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资格质问我。”他看着黎染，眼神变得冷酷带刺。
一番云雨之后，黎染已经浑身没了力气。这些天来的疲惫困倦，都压得她翻不过身来。殷敏擎看着黎染，将她整个抱了起来。
黎染的头无力地靠在殷敏擎的手臂上。两人从浴室里终于走了出来，带出一串湿的脚印。他将黎染送进卧室，将她轻轻放在了床上。
如今黎染依旧浑身一丝不挂，湿漉漉的头发和眼睛，抓着殷敏擎的眼睛。殷敏擎从衣柜里翻出了浴巾，扔在黎染身上。“自己擦擦。”他冷漠的说道，转过头去。
黎染抓起浴巾，慌乱地遮盖在自己身上，“你给我出去。”她说道，将身子无力地往床里面挪动。殷敏擎转过身来，看着她。
他自然知道黎染对自己的感情，他虽不知道黎染究竟为什么爱着自己，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黎染对自己依旧无法割舍。晚上的那个缠绵的冗长的吻，方才自己与黎染的一切，他能感受到黎染的抗拒，也能感受到黎染的包容。
正因为仗着黎染对自己的爱意，他才能这样这样肆无忌惮地践踏黎染的真心，才能在面对黎染时，毫无顾忌。“黎护士长，我要你记住，”殷敏擎对黎染说，“不论什么时候，你都给我记住，你是我殷敏擎的妻子。”
他看着黎染在浴巾遮掩下，隐约露出的肩膀，线条或深或浅，流畅而有力，完美的勾勒出她的轮廓。月光衬得她更是肤如凝脂。秋瞳剪水，看着令人心疼。假如面前的黎染，不是那曾经欺骗过他的女人，或许殷敏擎如今会心生怜悯之情。
“我不是。”黎染低下了头，紧紧攥住手里的浴巾，仿佛是在抓着自己在殷敏擎面前最后一丝尊严。
“我们迟早会离婚的。”黎染看着殷敏擎，“我不想再这样受你的支配，我再也不要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间了。”她停顿了一下，“这样僵持不下，对我们都没有好处。”她眼神坚定。
黎染知道自己的决心一直在动摇着，她知道自己可能下一秒，就会因为对殷敏擎的恋恋不忘而改变了主意。但是黎染一直清醒着，她明白自己的独立与清醒，无论如何，这个婚都非离不可了。
殷敏擎的吻，殷敏擎的温暖鲜活的胸膛，都不可能长久。
“不要犹豫了，殷敏擎，我们离婚吧。”她努力坐了起来，看着他。
殷敏擎往前走了两步，眼神如同冰冻的湖水。“离婚？”他反问道，“你有什么资本和我离婚？”他看着黎染，“我告诉你黎染，你没有资格和我谈任何事。”他俯身看着黎染。
“我知道你还爱着我。”殷敏擎笑着，嘴角戏谑的挑起，看着黎染，“你不用谢我，我不和你离婚，只是因为你好像很讨我父母的喜欢。”他坐在床上，转身看着黎染。“看看你这幅模样，不知道爬上过多少人的床。”
黎染看着殷敏擎，努力压着自己心头的怒气与悲愤。
“你既然不相信我，为什么不和我离婚？”她恨恨地说道，“我不是你的筹码，你不能拿我去交换任何东西。”她说得冷静而从容。
殷敏擎看着她不服输的模样，“再过几天，就是我的新闻发布会了。”他说道，“顺便，这新事旧事，我们一起了解了。”他站起身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不在焉地玩弄着手表，“你必须要出席，这是你存在的唯一意义。”他说道。
黎染倔强地扭过头去，”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做任何事在你眼里都没有任何意义。“她说道，”我不想做你与舆论的交换，我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撒谎，不想做这个棋子。你如果不爱我，那就放过我吧。”
殷敏擎看着她，冷笑了一声，似乎感到不屑，“你对我，对殷家，撒的谎还少吗？你当初是怎么嫁进殷家的，是怎么欺骗了我，怎么无耻的爬到我的床上的？”他看着黎染，一步一步逼问道，“你可还真是健忘啊。”他笑着说道。
黎染不想为自己辩解，低着头。
“怎么，没话可说了？你以为你穿得干净，就能掩盖你内心做过的肮脏不堪的事情了吗？”他说得不留余力，“你别在我眼前装出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对我没有用的。”他说道，转身便走出了房间。
黎染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被殷敏擎的一番话搅得心烦意乱。“为什么我在你的眼里，总是这样的不堪随意？”她想要抓住殷敏擎的领口，想要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质问。
可是不爱就是不爱，这些所有的羞辱与责骂，到头来也只不过是殷敏擎不爱自己的表现罢了。但如果只是不爱，那他又何必这样与自己亲密缠绵，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假象来迷惑自己呢？她感到不解。
方才水的温热，与殷敏擎柔软的肌肤，刺人的胡渣和青色的下巴，殷敏擎在自己面前喘着粗气的每一次碰撞与贴近，都让黎染无法忘怀。甚至连黎染自己都觉得羞耻，她竟然会对殷敏擎这样的行为感到沉迷。
“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要碰我？”黎染在心里问道，只是面前已经没有了可以质问的对象，她无法对着殷敏擎问出自己的问题。关于爱不爱的问题，黎染在心里问了自己无数遍，也做了无数次的猜想，只是永远都是无疾而终。
她很快将自己擦拭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她穿上拖鞋在外面转了一圈，房间里的灯都依旧亮着，只是一句看不见了殷敏擎的身影。
殷敏擎总是这样，可以随意进出，随意地不用打一声招呼。
黎染觉得有些失落。她说不清是为什么。是因为殷敏擎的离开，还是因为自己在偌大房间里面的孤独？她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