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叶芷巧病情加重,沈残不可置信的看向叶芷巧,疑惑的蹙眉道:“可她……明明叫了我名字。”
“那都是后来才慢慢想起来的。”
顾墨寒低头心疼的看了看叶芷巧,明白她不想再听到这些,可为了解除沈残的误会,他非说不可。
迎着沈残带着些许怀疑的眼神,顾墨寒继续道:“那段时间她情绪很不好,几乎每天只能睡上三四个小时,除了我她不让任何人靠近,严重的时候连我也不行。医生给她打过镇定剂……”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面色凝重的问沈残:“镇定剂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叶芷巧和顾墨寒都面带痛苦,仿佛又回到了那时无望的时光,沈残的怀疑逐渐被打碎,他僵硬的点头,不忍心再听下去,可有关叶芷巧的事情,他又不舍得不听。
“芷巧不想别人拿她当神经病看待,我也不想,所以用过一次镇定剂以后我们拒绝再用,可是不用镇定剂,需要付出更严重的代价。”
顾墨寒深呼吸,将叶芷巧抱的更紧,终是忍不住略过了那段最难熬的时间,直接道:“后来她住到我家,过了很多天之后渐渐能记起人,病情也得到控制,现在她睡眠还不是太好,但是除此之外差不多已经痊愈。”
顾墨寒将过往的经历徐徐道来,像一盆清水浇熄了沈残的怒火,趴在他怀里的叶芷巧却已经泣不成声。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只有几不可闻的抽噎声偶尔传来,顾墨寒和沈残都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们的目光都在一个人身上,那个人有多痛,他们就有多痛。
就这样静止了许久,叶芷巧终于从悲伤中恢复,站直身体低着头抹眼泪。
“对不起……芷巧……”
沈残轻声道歉,可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声对不起毫无用处。
叶芷巧抬起头,满是泪痕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摇摇头,声音还有些哽咽:“没事,都过去了。……你躺下来吧,我去找护士过来重新给你输液。”
三个人心照不宣的把刚才的压抑气氛忘记,顾墨寒公司有事暂时离开,沈残听叶芷巧的话躺回**上,叶芷巧则忍着眼泪继续照顾。
而另一边,被沈残伤透了心的瞿宁还不知道沈残住院的消息。
几天前从小黑屋离开之后,瞿宁一次也没有回去过,她终日赖在顾越乔身边,想要通过顾越乔的柔情来为自己疗伤。
顾越乔和瞿宁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不到两个月,不算长,但以顾越乔的聪慧早已看出瞿宁的异样。
见瞿宁每日失魂落魄他也不多问,只是处处顺着她,除了**的要求之外,什么都答应。
至于**……瞿宁提过很多次,准确的说自从两人确定关系以来,瞿宁几乎每天都会明里暗里的提出要求,可顾越乔每次都是拒绝。
第一次他可以将自己的放纵归罪于酒精,可是如果有第二次第三次,那他连借口都找不到。
他现在的确正试着接受瞿宁,可在完全付出感情之前,他不想再随便与她发生关系,那是对她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感情不负责任。
又在**上赖到中午,瞿宁被顾越乔哄着起**穿衣,然后一起来到电影院。
也许是沈残**的缘故,瞿宁对看电影烛光晚餐这种浪漫的约会方式并不怎么感冒,可为了培养与顾越乔的感情,也为了心中对沈残的那一丝不甘,她从没不会拒绝,甚至还会主动邀请。
今天影院的推荐影片大多都是文艺片,瞿宁最讨厌那种叽叽歪歪的东西,不过最后还是选择了一部爱情文艺片。
观影的人不多, 顾越乔和瞿宁买的还是情侣座,整个放映室的后半边只有他们两个人。
放电影时灯光昏暗,大屏幕上男女主角“动作戏”又十分激烈,这种时候不做点什么似乎都对不起手上的情侣票。
瞿宁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抬起头看到顾越乔正恹恹的盯着大屏幕之后便朝着他的嘴唇贴了过去——
影片没意思,顾越乔根本没认真,所以瞿宁一有动作他就立刻感觉出来,头下意识的向旁边偏去。
瞿宁的吻落在顾越乔的下巴上,她不满的轻哼一声再次贴过去,却被顾越乔环住了肩膀按回座位。
“瞿宁,你心里有事,我不想在这种时候趁虚而入,既然决定面对这份感情,我们都认真点,好吗?”
顾越乔依旧看着大屏幕,说出这句话的语气也十分温和,好像没有为瞿宁唐突的行为生气。
以往,如果瞿宁贸然做出什么亲近的行为他都会面色严厉的推开,可是最近几天,他突然就变得温柔了许多。
远处屏幕上的白光打在他脸上,投影仪的光也落在他背后,他的眉目在光芒中变得不再清晰,可瞿宁仰望着他,竟然感觉他像是从天而降的神祇!
顾越乔是个很好的男人,不是吗?
瞿宁面目凄凉的扯开嘴角笑笑,一种名为感动的情绪在心底蔓延,但同时,沈残这个名字却再次不可抑制的出现在她心中,将那抹感动击的溃不成军。
这场电影并没有如两人预期一般起到放松心情的效果,相反,从影院走出来的时候瞿宁的心情更加沉重。
心里难受就想喝酒,顾越乔没有反对瞿宁的想法,而是陪着她一起喝酒谈心。
酒桌上瞿宁一边哭一边笑,周围的食客纷纷侧目,顾越乔却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只含着温和的笑意看着瞿宁。
在那一刻,他的眼睛里和心里,都只有她。
等两人喝够了酒回家的时候,瞿宁已经烂醉如泥,只能被顾越乔背着下车。
顾越乔一路把她送回卧室,本想为她擦洗一下,但见她躺在**上双目紧闭眉头深深蹙起,模样看起来十分难受,便没有再去碰她,准备让她安静下来能好好睡一觉。
可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衣角突然被人扯住,他挣了挣但没有挣开,转头过去就看到瞿宁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