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不敢的？”白玖玖不屑嗤笑，“就像你母亲敢砸死我，我自然也敢将手里的东西插进你的脖子里。你知道我没有什么是不敢的。”
白思慕脸色吓得煞白，僵硬得坐在椅子里。
她知道白玖玖是说到做到，她若真对自己动了杀心，肯定不会让她好过。何况，她是喜欢欧阳炫烨没错，但还不至于喜欢他到甘愿为他丢掉性命的地步。
再说这个无情的男人看到她这么狼狈，都没打算帮她一把的意思，她为什么要喜欢他？
“白玖玖，你会后悔的！”白思慕咬着牙齿，不让自己的害怕流露出一点来。
“后悔？我从来都不会写后悔二字！”白玖玖手上一用力，白思慕的脖子上便出现一道血痕，她又凑近白思慕，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曾发过誓，你母亲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一一偿还在你身上！”
白玖玖在白思慕惊恐的目光之中，学着大夫人的口吻冷笑一声，“怪只怪你是柳舜英的女儿，怪只怪你们母女得罪的人是我白玖玖……”
“白玖玖你放开她！”大夫人的声音突然从门口响起，“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就是，何必对一个旁人出手？”
白玖玖轻蔑的回头，就看见大夫人由两个小丫鬟搀扶着进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见了白玖玖对白思慕做的事情，腿脚有些发软，有点站不住。
总算是将人等来了。
白玖玖很干脆，大夫人这么一说，她就立马松开了手，面无表情的看着白思慕带着哭腔捂住自己划了一道很浅很浅的伤口，奔进大夫人的怀里。
“夫人要是再慢一点，估计就见不到你女儿了。”白玖玖漫不经心的将自己手里的手术刀在袖子上擦了擦，将上满沾着的点点血迹都擦在上面，“我还以为母亲也觉得二妹活着碍眼呢。”
大夫人死死地盯着白玖玖，抿唇一句话都不说。
白思慕在一边带着哭腔喊，“白玖玖你胡说八道！母亲才不会觉得我碍眼！”
“你既然不碍眼，那为何这段时间，一向疼你的娘亲都不愿意搭理你？”白玖玖戳着白思慕藏在内心深处的伤口，“为什么看到你，你母亲脸色就不太好？”
白思慕脸色煞白，却又不愿意相信白玖玖说的话都是真的，“你胡说！你胡说！母亲才不会这样想，对不对？母亲？你没有讨厌女儿对不对？”
大夫人抬手将她溢出眼眶的泪水擦干净，“哪个做娘的会讨厌自己的女儿？”
白玖玖在旁边噗呲冷笑，格外张狂，笑的直不起腰，还止不住的咳嗽。身后的欧阳炫烨担心她笑死，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替她顺气。
等笑够了，白玖玖觉得起到了她要的效果，直起腰不在笑，懒懒的倚靠在欧阳炫烨身上，漫不经心的看着大夫人和白思慕。
“两位放心，杀人是犯法的，我才不乐意因为你们去牢里蹲个几年。”白玖玖勾着嘴角，扬着邪魅的笑容，“我不会碰你们一根汗毛，因为我有让你更痛苦的方法，要不要试试看？”
大夫人被白玖玖气得恨不能一巴掌拍死她，眼睁睁看着白玖玖踩着趾高气扬的步子离开正厅。
是她之前心太软，留了白玖玖一命，才让她今日有跳起来反咬她一口的机会。
“倒是她命大，这样都让她逃过一劫，还勾搭上了七王爷。”大夫人摸着靠在她胸口上的脑袋，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
白思慕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来，“母亲？”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白玖玖再次醒来之后，变得人好像不止白玖玖一个，相府里的人好像都在一夕之间变了。
祖母不在管事，母亲不在疼她，就连一向不过问的后院诸事父亲，好像也开始有意无意护着白白玖玖。
连白粉黛都敢踩到她的头上来，白影怜那个胆小鬼都敢光明正大站出来跟勾引人。
难道以前的相府都是假象，现在这个样子才是真的？
白思慕想不明，想到白玖玖刚才那个样子，心里的怨恨多余恐惧。
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白玖玖，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
白玖玖心里可怜那个白家大小姐，又替她娘亲叹了口气的，原本是一家和睦，不过是因为老夫人一句不喜欢，相府要留下男丁，所以白之牧必须抛下他的妻子于不顾，娶一个心怀叵测，还不喜欢的女人做侧夫人。
结果侧夫人心太大的，容不下正夫人，暗中陷害，让正夫人平白受冤，最终郁郁而终。
侧夫人变成了正夫人，连一个十几岁事事忍让的弱女子也容不下，一个花瓶将人砸死在哪暴风雨的夜晚。
欧阳炫烨撩衣在白玖玖旁边坐下来，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我倒不知你这么勇猛。”
白玖玖斜着眼睛看了欧阳炫烨一眼，“王爷，这是相府的后院，你到这里来是不是不太合适？”
相府后院不知道是哪个鬼地方，白玖玖现在不想见人，随便找了个地方，也没那么多讲究，一屁股就坐了下来，一副苦仇大恨的模样。
七王爷实在是放心不下白玖玖一人，一路跟着白玖玖到此。
“你利用本王利用得这般随意，现在又想不负责任了？”欧阳炫烨捏着白玖玖的下巴，眯着桃花眼看她，“又想对本王始乱终弃？”
白玖玖幽怨的盯着欧阳炫烨的双眼，“对谁始乱终弃，也不敢对你欧阳炫烨始乱终弃啊。”
“是不是应该夸你很有自觉。”七王爷弯腰凑近一点，深沉如潭的双眼漆黑不见底，一旦被吸进去，便再已逃不掉，挣扎不开。
白玖玖忽然觉得，即便所有的人都在站在她的对立面，即便这条看不见尽头的道路离她还很遥远，即便只有她孤独一人，只要身边有欧阳炫烨，或许也没那么艰苦难熬。
看啊，他是喜欢我的，我也不是一个人啊。
“你能不能别这样看我？”白玖玖啧了一声，有点想转开头，“你这样看我，我忍不住想亲你。”
欧阳炫烨一摊手，弯着嘴角轻笑，“来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