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玖第十次叹气，终于引来云婈的侧目，“你一上午搁我这里叹气叹得我的头发都白了，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你至于顶着一张怨妇脸么？”
今日天气贼好，宜嫁娶，纳采，祭祀，祈福。忌出行，开光，造屋。
有客楼的生意还是同往常一样好，一到午间用膳时，更是人满为患，好在云婈跟这有客楼的老板是朋友，倒是走了个后门。
“我这右眼皮自刚才出来的时候就一跳，总感觉不会有好事发生。”白玖玖眼珠子往上移，翻着白眼。
尤其是刚才被欧阳炫烨亲过得地方，一直突突直跳，简直没完了。
“你什么时候也迷信这些了？”云婈呸呸两声吐掉嘴里的瓜子壳，压低声音，“我听说你前些日子入宫被陛下看病去了？”
“你怎么知道？”白玖玖将白眼翻回来，惊讶的看着云婈。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虽多，但是这些人都不约而同的齐齐隐瞒了白玖玖的女儿身份，但云婈这个深闺小姐怎么知道？
还有苏幼薇，她又是怎么知道？
她可不相信，苏幼薇上次在皇宫外面阻拦她，只是凑巧，若不是事先知道她的身份，怎么会无缘无故去堵一个没有见过的人？
“我听我二哥说的。”云婈见白玖玖脸上的惊讶不是装出来的，心里猜测这件事情多半是秘密进行的，“怎么？不能让别人知道？”
“白之牧请个大夫给皇帝治病这件事情能知道，但是我真正的身份不能给人知道，你懂么？”白玖玖坐直了身，满脸严肃，“你二哥是怎么知道？”
云婈一听，扔了手里的瓜子的，凑近了一点，“上次苏珏哥来府里找我二哥，我无意间偷听到的。说什么，你爹好厉害，竟然找自己的女儿进宫给皇帝看病，也不怕老皇帝醒来，看中了你，将你收进后宫。”
“噗……”云婈这么说的时候，白玖玖正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听了此话，嘴里的水全部喷到了云婈脸上，“咳咳……老皇帝看中我？”
那得多和他自己过不去？
云婈不介意被喷了一脸，接过白玖玖递过来的手绢，一边擦脸一边说，“我原本不信，到你府上去找你，果然没找到你。还被我二哥知道了，十分伤心加忧郁的告诉我，他见到你了，不过被你坑了，还让你跑了。”
白玖玖又要喷，云婈怕再被牵连，一缩脑袋，爬起来滚到一边，“再喷我一身，我们就绝交。”
“对不住对不住。”白玖玖笑嘻嘻凑过去，亲自替云婈擦拭湿掉的头发，“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苏珏是威远侯府的人，知道这些事情也正常。”
云婈哼了一声，“威远侯能有多了不起？我爹一根手指头也能摁死他！”
白玖玖再次翻个白眼，“快闭嘴吧，大言不惭说这种话，要点脸行么。”
云婈便道：“你都不要脸，我要什么？”
两人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云婈更白玖玖对视了一眼，云婈起身叫来菊香，“外面谁在吵架？”
菊香跑过去探头看了两眼，回来之后，脸上的带着惊讶，“是威远侯府的苏珏公子和国师府的柳怀卿公子。”
白玖玖从后面探出脑袋，“这俩货怎么打起来了？”
“奴婢刚才听了一耳朵，柳公子出言不逊骂苏公子跟云二公子成天腻歪在一起，肯定有一腿。”红杏在一旁插话。
菊香点点头，“小姐您也知道苏公子什么脾气，别人骂他没关系，一旦跟云公子扯上关系，就是要了他的命，也要跟人拼个死活。”
“你说柳怀卿骂我哥跟苏珏有一腿？”云婈双眼一亮，转身拖着白玖玖往外面跑，“走，看热闹去！”
不过，提到国师府的那什么柳怀卿，白玖玖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
去年上元佳节，柳怀卿到丞相府来拜年，倒霉催的白玖玖无意撞见他跟白粉黛纠缠在一起。
大小姐性子懦弱不敢声张，便打算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离开是非之地，未想这个时候被白思慕从后面推了一把，直接就暴露在了白粉黛眼前。
白玖玖那傻逼妹妹，一向看不惯她，当即诬赖白玖玖跟柳怀卿有染，吵到大夫人那里去，要叫大夫人打死白玖玖。
柳怀卿怕被牵连，便诬陷是白玖玖勾引他，他情难自禁，才做出这种荒唐事。
白玖百口莫辩，好在是没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又是家丑，大夫人也不好闹大，将此事捂着，只对外说白玖玖犯了错误。
那一次，好悬没将白玖玖打死。
醒来之后，从坑里爬起来之后，白玖玖便将这件事情一直记在心里，发誓一定要那天害她的人也常常这顿痛苦。
现在白思慕尝到了，就只剩白粉黛跟这柳公子了。
白玖玖冷哼一声，勾了勾嘴角，恰好被红杏看见，“小姐，你笑什么？”
“没什么，”白玖玖收起笑容，“只是觉得这柳公子有点好笑而已。”
红杏没听懂，白玖玖也没有要多解释的意思，她便没再多问，只听云婈道：“早看着柳怀卿不爽了，京城这么多世家公子，没一个是让本小姐这么恶心的。”
白玖玖便问，“他哪里惹到你了？”
“倒是没惹到我，只是看不惯他仗着家世好，便在这京城无法无天，以为这天下都是他的。”
云婈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回过头，压低声音，“上次我听说他弄死了一个青楼女子，对方朋友想要告状申冤，反倒被柳怀卿带人打了一顿。”
白玖玖：“真的？后来如何？”
云婈冷笑：“还能如何？他柳公子是何人？谁惹得起？”
红杏在旁边打抱不平，“官府的人都不管么？即便是青楼女子，那也是人命啊。”
“官府？”云婈不屑嗤笑，“一个京兆府敢得罪国师？除非他的仕途不要了。”
谁都明白的道理，红杏便不敢插话了。
几人已经走到了事发地，听见苏珏道：“我今日便先打死你，然后再去自首，你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