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醒了,之前暗自捏着汗的大臣和皇后默默的松了口气。
一时之间,想起替皇帝治病的白玖玖,不由纷纷找白之牧打听这是哪里找来的神医。
白之牧在朝堂上素来有贤名,对此只是淡淡道:“偶然遇见。”
其余的倒是一句也不肯说。
众大臣百爪挠心,越是不给知道越想知道,于是诸位大人琢磨着要不要找个时间去丞相府堵一堵这位的白神医。
唯有威远侯与柳国师一直的冷艳旁边,对白之牧嗤之以鼻,“这老狐狸隐藏这么久,终于按耐不住要出洞了。”
一旁上了年纪的国师大人,颤颤巍巍的抖了抖袖子,“这位白大人啊,能一直毅力朝堂这么多年,稳居相位,可不简单呐。”
威远侯道:“能有多不简单?本侯倒是想会一会。”
老国师眯了眯双眼,笑道,“上次听说他到你府上去了?怎么?你俩没打起来?”
威远侯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难看,意味不明的看了老国师一眼,“他白之牧素来装出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最多动嘴而已,且会动手?”
“也是。”老国师一转眼,目光落到白之牧身上,正好那边的丞相大人也是一偏头,两人目光对上,白之牧远远抬袖作揖,并不过来。
“我这女婿啊,气性高得很哩。”老国师年过七旬,本应告老还乡,只是舍不得这高高在上的位置,一直不肯告老。
下了朝,白之牧与礼部侍郎一同离去,未想刚走几步,皇帝身边的魏公公去而复返,客气道:“白大人留步,陛下有请。”
礼部侍郎挺有眼力见,当即告辞独自离去。
白之牧跟着魏公公又承乾宫而去,中途遇到一人,丞相大人难得好奇,便问,“那位可是户部尚书李清旻李大人?”
魏公公抬起眼看过去,“正是,刚才老奴过来请白大人,又听陛下叫人去请了李大人,大约是户部那边的事情。”
白之牧点点头,未在多说,继续往前走。
魏公公倒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自顾自开口道,“想当年李大人凭借惊人的才学得陛下赏识,中了那年的状元,白大人还求了陛下将李大人给你,可见真是文采斐然。如今过了这么些年,这位李大人倒是越发独来独往了。”
到了承乾宫门口,白之牧与李清旻刚好碰到,两厢见了礼,李清旻往旁边一让,让白之牧先进。
承乾宫还有其他人在,两位大人一同进去,就看见白玖玖高深莫测的坐在一边,探手替皇帝把脉,七王爷与三王爷各侍在一侧。
李清旻只觉为皇帝把脉的那人有些眼熟,脑中仔细一想,竟然是白府的那位大小姐,不由侧目看了白之牧一眼。
白之牧还未官至丞相,他还未是尚书,曾有幸见过前任白夫人与大小姐一面。他又对见过的人过目不忘,一眼便将白玖玖认了出来。
请了安,皇帝赐坐。
“朕卧床半月,幸而有丞相与几位大臣在,未生什么大事,”顿了顿又道,“只是近来连日干旱,唯有临阳下了好几日的大雨,引来水灾,不知道白卿与李卿可有应对之策?”
白玖玖一边把脉,一边忍不住皱眉。当然不是因为皇帝的话,而是这脉象让她心生疑惑罢了。
老皇帝说了什么,她压根就没有听。
起身走到一侧,招来魏公公,问道:“陛下喝药剩下的药渣子可还能找到?”
“这……”魏公公不明白白玖玖为什么这么问,多半也是的因为的皇帝的身体,“煎药的宫女都是承乾宫的人,我这就去问问。”
白玖玖点点头,“全部收起来,拿来我看看。还有将煎药的器皿与喝药的器皿一同拿来。”
老皇帝脉象虚弱,与之前相比又有了变化,她开的药方都是补血养气的,这脉象在怎么弱也不可能弱到这个地步。
药方是她自己写的不可能错,唯有药里面多了别的东西。
魏公公见他神色凝重,不敢耽搁,赶紧迈着老寒腿去了。
白玖玖皱眉转身,不想身后有人,一头便撞进了那人怀里。
“怎么心事重重的?”欧阳炫烨皱眉,扶着她的肩膀拉开一点距离,“刚才见你替父皇把脉时皱了皱眉,可是有什么不妥?”
“我说七王爷,你站人身后的时候,能吱个声么?”白玖玖揉了揉撞疼的额头,没好气道,“若不是你父皇是我亲自诊治的,我简直要怀疑,他这是不是回光返照……唔唔……”
话音未落,被欧阳炫烨一把捂住了口鼻,“你好大的胆子,这可是承乾宫。”
白玖玖翻个白眼,甩开欧阳炫烨的手,嫌弃的呸了两声,“你洗手了么?我当然知道这是承乾宫,不然你以为我会这么放肆?”
欧阳炫烨沉眼看着她,却见白玖玖眼神飘忽,游移不定,“你这是什么眼神?”
白玖玖啧了一声,突然往前凑了一点,脸上带了一点轻浮的笑意,“王爷这么好看,草民被你看一眼还真是心神荡漾啊。”
“你又发什么疯?”七王爷一见她那笑容,就知道她没安好心,“要荡漾回去随便你怎么荡漾。”
白玖玖却当没听见,攀着欧阳炫烨的肩膀不肯松开,还十分暧昧的往他耳边吹了口气。七王爷双眼一眯,桃花眼里染了火。
“我怀疑承乾宫有不安分的人。”白玖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若没有猜错,我给陛下开的药被动了手脚……哎,等等,你手往哪里放……哎呀……欧阳炫烨!”
七王爷一双危险的桃花眼格外幽深,放在白玖玖腰上的手轻轻一用力,将她往上一提,两人几乎一下子就贴到了一起,之间还没有一点缝隙。
“承乾宫的人安不安分,本王不知道。”欧阳炫烨一俯身,咬住白玖玖的耳垂,“可本王知道,你不安分了。”
什么?!好生冤枉!她什么时候不安分了?说不来,保证不打死你!
“那个……咳咳,奴才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