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装傻！”李若楠最讨厌她这副单纯无辜的模样，立刻便高声斥责。
她的声音引得办公室里面的人纷纷侧目，不过对于她们二人之间的事情，没有人敢主动插手，都在隔岸观火的分析形势。
被她这么气急败坏的一吼，叶芷巧再傻也反应过来她指的是顾墨寒了，便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诚实回答：“我不知道。”今天早上顾墨寒一如往常的把她送到半路然后驱车离开，至于他自己是跟着来了公司还是出门办事，那她就不知道了。
但是叶芷巧这样简短的回答，在李若楠听来根本就是在敷衍。
昨天晚上才勾搭成奸有说有笑的一起离开，过了一夜之后连人家的去向都不知道，骗鬼呢？！
李若楠冷哼一声，双手撑在桌子边，强忍着不耐说道：“你最好不要骗我，老老实实的把关于他的事情都告诉我，要不然，我不保证我接下来会做出什么。”
又是威胁。叶芷巧已经记不得清自己听过多少威胁，总之现在她基本上对这些话产生了免疫，心情不会为其产生一丝波动：“我说的就是实话，如果你想找他，可以去向经理要他的手机号码。”
叶芷巧说最后这句话的本意，是希望李若楠不要再纠缠她，好让她可以安心工作，但李若楠却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一下子就炸开了锅，火冒三丈的高声怒道：“谁说我要找他了，我只不过随便问问！！”
可是此话一出，她又觉得更加容易引发众人的疑心，再加上没有得知顾墨寒的行程，她顿时怒火更盛，反咬一口指责叶芷巧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看到有钱有势的就拼了命的想贴上去吗？哼，也就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才会因为顾墨寒的示好这么得意忘形！”
叶芷巧不想跟她吵，但也不愿一味的姑息隐忍，便不轻不重的把话挡回去：“你说我没见过世面，是因为觉得顾墨寒不够优秀吗？可是你现在，还站在顾氏的大楼里。”
“！”
李若楠一惊，猛然意识到自己竟激动失言，连带着顾墨寒一起贬低了。她倒不怕叶芷巧多嘴多舌的说些什么，只是如果得罪了顾墨寒，那她以后在顾氏该如何自处？
又惊又怒之间，她赶紧将矛头完全的指向叶芷巧，并且为自己刚刚的失言圆场道：“你这是承认了和顾总之间的关系？呵——叶芷巧，你真让人恶心，你以为顾总真的看得上你，不过是玩玩而已，和顾总那样的男人站在一起，你也配？！你还是回家好好的照照镜子，认清自己，看看你那张脸还能维持几年，还能有几次卖身上位的机会！”
“卖身上位”，是在职场中的人津津乐道的一个词，但人们却又都唯恐避之不及。这个词难听，但有用；它有用，但被多数人唾弃。李若楠当着众人的面这样说叶芷巧，实在过分之极，即便叶芷巧的修养再好，也免不了泛上怒意。
“我没有做过你说的事，而且我想，你之所以脱口而出这句话，也许表达的……正是你自己心中的想法。”叶芷巧抬起头，淡淡的与她对视，但那目光丝毫不显得柔弱，反而带着一种蒲草般的坚韧。
李若楠自然不甘，几乎是立刻就反唇相讥道：“你少血口喷人！你敢说你没有卖身上位？那我问你，你是怎么进到顾氏来的，听说你连面试都没有就直接空降到了这个职位上，这是为什么？”
职位是顾母亲自安排的，做的并不显眼，公司里的人也都尽量瞒着，叶芷巧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说的，不过这件事情，她确实无法解释。
“说不出来了吧？被我戳中心事，是不是很无地自容？”李若楠终于捉到了叶芷巧的痛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当即便讽刺道：“像你这样的渣滓，留在顾氏只会影响公司的正常进程，破坏内部的公平竞争，我劝你最好赶快滚出顾氏，否则，即便你厚着脸皮留下来，也绝对没人看得起你！”
“你够了李若楠！”
叶芷巧还没开口，中途进来听了半天两人对话的顾承衍终于搞清楚了情况，立即替叶芷巧出头道：“人家怎么进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自己有多干净就跑出来说别人？要我看，芷巧无论是工作能力还是人品都比你高的不只一星半点，你才是最应该滚出顾氏的那一个！”
“你……你敢说我？”跟叶芷巧的争斗刚刚占了上风，突然有人出来横插一脚，李若楠的怒火很快便烧到了顾承衍身上：“你算什么东西，这里轮不到你开口！”
“哼！”顾承衍冷哼一声，轻蔑又怜悯的看着李若楠说道：“其实我明白，你一大早上的来了就找茬刁难芷巧，不过就是因为昨天顾墨寒看上了她，没看上你，你嫉妒生恨罢了，不过我劝你还是收敛一点，那样至少还可以维持最后那丝可怜的尊严。”
心事被说中，李若楠有一瞬间的慌乱，但还是尽量稳住了心绪，辩解般的说道：“什么嫉妒？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昨天的事情只是个意外，你难道认为顾总会看得上叶芷巧那种女人吗？要么你问问在场的同事，说顾总喜欢叶芷巧，有谁会相信？”
昨晚包间里面太吵，很多人根本没有注意到顾墨寒去过，即使有个别的人看到，也碍于顾墨寒流传在外的不好接触的性格，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尽量降低存在感，没有留意顾墨寒在那里做了些什么，所以关于顾墨寒和叶芷巧之间的暧昧，他们自然也无从知晓。
所以听到李若楠的问题之后，大家便都顺着她的意思摇头。
李若楠勾起嘴唇，挑着眉示威：“看到了吗？没人觉得她有资本飞上枝头做凤凰，她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最多也就能帮她在顾氏找个落脚之处而已，再往上，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