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宴上在见过南帝一面之后,温颜就对南帝的印象特别不好,现在让她再去见他,温颜十分不情愿。
“不行,我不去。”
清璃看着挣脱了手掌的人,眸中深色晦暗难明。
“尊驾,皇上有请。”
徐福躬身立在清璃身侧,声音里挂着一抹恭敬与谦卑。
而清璃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微微抬的眸子后声音极为清淡的出声道:“本座就在外面。”
“可是皇上那边……”
言瑾之听见响动顿住脚步,回转头来看,“怎么了?”
听见言瑾之出声,徐福就像找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似的,赶紧跑过去,冲着言瑾之求助似的开口道:“殿下,皇上想让尊驾进殿去,可是这……”
言瑾之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一旁的温颜冲着那徐福缓声道:“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对方是何等脾性,想必徐公公心中也是明白……”
“是是是。”
言瑾之将视线抽回,望向前方大殿和那站在大殿门口的言煜之,淡声道:“莫要让父皇久等了,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是。”
对于紫衣尊主的态度,徐福并没有太过坚持,他听了言瑾之的话后,便冲着人躬身一拜,迈步进了大殿。
等到三个人都走了进去,整个涑水的尽头就只剩下温颜与清璃两个人。
晚风和着丝丝沁人凉意,将发丝吹动,温颜抬手轻轻撩起,目光所及之处,便是这个打算在湖边陪她一起受冻的紫衣尊主。
“今日多谢尊座出手相助。”
清璃在听见温颜这句话后,只是漫不经心的轻嗯了一声。
“弑血宫的宫主,今日出现在这里莫非只是巧合?”
感受到女人带着探索式的目光,清璃轻哼了一声,“鸾宫就在这附近,皇后难道不知道吗?”
感受到他一股子淡淡的鄙夷,温颜在打量了一番他的同时,挑了挑眉,“那好,既然尊座愿意留在这里陪本宫吹冷风,那本宫也正巧有话要问尊座。”
“何事?”
温颜把玩着手指,缓声道:“本宫想问尊座,弑血宫的标志是什么?”
“弑血宫等级森严,上三宫以上,最高皆为六瓣玉兰。而上三宫以下之人,只能是血色玉兰花。”
“血色玉兰花。”
温颜将这几个字放在口中咀嚼了一番,抬手将袖子里的东西掏出来,抵在清璃的面前,“这是本宫前一段时间接到的一封信笺,而这封信笺上面印着的便是弑血宫的标志。”
月光普照之下,信笺之上的血色玉兰花格外的鲜艳,清璃将手从宽大的袖袍之中抽出来,那宛若葱玉的指尖将信笺结果,翻开来看。
半晌,清璃冷哼了一声,“怎么,皇后是觉得绑架了你哥哥之人是弑血宫的人?”
“不错。”
银质面具之后的双眸瞬间一眯,清璃将信笺重新递给温颜,再次道:“此人并非本座弑血宫中人,皇后在下结论之前,不如仔细去辨别一下着图腾真假。”
真假?
温颜双眼瞬间一眯,面上不禁有些阴沉,清璃见此,抬手朝着虚空之中轻轻一拍。
清脆的掌声在湖畔响起,紧接着,温颜便感受一股子劲风滑过,再去看时,清璃的身侧已经落了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
“属下见过尊座。”
温颜的眼神很好,在这个男人出现的一瞬间,温颜就看见了对方肩头绣着的血红色玉兰。
清璃见人抖得厉害,淡淡的一恩,便冲着人一挥手,“你去让她瞧瞧。”
“是尊座。”
除了上三宫的人,其余的下属根本无权面见这位神秘的尊座,没想到今日竟是让他看见了,男人心中激动的同时,依照清璃所指,站在了温颜身前。
温颜知道清璃这么做是因为什么,也不跟他客气,径直走到男人身前,俯身去看男人肩头绣着的血红色玉兰花。
男人不知道温颜要干什么,见人越靠自己越近,那股子女子的馨香渐渐的扑入鼻尖,额上溢出细细密密的汗来的同时,男人浑身一抖。
“别乱动,本宫看不清这玉兰了。”
原来只是看肩头的纹饰,男人长舒了一口气。这么一个动作,却是让男人感受到一股子凌厉的目光朝他看了过来,再一抬头,却是对上自己主子,带着警告的目光来。
男人瞬间不敢再有任何想法,整个人站的笔直,极为配合温颜,就差没把衣服脱了给温颜看了。
温颜俯身将男人肩头绣着的玉兰花研究了一番,在拿起信笺对比了一番,瞬间就明白过来先前清璃话中的意思。
见人看完,清璃抬手一挥,那人便逃也似的跑了。
“怎么样,看完了?”
温颜捏紧了手中信笺,轻恩了一声。
不得不说,这位伪造标记的人十分用心,但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温颜在看过真的之后,一眼就明白过来,差别究竟是在何处。
弑血宫的血色玉兰花分为一瓣到六瓣不等,等级也是从低到高。
模仿之人,信笺上画着的是血色玉兰花的最高等级,六瓣玉兰。
猛地一看弑血宫的图案与仿造的几乎是一模一样,可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真的玉兰花花瓣是朝外开,而仿造的玉兰花花瓣是在朝着内开。
“在南城里面见到的那支羽箭也不是你们弑血宫做的了?”
“不是。”
“那二十年前,宁府之中血色玉兰……”
清璃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件事情,本座已经吩咐下去要查了,皇后不必担心,一有消息本座会及时告知与你,至于若是皇后依旧不信,便可前去丘国一探究竟。”
“丘国?”
都说弑血宫下属宫室遍布整个大陆,但总部所在一直无人知晓,现如今听清璃的语气,似乎是在丘国?
“正是。”
恍然间,他似是感受到人逐渐的靠近,微微的撇过头去看,结果却是正对上温颜那一张放大的脸来。
那女人的脸上似乎是挂着一股子探究,她逐渐靠近他,仰面瞧着。
“尊座,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