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结实而有力,慢慢而将她的长筒靴拔下来,再将拖鞋递到她脚边。
是一双男式的冬款拖鞋,陆晚晚看了他一眼。
“没有女款。”他道。
陆晚晚低下头,换了拖鞋,将有些湿意的呢子外套脱在沙发上。
屋内开了空调,她穿着贴身的短裙,两条长腿又白又直,颜色像牛奶。
秦隋英咽了口口水,怕她冻着,带她去二楼主卧旁的浴室。
陆晚晚跟在他身后,打量着浴室,地面上是灰色的防滑砖,两米长的狮脚浴缸立在百叶窗旁,干净得一尘不染。旁边有个红酒托,约莫是方便人泡在浴缸里,一边喝红酒,一边欣赏夜景。
“把衣服脱了,洗个热水澡。”他给她放了热水,转身出去给她找衣服,像个辛劳勤恳的老妈子。
她整个人沉进水里,头发如同水草般,在水面上浮散开来,衬着她雪白的肌肤,美得惊心动魄。
不多时,秦隋英敲门进来。
他已换了一身干衣,头发擦过,仍然带着湿意。
陆晚晚将自己埋在水下,盯着他,眼神欲拒还迎。
秦隋英坐在浴缸旁,摸了摸她的头:“有没有舒服一点?”
她乖巧的点头,两手握住了他的手。
他手掌的温度很低,与她浸泡过热水的手相比,更显得冰凉。
他搂着她,吻着她的发顶,轻声跟她道歉:“对不起。”
陆晚晚一愣,摇了摇头。
其实没有关系的,她大概是非常不容易受孕的体质,上辈子秦隋英勤勤恳恳的耕耘了好几年,仍旧是颗粒无收,更别说现在。
再者,她靠在秦隋英怀里,握着他放在她身前的两只手,偏头看他俊美的侧脸,心头想:如果真的有了,其实也不赖的。
她一直都很喜欢孩子,有一个她与他的结晶,即便他不愿意养、不愿意承认,也没有关系,她可以一个人养大他,给他或者她,很多很多的爱。
她这般想着,被这温暖惬意的感觉感染,冉冉的热气升起,她像是要被蒸熟了一般,昏昏欲睡。靠着男人的肩膀,她迷迷糊糊的问他:“为什么,突然让我来?”
他性子刚硬,忽而展现难得一见的脆弱,必然是有某些事情,触动了他心中的隐痛。
“也没什么事情。”他笑了笑,轻吻她的发:“就是忽然发现,很多事情,即便我做了,也不过是徒劳。”
从浴室里出来,秦隋英将她抱到沙发上,拿浴巾给她擦头发。
陆晚晚有些受宠若惊,秦隋英少爷脾气,从来没有伺候人的自觉,最多也不过是在欢爱之后,搂着她给她摁一摁腰。
秦隋英擦干了她的头发,拿了吹风筒,开了小档的热风吹。
此时,时钟已经走到了清晨五点半,冬日的天亮得晚,前天夜里又是雷雨天气,外头仍旧是一片无边黑暗。
陆晚晚还有心问他些什么,只是他动作太温柔,她又实在太累了,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了。
再醒过来,是下午两点半,被秦隋英的电话吵醒的。
她皱着眉头,将自己整个儿埋进被子里,秦隋英伸长手,摸到了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醒了。
他接通了电话,将浴袍的带子草草系上,探露一大片结实的胸肌,性感撩人。他起身去门外接听,再回来时,见陆晚晚呆呆的坐在床头,见他进来,朝他张开手臂。
秦隋英笑了,大步走过去,将她搂在腰前,揉了揉她的头发——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带着宠溺的动作。
“我脸色是不是很差劲?昨天晚上通宵没睡,又没有护肤品……”陆晚晚将头埋在他怀里,絮絮叨叨的念着。
“没关系,你什么样子都好看。”他这样哄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