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挽歌一想到往事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这个狐狸精原本是睿王的女人，那次我爹听闻睿王殿下来了洛阳，就去见他，谁料就被这个女人给勾引了！”
哦？还有这等有趣的事情？
于乔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女人。
她确实生的有几分姿色，尤其是那双眼睛，明若秋水，若是再抛几个媚眼，定是能勾引男人魂魄，难怪左老爷会被她吸引。
不过……
“这么个美人，睿王就舍得送给你爹了？”睿王连祁青青都看得上，这么一个尤物怎么这么痛快就放手了？
左挽歌瘪瘪嘴，冷笑一声：“应该是睿王殿下玩腻了吧！”
于乔不置可否，心中却是几番思量。
和容玥交手的这段时日里，她能感觉到他是个颇有城府的人，之前跟祁青青在一起多半也是要利用祁青青，后来祁青青没有作用了，就要杀了她，这样的人，如何会这么简单的就把一个女人拱手让给左老爷？
只怕其中所有猫腻。
于乔转而看向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瞪着她不说话。
“哦对了，我忘了你现在不能说话。”于乔一拍手，似乎才想起来似的，对上女人愤恨的目光，施施然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一个用力。
只听到“咔嚓”一声，下巴就被她接上了。
女人动了动唇，嗓音嘶哑：“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杀了你？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于乔勾了勾唇，“不如我们来聊聊天？”
她一抬手，外面守着的人立刻搬了把椅子过来。
于乔坐下来，安静的看着女人。
那女人的眼神犹如毒蛇，吞吐着红色的芯子，恨不得下一刻就朝着她扑过来。
可她没有动，也不能动。
药性还没过，她整个人如同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浑身上下已经被她挠的没有一块好肉，偏偏精神又特别好，竟是一整夜都没有困意。
她知道，这是昨天于乔给她吞的药所产生的反应。
她此刻恨极了于乔，却又动弹不得，就是想死都不行。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还是那句话，就是你咬舌自尽，我也能将你救回来，所以你就别枉费心机了。”
于乔笑眯眯的看着她：“不如你留着这条命，和我做个交易？”
“你和她要做什么交易！”左挽歌在边上喊道，“只要你放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要的东西，你给不了我。”
于乔淡淡扫了她一眼，对着月生道：“你先把她带出去，记得，给我看好了。”
“是。”
月生拽起不断挣扎的左挽歌，如同提起一只小鸡一样，轻松的就把人给拎出去了。
于乔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在女人身上。
女人低垂着眼眸，凌乱的长发遮盖住眼睛，好一会才开口：“我叫媚娘。”她顿了一下，“我是睿王殿下的人。”
“媚娘……”重复了一遍，于乔背往后一靠，“那你说说，睿王将你送到左府，是为了什么？”
“为了监视左老爷。”
媚娘一直低着头：“因为左老爷说，他要效忠睿王殿下，但睿王殿下不放心他，所以让我去监视左老爷，若是有什么异动，就杀了他！”
“这么说来，你是睿王身边的探子了？”于乔瞥了一眼方长卿，在他眼里看见了同样的神色。
不信。
这媚娘的话乍听之下没有漏洞，但细细一想还是有很多地方有问题。
左老爷又不是个傻子，如果真是密探，怎么可能还这样宠信她到让左挽歌厌恶的程度？但若是说真的喜欢，又怎么会让她置于危险之中。
“那让你救祁青青的，是睿王还是左老爷？”
于乔总算问到了重点。
媚娘的身子几不可闻的颤了一下，然后哑声说道：“是左老爷……”
“你难道不知道，睿王一心想要杀了祁青青吗？”
“我知道。”媚娘艰难的点点头，“但左老爷却让我救祁青青。”
“照你这么说，左老爷是背叛睿王了？”于乔勾了勾唇，“这倒是个有用的答案。你说，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睿王，他会不会立刻灭了左家？毕竟以睿王的性格，应该是不会放过背叛他的人吧！”
“不过……”于乔话锋一转，“你既然是睿王的人，为什么又要帮助左老爷，你就不怕睿王知道你救了祁青青，而后迁怒于你？”
媚娘咬了咬唇，目光中闪过一抹哀色：“实不相瞒，我在睿王府的日子过得并不好。睿王有太多女人，我不过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个，仗着自己有几分功夫才没有被睿王抛弃。可平日里，他对我也是从不怜惜，非打即骂，甚至还将我直接送给了他人。”她说着说着，眸中浮现出柔情，“但左老爷不一样，左老爷对我很好，从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还说等日后我生了孩子，左家的财产中，定有我孩子的一部分，保他一生无忧。”
“所以你宁愿堵上自己的命，也要背叛睿王？”
于乔忽的弯下腰，捏住媚娘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向自己：“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左老爷为什么要背叛睿王，他身后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