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并不确定,因为她知道,事后一定会后悔。可她似乎没有什么选择的机会了。
他越靠越近,健硕的身躯几乎将她整个笼罩包围住,无处可逃。
江晚随着他的靠近,止不住地往后退,几秒钟,她的心绪就已经翻转了无数遍。
直到背部抵在冰冷高大瓷砖上,她才像清醒了过来,转身往门口走去。
可火已经挑起来了,怎么可能没人灭。
下一秒,手腕便被一股力量拉扯住,然后轻轻一拽,她就跌在了男人宽阔又充满力量的胸膛前。
“裴屿森,我后悔了,放……放开我。”
从小到大,除了紫夜被算计的那晚,她是第一次跟男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虽然谈不上讨厌,但她确实没有做好准备。
夏沫成功上位江太太后,她一路狼狈回国,身边事情不断,几乎每天都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的。
二十八岁的裴屿森,在她看来,是一个非常难搞定男人,不惧怕她的威胁,又很难诱/惑,有着属于他这个年龄成熟内敛,却也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云淡风轻。
就像是雾,看得见,摸不着,什么都是虚无飘渺的,根本就让人捉摸不透。
所以,会选择这样,是因为现实,已经到了一个不能逃脱又无法躲避的地步,而刚好,她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个身体。
虽然,在他眼里,可能一文不值。但除了身体,她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后悔?”男人幽深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出她的身影,一头碎发因为逆着光,而在他的脸上打出大片阴影,“脱光了衣服到我面前来,你却告诉我你后悔了?江小姐,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也得看我买不买账啊!”
“我没有……嗯嗯……”
他的吻再次来袭,未来得及出口的话全都被他堵在唇间,她拼命摇头,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想要躲开他的吻,但又如何敌得过他的力气?
她越是挣扎,他的吻便越是狂暴。
像是在警告她无知,又像是真的对她的身体产生了兴趣。
“裴……屿森……你放开…”
她推他,拼命地挠他,捶打他,可是他的铜墙铁壁将她困得牢牢的,眼角溢出泪来,她全身不住地发抖。
“我不卖给你了,裴屿森,我就算去大街上拉个阿猫阿狗,也不想和你做。”
眼泪一旦决堤,就再也控制不住,被他欺负的委屈,好像一下子就蔓延到了全身。
浴室门半掩着,淋浴喷头的水不断地滴落,她却好像能够感受到他身上那怒意聚积在一起,而天崩地裂的声音。
抽泣声响在浴室,泪水滴在他的肩膀上,感官里依然都是他的气息。
“江晚,你有种的话,再说一遍!”
他英俊的五官线条泛起一丝冷凝,大手捏住她的下巴,声音却是出奇的温柔:“说啊!”
“裴屿森……”到了这种境地,她似乎已经没有退路了,摒弃了想要逃离的念头,她调整了一下呼吸,让眼泪和抽泣声尽量小一些,“能不能让我先喝点酒?”
喝了酒,大概她就什么都不怕了。痛苦抑或是欢愉,都可以被酒精麻痹,她多少能好过一些。
“呵呵……”
男人发出一声低笑,很低很低,低得让人心里更慌:“我美丽的女孩,你觉得我还会纵容你继续下去吗?”
他的话锋正中要害。
可能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个不择手段,又爱装腔作势的女人吧。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规律的敲门声,江晚的身体一僵,不安极了。
“大少爷,老夫人来了,正在一楼等您。”
他却没给任何回应,就那么盯着她:“在这里,还是床上?”
江晚听着门外的动静,整个人都不会动了,她摇着头,眼泪越掉越凶。
“大少爷,大少爷……”
他却丝毫没有想给回应的意思,又问了一遍:“在这里,还是床上?”
她满脸是泪,肩膀因为哭泣不停地抖动着,她迎着光,本就白皙的脸愈加透明,没有一丝血色。
“裴屿森……不要,放过我吧,放过我!”
周兰清也上了楼,走到张嫂的身后:“那臭小子在不在?”
“不知道啊,叫了也没人应。”
裴屿森抬起手,点了点她的红唇:“今天你总得满足我一样,不能每次都空手套白狼吧,时间久了,我会觉得很亏。”
“晚上……晚上不行吗?门外……”
周兰清皱了皱眉,伸手敲着门:“臭小子,你在不在,赶紧给我滚出来!”
她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几乎泣不成声。
“我……不会,我没做过……我不会……求求你!”
“没关系,我教你。”
她的脸又红了起来,想躲,却在接触他眼神的那一刻,停止了那个念头。
她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总之,她全程都是偏着头,一点都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