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霍晨曦哄着墨凌炀睡了。
因为他看起来很累，就像是连续工作了好几个夜晚没有休息的样子。
他睡觉的时候霍晨曦就陪在他的身边，一步都没有远离。
墨凌炀也紧紧抓着她的手，像是害怕她会离开一样。
霍晨曦将他抱在怀中，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动作轻缓而柔和。
她还在想不久前的那件事。
那个时候提到墨老爷子，墨凌炀情绪变化的太快，让人始料不及。
霍晨曦甚至在想，如果那时候自己没有及时安抚他，那么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会重新变成墨凌越出来吗？
不过霍晨曦跟墨凌越已经算是达成了合作，就算是他出来，他也不怕了。
可……她又觉得那个感觉，似乎跟墨凌越不一样。
难道说……墨凌炀根本就不止一重人格？
他还有另外的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霍晨曦的浑身使劲抖了一下。
而原本在熟睡中的墨凌炀感觉到了她的颤抖，以为她是冷的，竟然条件反射的将她抱的更紧，然后将被子往她身上拉扯了一下。
霍晨曦原本在想事情，可是看到他这个动作以后，顿时被感动的眼眶一红，眼泪都差点滚了出来。
她将他抱的更紧。
有这样一个男人，她又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哪怕以后会出现其他的可能性，她也认了。
这个男人是她选中的，无论将来变成什么样，她也不会后悔。
想到这里，霍晨曦的双手逐渐收紧。
墨凌炀感觉到了她的力道，恍惚的从梦中醒来。
一睁眼，却正好看见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滚落，掉在他的脸上。
泪水很冰。
“晨曦……？”他叫了一声，伸手去给她擦泪，“别哭，我在呢，别哭……”
尽管他睡的迷迷糊糊的，但是在看到霍晨曦哭的时候，还是心疼的不得了。
霍晨曦握住他的手，脸庞在他掌心蹭了两下，蹭的湿漉漉的。
“我没事，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而已，你继续睡吧，我没事的。”
可是她在哭，墨凌炀又怎么可能真的睡得着呢？
他强撑着精神坐了起来，然后将霍晨曦抱进怀中，轻轻哄着。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但是他知道，自己要安慰她，因为他不想看到她哭。
***
拜托戴祺的事情，霍晨曦原本以为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得到答案，可实际上没过几天，她就接到了戴祺的电话。
戴祺在电话里，声音十分低沉严肃：“学姐，墨家的事情，我想当面跟你说。”
“好，我马上出来。”霍晨曦没有半点犹豫。
听戴祺的语气就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不简单。
霍晨曦直接拿着包包便离开了酒店。
墨凌炀去墨家公司了，但不是去上班的，而是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他说，要离开墨家。从此以后都不回去了。
虽然霍晨曦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做这个决定，但是，对他来说，离开墨家，似乎是件好事。
霍晨曦直接打车去了戴祺说的地址，到的时候戴祺已经到了。
他看见霍晨曦进来，脸上的沉重稍微收了几分，但是脸色也不大好看。
“你来了，坐吧。”戴祺站起身，对霍晨曦说道。
“你到底查出什么来了？”霍晨曦坐下，面带着急，“快告诉我。”
“你先别急。”戴祺安慰她，“具体的事情我还没有查清楚，但是关于十几年前的那次意外，我查到了一些。”
霍晨曦没说话，只拿一双眼睛看着他。
戴祺说：“你之前说过，墨家有两个孩子，我去查了，十几年前，的确是有两个。但是那场意外，墨家损失了一个继承人。”
这些霍晨曦是知道的，虽然知道，她也还是耐心的听着，并没有打断戴祺。
他道：“比较奇怪的是，在墨凌炀的弟弟去世以后，他们的父亲，也出了事。”
“他父亲是那时候出的事？”霍晨曦惊讶。
她一直以为是这几年才出的事，也不能说是出事，只能说是意外吧。
墨凌炀的父亲已经卧床多年，外界也都是知道的。
但谁都没想到，他父亲竟然是那时候就出了事。
这么多年了，竟然隐瞒的这么好？
“对，就是那时候。”戴祺道，“但是关于是怎么出的事，没人知道。”
“怎么会这样……”霍晨曦感觉自己像是跌入了一个巨大的迷潭里面，沉浮着，找不到方向。
十几年前，那件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虽然我还没查清楚那件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但是我感觉自己，越来越接近那件事情的真相了。”戴祺说，“我会尽快把这件事情查出来的。”
戴祺也许是局外人，但是从他答应霍晨曦调查这件事情开始，他就已经深入局中了。
或许脸霍晨曦自己都没想到，几天奶奶，是自己跟他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还是慢慢来吧。”霍晨曦皱着眉头道，“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哪里不对，戴祺，你调查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得到她的关心，戴祺的心里很高兴，尽管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在帮她的忙。
可即便是这样，他的心里也满足了。
两人从咖啡厅分开，霍晨曦目送着戴祺上车。
在他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霍晨曦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很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有些不舍。
她看着戴祺车子离去的影子，然后叹了一口气。
***
事变发生在两天以后。
那是一个夜里。
霍晨曦在睡梦中听见耳边响起急促的手机铃声，那铃声在寂静的黑夜中十分刺耳。
她很快被吵醒，眼睛都没睁开的将手机摸过来接通：“喂……”
“学姐……”电话那头传来戴祺的声音，很微弱，像是没什么力气一样，“学姐，你好好听我说接下来的话，每一个字都要记清楚……”
霍晨曦心中一颤，整个人从朦胧的状态转醒，她蓦地从床上坐起来，抓着电话道：“戴祺？你在哪里？你现在在哪里？！”
“在我的电脑里……D盘，有一个加密文档，那里面有我调查到的结果……”戴祺慢慢说着，声音很虚弱，“学姐，抱歉，我只能帮你到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