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涟漪哑然失笑,看着那对面的楼子在火海中付之一炬,脑海里浮现了那个冷酷变态男的样子,不禁一个哆嗦,想起来还是心有悸,不行,那个男人太可怕了,很可能会再次卷土重来。
韩尚祁似是看了她的担忧,紧握她的手沉声道,“放心,我会向父皇请兵,然后便是把这京城翻过来,也要找到那魔头的老巢,绝不会再让你受伤!”“大哥,不用太过张扬了,想必他也不会再轻举妄动了。”
魏涟漪心里感动异常,虽然这次他没有即时的前来救下自己,但有这份心便是不易了。韩尚祁脑子里忽地一道灵光闪过,开口道,“倚弟,不若你搬到为兄的王府里去吧,你虽会一些功夫,却不是那魔头的对手,王府里侍卫高手如云,也可就近保护你,这样可好?”“什么?”魏涟漪一惊,住进王府,这合适么,但一想他说得并没错,要是再遇见那魔头,她的确不是对手。
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感来,但为了小命,这又算啥,何况玉雪在王府里,自己去看看她也好。
踌躇再三,终于回道,“好,如此,小弟便去叨扰些日子,便有劳大哥了!”韩尚祁心里一阵狂喜升起,连声道,“好好,只要倚弟肯来,为兄的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魏涟漪点点头,她是何其幸运,便是大哥对她无男女之义,但确实有兄弟之义,这便,足够了。是她曾经求而不得的。
“好,谢谢大哥,很开心有你。”
她轻笑着拥住了他,希望自己不会给他带来麻烦,王府,想必是守卫严密之地,那变态男,应该不会大胆到去寻皇家的麻烦吧。
“好好,为兄的这便回府里去命为收拾准备你的事宜,倚弟只管带着随身物来便可,不须要的东西就不要带了,王府里面都有,不用你担心,那,这样,为兄的便先回王府了!”
韩尚祁满心不舍的放开她,两人四目相交,眼里皆是流露出一些复杂得让人看不懂的流光,“咳--”
门外的青儿心里偷偷笑了声,端着茶水进来。这才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暧昧气氛,韩尚祁涨红了脸,逃也似的急急说了声便翩然而去。一边走心里还击鼓似的跳动着,刚刚那一刻的他们,仿佛是要看尽了一生般,变成了一生的铭刻和永恒,心里苦笑了声,拳头放在左心房边,心里低声道,倚弟,你已经越来越影响我了,该拿你怎么办,该远离你的,现在却……
“已经走远啦!!”
青儿看着她的目光停留在街上的人流中,嘿嘿笑了声,眼珠子转啊转,一幅鬼精灵的样子,笑道,“涟漪姐,这个三皇子,真是特别关心你哦。
这两日,他可是为了你,人都瘦了一大圈了,看他那眼底的黑眼圈就知道了。”
魏涟漪一怔,忆起他刚刚不修边幅的样子,一脸的胡渣,一脸的憔悴,哪里还有往日的风采,这,是因为自己么。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又是欢喜又是难过,大哥,你待我这般,却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兄弟,只是兄弟啊。
“涟漪姐,看你魂不守舍的,有心事儿?”
青儿贼贼的笑了声,明知故问着,涟漪姐那般聪慧的人,自是会想通,该怎么决择,都是她的意愿,而不管他怎样的选择,她们都在背后支撑着。“啊,对了,两位公子听说你回来了,现在已经在后院大厅里,涟漪姐快去见他们吧。”
青儿这才想起自己的目地,眼里又是一阵古灵精怪的笑,涟漪姐可真是幸福,有那么多优秀的人愿意为她出生入死的,这可是楼里的姐妹们求也求不来的。
“好。”魏涟漪含笑而去,去了那前厅,便见白玉卿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面容极度疲倦,便日平日里一尘不染的雪色袍子,也是沾染了灰尘泥土,她心里一热,迎了上去,轻笑道,“玉卿,我没事了,谢谢你们这般为我,我……”
话未说完下一刻已被白玉卿伸手揽进了怀里,她微愕,却没有推开他,白玉卿狠狠的拥紧她,像是要将她溶进自己的骨血般。直到她快要不能呼吸,才轻轻的放开,淡笑道,“没事就好。”
魏涟漪一直觉得这人好看得极,但却一直保持着相当的距离,但这一刻却是真心觉得刚刚那一笑的惊世风华,这人一脸的疲倦和憔悴亦是因为自己,叹息了声,她无法回应他想要的东西,但朋友却是可以的。
另一边的许俨也是站了起来,伸手在她肩上一拳,嘻笑道,“魏弟,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怎么会惹上江湖中人的?这些天可叫我睡不安稳了。
有空了,去府上向娘请安吧,她可担心你了。”
“好,让义兄担心了,涟漪真是过意不去,看你们都是一脸的倦容,都回去休息吧,还有,明儿为了安全起见,我会堑时搬进庆王府里,大哥可以保护我,这样你们也不用再担心了,若是有事,可以去王府里找我。
或是带口信给我。”
“什么?”
许俨一皱眉,他这义妹迟钝,他可眼神明亮着呢,那三皇子这几日的表现还不能说明什么么,算了,这各事儿得看缘分,有缘终是会在一起,旁人瞎掺合也没用,说不定起了反作用。在王府里也好,总比得在这里安全。
这般一想又笑了起来,“为兄的可比不得王府的防卫,但大哥可没少担心你,去那也好,有他护你周全,我也放心,但你也要自己好自为之,最重要的是,看清自己的心,明白么。”
白玉卿却是身子晃了晃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扬起了笑来道,“只要魏姑娘没事便好,许兄说得没错,在王府里,确是比这安全,但也不能因此而松了戒心。”
魏涟漪噗哧一笑来,大声道,“好啦好啦,你们别当我小孩子似的,你们都给我回去,看你们随时都会晕倒似的,青许,还不快扶你家公子上楼休息去,青儿,出去为大哥寻一顶轿子,送他回去吧!!”
那青儿瞬间红了脸,低低应了声,便跑着出了去。白玉卿又看了她一眼,便被青许扶着往楼上而去。
魏涟漪又亲自送着许俨到了门外,青儿揽着一辆轿停在门口,两人一起上了轿去,青儿在窗边挥了挥手,“涟漪姐,你放心,我保证把你的大哥分毫不差的送回府里去。”
魏涟漪一怔,这小丫头也知道调侃人了。笑了声,便见那轿子摇摇晃晃咯吱咯吱的往路上而去,吁了口气,她也要好好休息一番,这两天被那两个大小变态的折磨着,实是让人累极了。
“许公子,看你累得很,回府了,可要吩咐下人们准备些补汤来。”青儿端坐在一边,手里紧握着手绢,跟个小媳妇似的,目不斜视,但又受不得这样的沉默气氛,便随便寻着话题说着。
许俨无力的笑着,这两日确是如此,虽是跑了一场空,确是一日未合地这眼,就怕人刚认的义妹聪明反被聪明误的被人给捌卖了。
又不敢告诉娘亲,怕她老人家的担心,哪知找到她时,居然比自己还有精神的样子,虽有些不爽,但到底是松了口气来。正在思索间,那轿子却忽地一个颠簸,青儿惊呼一声,一个惯力扑到了许俨身上来,许俨手疾眼快的扶住她,“小心。”
青儿涨红了脸,大声道,“师傅,稳一点吧,这颠着颠着,要把人给甩出去了!!”心里羞窘异常,飞快的从他身上站起,回了自己的坐位,坐得端正笔直,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鼻孔里哼哼了一句,“谢谢许公子。”
那许俨却忽地笑道,“青儿姑娘似很怕我?在下是洪水猛兽么?”
他有些无力说着,曾经的自己确实不是个东西,但现在的他已经是京城里的新新好男人,怎么这小丫头还这么避如蛇蝎似的,可深深打击到他。“不是,不是!公子不要误会,我没有讨厌你,就是,就是……”
她急得语无伦次了,想要解释清楚,却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许俨看她快要急哭的样子,急声道,“青儿可别哭,我,我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了!!”只不过是逗弄她一下,反应居然这么大。
许俨轻声笑着,有些兴味的看向她。
青儿却是恼了,嗔道,“许公子就是会戏弄我,是不是看我出身微寒,所以才得不你的尊重?”
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在许公子心里自己被轻视了,便心生难过来。许俨冒了一头的冷汗来,这小丫头,脑子里怎么会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许俨看起来是那种人吗。
“青儿别胡说,我没有半分轻视青儿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青儿很可爱,很真实一点也不矫作,很好。”
这是实话,这个小丫头,比起府里那些个虚伪作做的女人却是要可爱多了。他每日为了应付那几个女人就是一片头疼,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不是眼睛糊屎了,怎么会娶了那么些俗不可耐的女人回家。
里面也不乏有青楼的女人,但同是青楼出来的,怎么相差就那么大?这秋水阁里的女人们全是另一种异样的感觉,让这京城的男人心甘情愿的抛着腰包却只为了她看他们唱歌跳舞。他却不知是魏涟漪的洗脑功劳。
常常告诉他们,女人不该是只倚靠着男人,不要把男人当作是自己的救生木,而要当作平等的对待,不要觉得自己是在伺候别人,而是你情我愿的商品交易,谁也不比谁高贵一些。
又将一些现代女人的七七八八的强势的思想灌输了进去,久而久之,他们总是要受些影响的,人也多了些自信来,在男人面前也不会如往日那般的卑微和唯唯诺诺,自是多了些不同的光采,而这世间的男人,几乎个个都有那么一点贱骨头思想作怪,越是清高有个性的女子越是有兴趣,是以才会给人全然不同的新鲜感来。
“公子真的觉得我可爱?”青儿瞪着一双杏儿眼,如同波斯猫般,又是不安又是期待的看着他,许俨看得忍俊不禁,微笑连连,又道,“难道在青儿姑娘眼里,我许某人,还是以前那个人见人怕的许痞子?”
“不不不,许公子现在很好,风度翩翩,且又持家刻苦。在京城里很有好评。”青儿怕他误会,在脑子里搜索着赞美的话来。
许俨一怔,随即大笑起来,听了诸多的赞美,却是青儿的听着最让他舒心,但想着自己最近的种种,又有各种无耐,以往里,个个都看他一幅世井流氓样,谁也不敢将好人家的女儿嫁给他,现在,媒婆都要将许家的门给踏破了。着实是让他苦恼不已。人太优秀了也有烦恼啊。
而最高兴的莫过于娘亲了,不嫌烦的给他找来了各家女儿的画像来,他哪里看得进去,千篇一律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他却一个也未能看进眼里,要娶那群女人,还不如娶这眼前的小辣椒呢。
这般一想,又忍不住仔细打量起她来,少女的脸上还有些圆嘟嘟的婴儿肥,很是可爱,五官还没有长开,但也很是清秀,有两颗小虎牙,笑起来极是可爱,眼睛猫儿般的圆,闪亮闪亮的,也很可爱,总之是全身上下看着要比那群女人来得顺眼。心里一动,脱口便道,“青儿,若我愿娶你,你可嫁我?”
砰--
青儿被惊得摔倒在地,一脸狼狈的坐起,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抬起头来,拼命的稳着吸呼,但还是很急促,她是不是听错了?“公子,你说什么?”
是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
她似是听见了天方夜谭一样的话。
“没说错,我说我想娶你,青儿可愿意?”刚刚是一时口急,这次却是真的有了兴趣,想必看着这个小丫头也比那群女人来得有意思。什么。
青儿再次瞪大眼,这次真是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这许公子莫不是脑子坏了。他可是这京城里的大户人家,虽说涟漪姐说人不可妄自菲薄,虽然她现在也有了自信许多,不觉得自己以前的青楼身分多么低贱,但对于世俗而言,那些力量和精神但显得太过薄弱。
“公子说的是认真的?”
青儿深吸了口气,心里慌乱异常,确在想着,若是涟漪姐姐,遇这事儿会有怎样的反应,一定不是这亲的惊慌失措,这般想着,又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心里的喜悦慌乱,一起交织着,等着他回答自己的问题。“对,认真的。”许俨看着她眼神有些严肃。本以为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却见青儿摇了摇头。
他心里莫名一股失落和失望感涌起,沉声道,“青儿不愿嫁我?是我家室不够好?”
青儿摇头。“那是嫌儿生得不够英俊潇洒?”许俨的脸越来越黑。这小妮子在义妹的传染下,个个都思维方式有了不同处。他倒想听听,她想说些什么理由来。苦笑了一声又道,“青儿拒绝我,总该有理由吧。”
青儿这才认真的看着他,确定他眼里不是游戏,而是第一次这样的认真看着她,心里一喜,却是未表现出来,朝他抬了抬下巴,哼了声,“许公子,涟漪姐姐说了,人不能为了结婚而结婚,要为了爱而结婚,要是真心想和那人在一起而结婚,那问许公子,你爱我吗,有追求过我吗,如果许公子想要娶青儿进门,这可是必走的程序哦。”
什么?许俨瞠目结舌,瞪大眼看着她,这些姑娘在义妹的怪思想荼毒下,变成这样了,但听着虽是有些狂妄,但感觉,说不出的有意思,有趣,这样的话还是第一次听见,实是备觉新鲜。
“怎么,许公子,也只是和别的世家子弟一般,嘴上说说而已,那如此,以后可就别再对青儿抱有其它心思,做朋友便可哦。”
青儿笑眯眯的说着,涟漪姐姐也说过,要做好自己,不可为了男人为了爱情而失了自我和尊严。她曾很严肃的说着,便是妓女,也是有尊严的,任何人,没有理由,轻贱别人,但首先,自己不能轻视自己。虽然她说的很多东西他们闻所未闻,甚至有些惊世骇俗,但细细一想,却是不无道理的。
他们也只不过是命运所迫,他们也何偿不想做一个无忧的千金小姐,他们凭什么要遭受别人的白眼,涟漪姐也说过,自轻的人是悲哀的。韩尚祁忽地大笑起来,又道,“果真有趣,青儿,好,为了证明我的真心,倒是愿意一试!!”
便是当作一场前所未有的游戏,成功了便是抱得美人归,便是输了,也自得些乐趣,他许俨,什么别人不敢做的事,他却是不惧的。青儿却是一楞,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隐隐的感动,还有些期待,会如同涟漪姐所说的那样吗,两情相悦,会是世间最快乐美好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这人,只看着很舒服罢了,很安心。
“好,许公子,我可是拭目以待了,就不知,许公子能坚持多久,青儿尚年幼,怕是近年里无法嫁娶的。”
涟漪姐也说过,女孩子不要太早婚了,会对下一代不好,会弱智,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可能是个笨蛋。
而且涟漪姐也说过了,时间是最好的试金石,想要看一个男人的真心。时间是最好的证明。许俨又是一证,想来,这又是他那义妹所说的了?他的义妹,可真是千古一绝的奇女子,脑子里是什么成分构成的呢,怎么尽是些挑战世俗的想法。但,确实有趣啊。
青儿看他一脸认真,心里慢慢欢喜,却半点也未流露,心道,涟漪姐姐说得果真没错,许公子果是个与众不同之人,眼睛笑得弯了起来,往后的日子,还真是另人期待啊。
魏涟漪准备了一些东西,第二日便进了王府里,素素也叮嘱了许久,让她感慨着,怎么像在交待遗嘱似的呢,她看着像是那么不能照顾自己的人么。
还说他府里的女人什么的,她又不是前去和女人争宠的。有什么好担忧的。
轿子在那宏伟的王府前停下,魏涟漪在看过上一次许府的府坻时,已没了那般的惊讶,韩尚祁听了家丁的禀报,急急的迎了出来,亲自接着她进去,也让一众的家丁们明白了,这位长相异常俊美的公子,对主子而言是个重要的人物。
“大哥,你的王府好大,好漂亮,你是不是很有钱?”
她嘿嘿的笑着,又觉得自己问了个废话,王子哎,能不有钱么。
韩尚祁一楞,随即伸手在她鼻间一点,笑道,“莫非倚弟眼里就只看得见钱,难道大哥的魅力还比不上银子的?”魏涟漪耸了耸肩,笑道,“虽然很残忍,但事实说明,银子比认何东西都来的实在,而且,少了他,万万不可。”
“你个钱精!”
韩尚祁忍不住笑了起来,又吩咐着管家将她手里不多的行礼收起,又带着她熟悉着王府的环境,魏涟漪啧啧称叹着,这古代的土地真是不值钱啊,这要在寸金寸土的现代,那得要是几辈子才能买来。
“王爷!”一道声音突兀的闯了进来。韩尚祁面色微变,回了身,一身杏黄衣的女子缓缓上前,身后跟着两个小婢女,上前朝他福了福身,目光落在魏涟漪身上,眼神闪了闪,又笑道,“王爷,原来这今儿府上来客人了,他是?”
“本王的义弟,以后会住在王府里,以后,没事不准你们去打扰他,明白么?”
韩尚祁有些不耐,转头看向魏涟漪,却见她脸色有些黯然,急忙问道,“倚弟可是不舒服,那为兄便带你去你的房,可好?”
“好!”魏涟漪未多语,那女人针刺似的眼神真是让人不舒服,但更不舒服的是自己的心,说没关系的,但看着和他有关系的女人时,依然会忍不住的升起酸意来,摇了摇头,随着韩尚祁往卧室的方向而去,她可不要变成妒妇的模样。
那秦侧妃手持团扇,眯着眼看着两人渐渐远去,怎么都有种怪异感升起,那个瘦不宁丁的小子,,实在生得太俊了些,而眉眼间的傲然之气,又让他的瘦弱模样多了股不符的气势,真是个矛盾体,王爷何时认识这样的人,又为何要住进王府来,而且,看他刚刚的护短样子,实是太可疑了。
韩尚祁带着她到了一坐清幽的小院里,院里没有繁花,却是一些瓜果树,魏涟漪一挑眉,怎么这地儿,看着那么眼熟呢。韩尚祁露出一笑,有些邀功的又道,“你没看错,这里就是按着你的院子布置的,我想着总有天会用到,没想到真有这天。”
自两人结拜的那天起,他便命人打造这些了,只是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在说,她有天一定会住到这里来。却没想到这么快,说起来他还要感谢那大魔头了,让他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呸呸呸,他是近水好照顾倚弟才是。
也顺便为他挡去那些个狂风浪蝶去,他在心里如此说服着自己。
但心里的喜悦却是无法欺骗的。看着她惊喜的样子,觉得自己做什么也是值得的。
倚弟,虽不能正大光明的爱你,但这样,守护着你,也甚好。“大哥,让你费心了,我很喜欢,很感动。”
魏涟漪看着那院子里的黄瓜长得喜人,蹦跳着上前摘了一根,咔嚓一声咬下一口,挑了挑眉,笑道,“还是大哥了解我的心思,若是你放的是一堆的鲜花,我可能会不喜……”
韩尚祁得意了笑了笑,正欲再说,便听见又一道声音传来,“听说,你,来了,原来,真的。”
魏涟漪一转身,却是方玉雪,兴奋的上去,一把握住她,笑道,“玉雪,最近有些麻烦,大哥为了保护我,才让我到府里来避避,以后倒是可以常常看你了。”
又转头对韩尚祁道,“大哥,你先忙去吧,我和玉雪要好好聊聊!!”
韩尚祁怒瞪了方玉雪一眼,居然在他面前这样和倚弟牵手?但一对上魏涟漪带笑的眼又换了脸色,笑道,“好,我先去忙别的,你们聊!!”
说着转身而去,心里一股子的郁气,他怎么忘了府里还有方玉雪这一号人物在,看倚弟的样子,分明是余情未了。心里被冲天的酸气掩盖着,倚弟怎么能对一个女人笑得那样开怀,如果只对自己盛放多好。
方玉雪看着那一抹人影而去,眼微微一眯,又回头,笑道,“你来,很好。”牵着她到了一旁的小停子里坐下,一旁的侍女们端着茶水上来,一一斟上。方玉雪看着那莲池,眼淡淡笑着,魏涟漪看她眼带轻愁,似有心事般,担心的问道,“玉雪,在王府里,可好?”
方玉雪敛下眉,睫毛轻轻颤了颤,点头道,“尚好。”
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凄苦在涌起,以为进了王府便是得了韩尚祁的心,才发现原来自己终究是一厢情愿,他也只是偶尔在她房里。“难道玉雪受了什么委屈?”
看她神色有些失落,魏涟漪忽地想到那刚刚的女人,这才意识到,大哥的身份,又怎会只有一个女人,所以,玉雪才这样落寞吧。幸好,自己守住了自己的心。便是爱他,也不会允许自己失了自我的去和一群女人争宠,这是她的底线,也是骄傲。所以他们,注定不可能。
她摇了摇头,又问道,“涟漪,有麻烦?”
魏涟漪一脸苦恼的点头,忍不住向她发着牢骚来,“你不知道,那个变态的魔头多可怕,我是不敢再遇上他了!”
杀人如麻的魔鬼,害得她昨晚频频被恶梦惊醒,梦里全是那张冷脸,还有那小屁头的臭屁样子。“小心,保重。”方玉雪说着,又看了眼天色,已完全黑下,自己该要回府了。
“明日,再来。”
她起了身,想到自己和她在别人眼里是一对男女,若是私下铆大久,必惹来闲话。魏涟漪这才窘窘的发现。难怪刚刚大哥的表情那样怪异倒是自己疏忽了。“好,明天再寻你去!!”送她出了门去,魏涟漪这才回了身,关上门,扑上那香软的大床,全是全新的被枕,眼角眉梢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被大哥这样宠着也不错,亲人的感觉也很好,虽是有些小小的遗憾。想着正饥饿起来,便见门被打开,韩尚祁身后跟着两个清秀的丫头,端着饭菜进来,笑道,“今天晚上,便陪倚弟喝一次!!”
“好!”
魏涟漪也是兴致来了,陪他到了桌边,侍女盛上酒菜,又无声的退了出去。魏涟漪举起杯,朝他干了下,笑道,“大哥,这杯敬你的,谢谢你帮我,让我不再害怕。”
说着一饮面尽。韩尚祁只含笑不语,他多希望她会一直在王府里住下去,便让他来照顾一生,那该多好。“好,今天,你我,便不醉不归。”
他心里一阵苦涩难当,看着他笑语嫣然的样子,只觉得被自己强力压下的骚动又在撩拔着内心。倚弟生得真好看,比府里的所有人都好看。
想着又悚然猛地摇头,心神一凛,怕自己在她面前会失态,暴露了自己的心思。魏涟漪轻轻浅啜着,却突然开口道,“大哥,你是不是冷落了玉雪?看她郁郁寡欢的样子……”
韩尚祁桌下的拳握得发疼,一股酸气直冲脑门,他眼里就只有那个女人么,能不能不要说她!那女人有什么好的,会比他对她还好么?但脸上却是僵笑着,比哭还难看的悲伤,摇头道,“怎么会,玉雪聪明又懂事,不会惹事生非,只是大哥一向政事繁身,才无时间陪他,倒是让倚弟担心了。”
倚弟,你的眼睛,何时才看见我,你的眼底,何时才能盛放我的倒影,而不是在他面前提着另一个女人。口中的饭菜美酒,忽的像是嚼蜡般的无味,只是满口的酸苦。他怎么会遇上这么一个魔障,偏偏还为其神魂颠倒。
“是么?”魏涟漪埋着头,不想看见他说着另一个女人时脸上会有的神情,却错过了他眼里的深沉痛意,两人各怀心思,各自伤神,像是不要命的灌着黄汤,却偏偏皆酒量甚佳,直到那桌上的几瓶酒全饮光。
到最后天色晚得厉害,而魏涟漪再撑不住砰地一声醉倒在了桌上,脸上一片嫣红,如同苹果一般的诱人,嘴唇微微嘟起,韩尚祁亦是上眼神迷蒙,但尚存着最后一丝清醒,又灌了几口酒下肚,火辣辣的刺得他呛泪,看着她安睡的模样,傻笑着站起,将她抱了起来,步伐踉跄着往床边而去,脚下忽地一绊,两人齐齐倒在了床上,韩尚祁揉着头站起,星眸迷蒙的望着安睡如天使的人,为她脱了鞋,盖好了被子。将门轻轻带上,大步离去,出了外,一边却是方玉雪的院子,微一顿,便走了进去。开了门,那方玉雪的侍女秋霜一看是他,先是一愕后是一喜,回头道,“夫人是王爷来了!!”
方玉雪正在书桌边看书,一听是他,心里一喜迎身而上。韩尚祁却是对秋霜冷声道,“滚出去!!”
那秋霜被他一喝,吓得白了脸,看了眼方玉雪,急急的退了出去。
方玉雪微拧眉,轻声道,“王爷,在这?”
虽是心里讶异,但到底是开心的。
韩尚祁却是未回答,只是猛然弯身抱起她,方玉雪惊呼一声,脸色顿时一红,下一刻,已被砰地一声甩到了床上。。。。
是夜,正浓,今夜的月,却是躲在了云层里去,一片阴暗色,山雨欲来风满林。翌日。
韩尚祁睁着惺忪的眼,一偏头,看见了一旁沉睡的方玉雪,拍了拍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她床上,但也未多想,一揭开被子,看着她身上的斑斑吻痕咬痕时,脸色一僵,这是自己昨夜弄的?
果然是喝酒误事,方雪玉陡然睁开眼,微微拧眉,坐了起来,看他脸色有异,心里冷笑了声。“对不起,昨夜是本王的不是,估计是喝了酒人就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