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妃在医院约定好的手术日期很快便到了,这天,殷敏擎特地派人早早的去萧妃家接人。而自己则因为公司有事走不开,并不打算出面。
更何况,以殷敏擎的身份,原本也不该在场的。
只是殷敏擎的会还没有结束,便接到了手下打来的电话。他皱着眉头挂断了几次之后,看着仍然不断亮起来的手机屏幕,只得中止了会议。
“殷总,不好了,萧妃失踪了!”
“什么?”殷敏擎大吃一惊。“怎么可能!你怎么能确定!”
“是这样的,我带了人一早就到了萧妃家楼下。我们约定八点去医院,但我在楼下等到八点一刻,仍然不见她下楼,只好给萧妃打了个电话。但没有想到她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后来我带了人直接上去,敲门也没有人开。”
殷敏擎顿时心中一沉,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
“然后呢?”
“然后我叫人去物业那里拿了钥匙,进了门,却发现根本没有萧妃的身影。而且,根据房间里面的陈设来看,我估计应该是有几天都没有住过人的。”
没有住过人?怎么可能?
“殷总,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手下仍然在电话里询问道。
殷敏擎猛地回过神来,有些失神的想了想,吩咐道:“先回来吧,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外传。另外,在萧妃家楼下和医院都派人守着,万一有她的线索,立刻向我汇报。”
放下手机,殷敏擎一时之间只觉得心乱如麻。他实在无心回去继续开会,只得宣布会议中止。回到办公室里,殷敏擎反复在房间里面踱着步,始终无法静下心来。
萧妃竟然会失踪,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绑架一个明星?
谢彬一早便来到了医院,她一改往日张扬的打扮,而只是穿了一件很朴素的黑色羽绒服,戴一顶同样黑色的毛线帽子,穿着一双米黄色的雪地靴来到了医院。
黎染很少看到谢彬如此素面朝天的样子,不觉有些新奇的多看了几眼。
“看我做什么?怎么,几天不见,就对本小姐想念的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谢彬调皮的对着黎染眨了眨眼睛,眼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
“那当然啦,我的谢大小姐,可比那些普通的女孩子要好看多了。”黎染微微抿着嘴笑道。她知道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谢父的颅骨修复手术就安排在今天下午,黎染特地提前通知了谢彬,叫她早做准备。
这段时间也多亏了殷嘉译,要不是他快刀斩乱麻的解决好了谢家那些大大小小的亲戚,谢彬也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应对谢父的手术。
谢彬的姑姑终究是知难而退,彻底的从谢彬的生活当中消失了。而谢父应得的保险金和赔偿金,也都如数发到了谢彬的手中。
“怎么样,殷嘉译还算靠谱吧?”黎染一边递给谢彬一份手术须知,一边随口问道。
“嗯,的确还算可以吧。本来以为,那个殷敏擎的弟弟也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根本没对他抱太大的希望。不过算我小看他了,黎染,其实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个殷嘉译对你来说,也算是蛮合适的…”
谢彬忽然目光炯炯,凑到了黎染的面前。
黎染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谢彬在说些什么,连忙严肃的捂住了谢彬的嘴巴。
“臭丫头,这里是公众场合,你可别乱说话。殷嘉译比我小了好几岁不说,我和他之间可是绝对什么都没有。我只把他当做弟弟看,最多是个不算太亲密的朋友。不过我想,他这么愿意帮我,也只是觉得我可怜吧。”
“毕竟我嫁进殷家这么多年,几乎也没有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黎大小姐一向最喜欢殷家的大少爷殷敏擎的,是不是?除了他,其他男人根本入不了你的法眼。真是的,不过就是跟你开了个玩笑而已,这么严肃干什么。”谢彬撇撇嘴,把一瓣橘子扔进口中。
然而提起殷嘉译的名字,谢彬却还是忍不住,趁着黎染出去的空档,低下头微微笑了起来。
其实谢彬是很喜欢这个男人的,至少,和她对于男人的一贯印象相比较,殷嘉译可是要优秀不少。尤其是谈论起工作的时候,殷嘉译眼中的那份认真,是谢彬很少见过的神采。
那种眼神叫她无法抑制的感到着迷。
谢彬喜欢女孩子,并不是一直以来的事情。她的童年以及前半部分的青春,和绝大多数的少女一样,都会偷偷的喜欢班上那些成绩优异,长相帅气的男孩子。那个时候的谢彬,还留着及腰的长发,连一毫米都舍不得剪短。
直到谢彬的父母感情破裂。
母亲把离婚证递到谢彬眼前的那一天,谢彬这才忽然之间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她无法接受自己人生当中一个这样巨大的变故,就好像是已经习惯了公主一样的生活,却忽然在某一天,变成了灰姑娘。
在谢彬的印象当中,父母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一向是恩爱有加的。她不明白,一份好好的婚姻,一段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会说散就散了。
然而,真正改变了谢彬对于男人的态度的那一天,却不是在得知父母离婚的那天。
谢彬曾经一度想要挽回父母之间这段已经破碎的婚姻,因此尚且天真懵懂的她,在某一个周末,独自去了父亲的住处。她有那间房子的钥匙,是父母离婚后,父亲交给她的。
只是谢彬从未想过,当自己满怀着期待打开门之后,会听到和看到那样的场景。
卧室的门虚掩着,里面发出了女人的阵阵呻吟,以及男人低沉的喘息声。那声音谢彬一听就认出来了,那是自己的父亲的声音。
她愣在了原地,而后神使鬼差的,一步一步,慢慢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透过门缝,谢彬看到了那副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画面。
自己的父亲,和一个陌生女人赤裸着纠缠在一起。谢彬就那样看着,她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在那一瞬间被抽的一干二净。甚至,谢彬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已经被抽走了。
不知道过了过久,谢彬安静的离开了父亲的住处,在后来的很多年里,再也没有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