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炫彻瞬间忘了问白玖玖为何惊讶。
楼中所有人都被这一声尖叫给惊讶到,就连台上唱戏的都纷纷停下,往尖叫的方向看过去。温柔乡安静的连一根银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声房门开合的声音,白玖玖寻声看过去,看见楚兰从房间里面出来,至于房间里另外坐着那人,她没看清楚,只看到一个侧脸。
“怎么回事?谁在叫?怪吓人的。”有人见温柔乡当家的都出来的,心里有了一点底,这才出声。
“是啊是啊,”有人搓了搓胳膊上冒出来鸡皮疙瘩,“最近温柔乡是怎么回事,怎么老出事情?”
这话自然是在问楚兰了。
不过白玖玖却不太关心这些,她更关心欧阳炫彻是什么反应。
刚才楚兰开门的动静不小,欧阳炫彻肯定也看到了里面的人,不知道会惊讶成什么样子。
白玖玖揣着幸灾乐祸的心情侧头看过去,正好捕捉到三王爷眼里闪过的那一丝疑惑,很快又变成惊讶,然后又是镇定。
白玖玖心里一排哈哈哈飞奔而过,心道,“吓不死你。”
“诸位稍安勿躁,我已经让人去查看了,不会有事。”楚兰先是转头看了白玖玖一眼,随即才安抚下面的人,“今日有位贵客在,诸位的茶水点心全由这位贵客替诸位客人出了。”
底下的人已一听这个消息,又忍不住开心,转眼又忘了那声惊恐的尖叫声。
楚兰正要松口气,谁知道余光里却突然捕捉到白玖玖曲着手指在栏杆上不轻不重的敲着。
若不是楚兰知道这人是什么德行,此刻断然要认为她这只是一个无意的动作。
下意识的楚兰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果不其然,绝对不能将白玖玖此人当做一般人来对待,此人其实姓白,叫惯会作妖,从来不知收敛为何物。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三楼飞下来,连给人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摔在了地板上,扑腾着从嘴里喷出一口血,而后双腿一蹬,两眼一翻,死了。
白玖玖再次看过去,就见欧阳炫彻紧紧的握着双手隐约可见眉间青筋突突直跳。
那地上死的人,正是欧阳炫彻之前叫来跟着白玖玖的人。
白玖玖继续敲着凭栏,心里哼笑——这是她送给欧阳炫彻的第三个礼物,权当答谢当初路上欧阳炫彻对她和欧阳炫烨的各种关照。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温柔乡内的人先是安静的一下的,随即如同炸开了锅,径相奔走,一个个恨不得立马就离开这鬼地方。
“放开我!”然而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这时刚刚尖叫的声音再次响起,“敢碰我一下,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
这声音响起的时候,下面又炸开了锅。
谁都知道温柔乡开门做生意这么多年,楼里的姑娘公子全凭自愿,向来都不曾逼过谁,这会儿突然听着女子惊恐的声音,倒像是在逼良为娼一样。
欧阳炫彻眉心突突直跳,不好的预感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蔓延,他转头去看白玖玖,发现这人满脸茫然,一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样子。
这表情要不是装的,就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是前者,那未免就太可怕了。
楚兰沉着脸带着人上去查看,没多大一会儿,就带着一个哭哭啼啼的罗裙姑娘,和两个仆从。
那两个仆从双手被反绑着,由两个温柔乡的打手押着,至于那个姑娘被连羽半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着。
楼下有人眼尖,惊讶的开口,“呀,那不是白府双生花之中的一个么?是叫粉黛还是影怜来着?”
白玖玖很想扑过去抱着那说话的人狠狠的亲两口,没见过这么给力的路人甲。
“难道丞相大人蒙冤入狱,就连她家的女儿都被人卖到这里来了?”又有人道,“可怜一代忠臣。”
欧阳炫彻只觉得自己的也心跳也突突跳的恨快了,有种下一秒,他就要的晕过去的感觉。
楚兰脸色也不太好看,远远的与白玖玖对视一眼,很快错开。
刚才楚兰出来的那间屋子房门再次打开,出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家丁,过来不知道与楚兰说了什么,楚兰便点点头,便带着人一同进了刚才那屋。
再过一会儿刚才那老头又出来了,而且是往白玖玖他们这边来的。
于是下面等着看戏的诸位,又跟着那老头把目光看过来,成功的看到了那边的三王爷。
给力的路人甲又是一声惊呼,大喊:“哎哟,那不是三王爷么?”
稀了个奇的。
之前听说七王爷来温柔乡查案,然后国师府家的柳怀卿就遭殃了。
难道这次又换成三王爷过来查案的?
那老头顶着众人各种目光,淡定的走到三王爷面前,伸手做请,“王爷,我们家老爷有请。”
欧阳炫彻一瞬间收起脸色的各种神色,对那老头淡淡一点头,绕过矮桌往那边去,经过白玖玖身边时,低声只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你送给本王的这个礼物,本王甚是满意。”
白玖玖没搭话,只是抬袖作揖,目光三王爷远去。
那老头并没有跟着欧阳炫彻一起离去,而是转头对白玖玖道,“久闻云先生大名,不知这出戏唱完了,云先生可得空为我家老爷看病?”
白玖玖便道:“在下悬壶济世,不分时间。”
那老头便笑呵呵应了几声,迈着莲花般让人沉醉的小碎步,追上了那边的欧阳炫彻。
等人都走了,苏珏这才凑到白玖玖身边,“刚才欧阳炫彻跟你说了什么?”
白玖玖转头看她一眼,“直呼三王爷的名讳,苏兄果然非同一般人。”
“过奖过奖。”苏珏装模作样一抬袖,“我更好奇刚才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我送给他的礼物,他很满意。”白玖玖无奈的一耸肩,“这人果然是脑子有病,没见过这么欠虐的。”
苏珏也在旁边跟着一脸的无奈,“这人从小就这么个毛病,越是打压越来劲儿。以后有你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