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级本来就应该服从上级的命令，何谈什么霸权主义？更何况顾墨寒现在不是在跟李经理商议下一阶段的销售项目，而是在质问他设计陷害叶芷巧的原因！
李经理吹胡子瞪眼的与顾墨寒对视，顾墨寒被他这种理直气壮的模样气笑了，哼一声道：“姓李的，你搞明白状况，是你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做了坏事，害的还是我女朋友，别说霸权，只要能抓住凶手，我什么手段都可以用！”
“你爱用什么用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顾墨寒，你别一天到晚的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人行不行？我怎么说也比你大上十几岁，比你多吃了十几年的白米饭，最基本的尊严，你总该留给我！”李经理铿锵有力的说道。
顾墨寒斜睨着他，一字一顿道：“尊严不是被人给的，是自己为自己赚的，你不配有。”
……
几米外的大理石立柱后面，顾承衍与李若楠将二人对话尽收耳中，面面相觑了很久，眼神中隐含的意味却各不相同。
望着眼前的顾承衍，琢磨着顾墨寒质问李经理的话，李若楠心中的怀疑越来越深。
昨天顾承衍才主动要求跟她合作对叶芷巧，却以失败告终，而今天叶芷巧就再次遭到了意外，顾承衍甚至还亲自过来探望，她从顾承衍的神情和话语中看不到一点真切的关心，难道顾承衍根本就是想来看一看自己的“成果”的吗？
李若楠是藏不住情绪的人，疑心加深便忍不住的想要求证，于是她开门见山的问道：“叶芷巧的车祸……不会是你做的吧？”
“……”
顾承衍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瞪着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半天，见她确实是在问自己，才瞬间皱起眉头，黑着脸道：“说什么呢？你有毛病吧？！顾墨寒在问李经理你呢你没听见啊？怎么还赖到我身上来了？！”
李若楠怎么看她都是一副没安好心的样子，便“嗤”了一声说道：“李经理不是没承认吗？而且凭我对他的了解，他没胆子做这样的事。倒是你……你的贼心眼可不少，没准因为昨晚的计划失败就恼羞成怒了呢？”
“你才恼羞成怒！！”
顾承衍性子本就刁钻，平常都是她为难别人，哪有别人压她一头的时候？李若楠的几句话瞬间点燃了她的怒火，她即刻便怒气冲冲的反击道：“我想对付叶芷巧，难道你不想吗？五十步笑百步，你也好意思？”
对付叶芷巧？李若楠的确想过，但她从不会背地里下狠手，而且自从叶芷巧早上跟她谈完之后，她的那些想法已经消失的一个二净了。
因此她正色道：“我今天一整个上午都坐在办公室里，当然，你也在，但是你中间出去了好几次，虽然时间不长，但打一个电话足够了。”
“什么意思？”顾承衍不解。
李若楠轻笑一声，继续道：“意思就是你有充足的时间派人去害叶芷巧！昨天你说你能拖住顾墨寒，不就是找人帮忙吗？虽然我很疑惑帮助你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耐，但也正好可以证明，那个人有足够的能力制造一起车祸，然后逃逸。”
李若楠的嘴唇飞快的闭合，言辞间就构造出了一副事情的“真相”，而且其中环环相扣，有条有理，似乎无可辩驳。
顾承衍中间出去的几次都是去上洗手间，这一点有走廊里的监控为证，但她有没有打电话却无法证明，可如果她现在不能说些什么，李若楠铁定以为她是做贼心虚，无言以对了，于是她干脆倒打一耙，道：“你说我派人害叶芷巧，那我可不可以说是你找人害了她，然后想要嫁祸给我呢？”
顾承衍晃了晃脑袋，勾起嘴角笑道：“现在不是网络时代吗？相互联系发条信息就可以了，也不一定非要跑出去打电话，所以你一上午都待在办公室，也证明不了什么！”
“我……我……你……”
突然之间，“警察”与“罪犯”的位置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李若楠从拷问者一下子变成了被拷问者，立时张口结舌起来。
她没想到顾承衍居然这么难缠，只好硬着头皮道：“我……我为什么要诬陷你啊？我根本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你当然有。”
顾承衍冲着并排离开的顾墨寒和李经理努了努嘴，随后挑着眼睛望着她道：“顾墨寒开始调查这件事了，先是李经理被怀疑，然后你作为叶芷巧的头号敌人肯定也会被怀疑，你怕被他发现，所以想提前把事情都嫁祸到我身上。”
“以，求，自，保。”她凑到她耳边，一字一顿的说道。
“才不是呢！”李若楠一挥手将她隔开，怒火中烧的解释道：“我没有，我才没害她，你别血口喷人！”
顾承衍撇撇嘴，轻飘飘的递给她一个白眼，心想：你李若楠会编故事，我就不会吗？不让你尝尝被冤枉的滋味，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人！再说了，保不准我金口玉言，真把你这个凶手给揪出来了呢。
“李小姐，你现在这是恼羞成怒了吗？要不要我去跟顾总汇报一下情况，让他调查一下你啊？”
顾承衍此时的目光中，带着得意和挑衅，轻蔑与鄙夷，还有最让李若楠无法接受的，赤裸裸的怀疑！
李若楠受不了这种充满压迫的环境，忍下怒气不与她争辩，撂下一句：“你爱告诉就告诉去吧，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调查我，我也无所谓！”
话音未落，她便带着一副通红的脸抬步往医院门口走。
顾承衍被她勾起了好奇心，怎么可能就这样让她离开？
而且两人之间的事情还没有了结，无论合不合作，昨天她已经付出了劳动，李若楠绝不能说把她甩开就甩开！
于是顾承衍当即便快步追了上去。
在她们相继走出大厅的时候，一台白色汽车刚好驶离医院门口，里面坐着顾墨寒，以及被他牵制的李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