惊。
“白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大夫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手中的杯子也重重被她扔在地上。
大夫人摔下杯子的那一瞬间,没注意身后不远处低头站着的侍女走过来摸摸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转身不动声色离去。
方向正好是丞相府白之牧的书房。
***
白玖玖这几天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时常抛下她那俩丫头跑的个无隐无踪,等到回来的时候要么倒头就睡,要么要死不活。
“小姐,你到底在做什么啊?”红罗忍无可忍终于在白玖玖准备再次溜掉的时候,拦住了她,“你要是有什么事通知奴婢一声,不然你要是有个好歹,奴婢跟红杏怎么跟夫人交代?”
她这里这个夫人指的是白玖玖的娘亲。
“是啊,小姐,你让奴婢们心里有个底好不好?”红杏也跟着帮腔。
白玖玖眼珠子转了转,心里着急,脸上偏偏又要转出一副不了解的样子,于是她道,“你们小姐我最近在做一件大事。”
红罗红杏齐齐翻了白眼,表示白玖玖说的都是废话。
“这样吧,你们两个帮我个忙。”白玖玖勾勾手指示意两人靠近一点。
俩丫头不疑有他,听话的靠过去,就听白玖玖道,“之前不是让你俩看着点那个绿意么?你们帮我把人送给大夫人,就说是本小姐送给她的礼物。”
红罗红杏好忽悠,立马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去找绿意。
走到一半红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回头道,“对了,小姐……”
这诺大的院子哪里还有什么小姐,早没影了。
“又让她跑了。”红罗红杏咬牙切齿。
白玖玖躲在角落里的,等到两个丫头走远了之后,她才从角落里出来,在院中几个丫鬟惊讶的目光中,若无其事的走了。
白玖玖爬上马车,拖着疲惫不堪的仰躺在一边,然后被后上来的人从后面踩了一脚,直接跨过她的身体,坐到另一边。
被踩的人一点脾气都没有,只是有气无力的举了举手,“那个,您女儿还没死。”
坐在角落里的人淡淡的斜她一眼,“我还说这地毯怎么这么硬。”
白玖玖一口老血差点喷涌而出,被无端踩了一脚不说,到头来还没当做地毯。
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嘀咕道,“还亲生的呢,我看是捡来的还差不多。”
“有什么不满直接说出来便是,嘀嘀咕咕的当为父听不见?”白之牧不咸不淡的从她身上扫过,那眼神一点都不像是在看什么女儿的慈祥,而是在看一件不怎么满意的作品。
“哦,我说我娘嫁给您真委屈。”白玖玖淡淡道,“生前受尽白眼不说,死后还要背个黑锅,哦,死不瞑目啦。”
白玖玖娘亲死去多年,白之牧曾下令不许人在府里提及半个字,否则重罚。
按理说白玖玖这个在看白之牧看来并不成功的作品,应该被他赶下去跟着马车跑,只是不知道被哪个字眼戳到,眼神阴郁一会儿之后就没了表示。
白玖玖这几天被强行灌了一脑袋的所谓的“真相”,还被逼着学习一堆她看不懂的东西,心里可全是对白之牧怨恨到了极点,偏偏她又是个敢怒不敢言的怂货,只能见缝插针的损两句,过过嘴瘾。
“不是我说,您既然……”
“闭嘴,再说一句滚下跟着马车跑。”
白玖玖当即闭了嘴,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便宜父亲真的是说到做到,昨天自己无意一句话惹到了这老东西,瞬间就被他一脚给无情的踹到了马车外,最后她是跟着马车跑回去的。
跑也就算了,竟然还不允许她的速度慢过马车的速度!
这老东西,她迟早有一天要给他的脑子开瓢,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神经病!
白丞相的马车直接去了京城最大最豪华的秦楼楚馆——温柔乡。
不仅名字取得露骨,里面的姑娘小倌更是露骨,来这里的是不是有钱的大爷,就是有身份的大爷。
也是京中打听秘密最多的地方。
白玖玖之前被带到这里来的时候,还以为白之牧终于不耐烦她了,要把她买了。
不过今日天刚黑,温柔乡里就杀出一个妖娆的小哥来,小哥不点姑娘,也不点小倌,一袋金子甩在桌子上,轻蔑又冷漠的抬脚上楼,推开一间有客的雅间房门,重重的将手里的折扇拍在桌子上。
“王爷真是让我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