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愿意和他走,他便是不要皇位也立刻和她远走高飞的。
“王爷,以后不要再进宫随便的来找我了,若是被皇上看见了,可不太好。”
方玉雪叹息了声,这人终究对自己不坏,虽不爱他,却又想着要紧紧的将他箍在手里不放开,看他痛苦的挣扎难受,连自己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不行!”
他靠近了一步,眼里的痛苦表露无遗,“我做不到不能见你的日子,玉雪……”
方玉雪再次颦眉,忽地厉声道,“如果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就不要再对我抱有幻想!王爷,玉雪可不是你府里的女人,明白么?”
看他脸色煞变,又忽地转柔了语气,瞥了眼那远处躲在墙角处的太监总管,移开了些两人距离,柔声道,“王爷,现在的情况不同,你要是再这样冒冒失失的前来,怕是会惹来非议,王爷还嫌这宫里的事非不够多么?”
“好,玉雪,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的!”
韩尚飞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只是刚刚才见她时心里难免会有些冲动,现在被她厉语一说登时清醒。
她已经让母后对她不满了,若自己还常常来找她的话,传进了母后的耳朵里,必是不会放过她。
“玉雪,你自己在宫里好好保重,,我以后不能常来看你了。待到大成之日,我定会重新来接你出宫!”
一时的相思之苦还是要忍受的。韩尚飞看了眼四周,冷静之后才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来,自己可真是差点害了她了。“就这样,我先离开了!”
方玉雪一看韩尚飞离去,心里这才松了口气,看了眼那墙角的方向,这里宫里处处是他人的眼线,自己可真是寸步难行了。方玉雪刚起身便见一个宫女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锦盒,交到她手上,“兰妃娘娘,这是三王爷托奴婢送来的东西!”
方玉雪一楞,接过一看,却是一只木簪子,簪子很普通,她却是一眼便认了出来了,这是魏涟漪送给她的,那是她亲手用刀刻出来的,她记得那时她的表情很认真,方玉雪心里有些触动,难以形容的复杂来。他们之间,如果没有那些伤害,是不是就可以成为朋友的,只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
这只木簪子,已经是过去式了。方玉雪手臂一扬,兰木簪子飞入了莲池里,荡着波纹,方玉雪又道,“王爷可代有什么话来?”
那宫女道,“王爷让奴婢的传话给娘娘,在宫里须安分守已……”
那宫女说着脸色忽然变了,声音越来越小,方玉雪也不再为难她,挥手示意着让她下去,反正韩尚祁会说什么她也知道,无非是要她在宫里不要乱来,否则定不饶她的话,在他心里自己已经成了一个祸水的名词了。
呵呵,韩尚祁,你数次伤我的心,等着看我以后怎么回报你吧。施施然的回了兰妃阁里,那殿里现在总算已经弄好了,看着那里面的陈设,嘴角微微扬了起来,是曾经的家里的模样,这样让她感觉到自己在宫里没有那么无助,还要难对付那些对她嫉妒的人。
“娘娘,皇上今儿召你侍寝,可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好好讨皇上欢心……”
一旁说话的是那皇帝拨下来伺候她的宫女在说话,她冷笑了声,与其说伺候不如说是监视吧,这些个宫女却是个个是身怀武功的人,有看见一个皇帝这么对妃子的么,可她并不所惧,就那个半老的老东西,她还不放在眼里。
那说话的宫女看她面色不好,便即时的住了口,她们最是会看脸色行事,一看这人就不如面上所表现的那样柔弱模样。
怕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正叹息间,那门外却传来了数道声音,“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屋里的丫环们一惊,也跟着跪了进去,果然是那皇后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目光和方玉雪的相撞上,两人眼里都是无形的火花,最后是皇后笑了起来,上前道,“自从妹妹受了封后,本宫却是没有一次来祝贺过,今儿特地来看兰妹妹的!”
方玉雪微一挑眉,今天是什么日子,什么人都来找她的。
她倒想看看她想使什么手段来。“娘娘亲自前来,可真是让妹妹感动到直想流泪。”
方玉雪心里冷笑一声,作戏么,就看谁更技高一层。皇后眼微微一眯,忽的拍了拍手,走上来一个小太监,手里端着一碗的药水,又上前伸手在她脸上扶了下,方玉雪脸色不悦,不着痕迹的躲开,这女人想干嘛。
那皇后却是啊呀一声叫了出来,又叫着,“方太医,你看兰妹妹是不是病得不轻,这样的身体怎么能去伺候皇上呢,哎呀,妹妹,这机会呀,以后有的是,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那一旁低着头的方太医上前,一手精准的箍住她的手腕,随后松开,“回皇后娘娘,兰妃娘娘最近思虑焦躁,郁结于心,身体孱弱,又受了些小风寒,的确不宜侍寝。”
“那就对了,风寒了怎么能伺候皇上呢,那要是传染了去,这可是我皇后的监管不周。”
说着端着小太监手里的汤药上前,笑道,“兰妹妹,这可是宫里太医们调制的最好的补药,用了一百零八种药材,对你的身体极是有益,喝了它吧,今儿虽不能前去侍寝了,但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是么?”
方玉雪看了眼皇后,没有动。那身后的小太监喝斥道,“放肆,皇后赏赐的东西,那可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荣幸,还不快快接下谢恩?”皇后挥了挥手,忽地靠近了些,笑道,“兰妹妹莫不是怕本宫在汤里下毒?你可是皇上钦点的人,本宫便有十个胆也是万万不敢做这样的事来,妹妹,还是你不肯给本宫这个面子?”
方玉雪终于正眼看向了她去,眼里是一片深沉的湖,让皇后怎样也无法看透,心里也是惊骇得很,皇后在宫里也有了数十载了,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却没有见过如此心机深沉的人,面对她的时候没有半点的惊慌,只是一片的平淡,甚至看着她时还有隐隐的讥讽。方玉雪慢慢扯上古怪的笑,“皇后娘娘的美意,我怎么敢拒绝呢。”
说着拿起那药来,有些刺鼻的气味从飘进鼻中,微微变色,绝育的药,不是毒却是比毒更狠。
方玉雪仰头喝下,看着皇后面上终于露出了笑来,拍了拍手道,“小福子,去上报皇上,就说兰妃这今儿人有不适,怕是不能再伺候皇上了,还是请皇上翻别宫里的妃子的牌子吧。
兰妹妹,看你喝了药本宫也就放心了,你自己要多好好休息,你们,一定要寸步不离的看好主子,可不能有半眯差池,明白么?”“是皇后娘娘。”
那屋里的一群宫女们诚惶诚恐的说着,心里也在暗惊着,没想到第一天皇后就来个下马威了。
看来这个主子是彻底让皇后不喜了。
想到宫里曾经得罪皇后的人的下场,便不觉脸上冷汗涔涔的冒出来。
树大招风,这新主子太过美丽,只怕这只是一个开端。
方玉雪亲自送着她到了门外,看着一群侍人们匆匆而去,这才冷笑一声,两指在胸前急点,刚刚饮下的药汁如数的吐在了一旁的兰花盆里。
那一旁的宫女们更是惊讶了。
却没有多说,禀着不多看不多说的原则。方玉雪慷懒的躺了贵妃椅上,既是不用侍寝,倒也叫她松了口气,她倒没想到皇后这么沉不住气,第一天就来对她指手划脚,不过她也已经好好的回报了她一番了。
刚刚皇后握她的手时,那指甲里的毒粉已经抹了过去,虽不叫她至死,但也是回报她的一个小小礼物罢了。
皇后一脸得意的回去,那身后小太监一看她面色尽喜,也上前的讨好道,,“就奴才说,那兰妃再怎么聪明也只不过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哪能和皇后你的睿智相比?”
皇后瞪向他,“你在意指本宫老了么,人老珠黄没有魅力了?”
那小太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扑嗵一声的跪倒在地上,摇头道,“娘娘之姿容便是那月宫的仙子也难以匹敌……”
“好了,你的马屁功夫有待见长!”皇后挥了挥手,这些人个个来给自己找气受的。
小太监惶恐的抬起头,却忽地倒退了几步,惊声道,“娘娘,你的脸!”那几个丫环也是同时变了脸色,惊慌的看向她的脸。
皇后一惊,随即便感觉到全身传来一股奇痒无比,又他们表情古怪,疾步上前,拿过桌上的铜镜一照,顿时尖叫了一声,那镜里的人脸上出现了一块一块的红班,表皮在开始发生微浅的变化,但还是让她吓得面上的冷静再无,厉声道,“楞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本宫传方太医来/”
那几个丫环这才清醒过来,急忙跑了出去。皇后直蒙着脸,不敢拿开手,但身上那股奇痒却是越来越厉害,若不是身边有其它人她就忍不住想要不顾形象的抓痒了。
但那样极度骚痒的感觉着实难受,如千万只蚂蚁在啃着肌肤般,她终于再忍不住了来,厉声对其它的宫人道,“都给本宫面向外,不得回头!”
宫人心里不解,但也不敢多问,立即转头而去。皇后实是忍不住,双手在全身挠着,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来,听得前面的奴才们面色微变,心里好奇是何事,却没有胆量敢回头。那方太医终于匆匆而来,一看她的面色,一惊,皇后让其它闲杂人等出去候着,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紫时的狼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