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尚祁红了眼,捧着她的脸在额上吻了下,颤声道,“就是拼了这条命,我也会救你出来!你等着我!”
韩尚祁心里又恨又悔,回头瞪了眼那几个个,怒声道,“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你!”
狱卒被他阴寒的眼色吓到,看着他拂袖而去,这才清醒,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嘴里呸了一声。
抬头看向魏涟漪时,眼里一片阴沉色,抹了把脸,阴沉沉道,“皇上的话咱们可不能不听,就算你有三王爷也撑腰也救不了你!大家给我继续,让她拱出同谋来!”
魏涟漪瞪着那眼如毒蛇的狱卒,这皇宫果然是人间地狱,天牢更是地狱中的地狱,她才来半天,耳边无不是时时听见别的犯人的惨叫声传来,那种种千奇百怪的问案方式让她头皮发麻。
而她则是被狠狠的抽了几鞭,而刚刚被大哥这么一刺激,这牢头儿怕是要在她身上出气了。
果不其然,那狱卒在烧红的炭里拿出烙铁来,烧得通红,魏涟漪面上强撑的平静再无法冷静,要这么一下去,那不是要了她半条命来。好汉不吃眼前亏,面上变成一幅害怕到了极点的样子,缩着脖子,颤声道,“牢头大哥,不要啊,你,你看我一个弱女子,要这么一烧,,那还不半条命进到棺材里了。”
她努力的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可惜了那张丑脸反而让她显得多了分狰狞感,让人心里一悚,便是看多了酷刑的狱卒心里也是一跳,看着那张鬼脸可真是要晚上做恶梦的。
“我呸,这张脸,真是让我作呕!”
狱卒啐了声,一旁的几个男人也是哈着腰迎合着,眼神个个是阴冷,那狱卒似是很满意她脸上的惧意,翻转着铬铁,嘿嘿笑着,“你看这上面是个什么字?
一个罪字!烧了这个字,你就是一辈子的罪人,永远也摆脱不了了!”
那男人说着咧出一口的黄板牙来,阴鸷的一双眼眯成了细细的一条线来。魏涟漪面色一白,是真的恐惧了,“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几个大哥一看就是好人,不会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吧……”
“你不用对着老子灌迷汤,就你这张丑脸,起不了那效果!”
说着几人又是哄堂大笑来,“跟这女人一比,我家里那婆娘都成了天仙了!”
“看那三王爷,似是喜欢这女人呢,哈哈,王爷的口味可真重,这样的人也硬得起来,不会是她在床上特别带劲吧!”魏涟漪眼里喷着怒火,这群渣子!“啐,让她我还不如去上一头母猪1”
那狱卒哼了一声,最后眼一沉,烧红的铬铁就这么直直的朝着她手臂上而去。
哧!薄薄的衣服被烫开,铬铁的温度直接刺到皮肤,魏涟漪惨叫一声,面上和脖颈上皆是青筋隐现,啊--那一群男人却是哈哈大笑起来,那狱卒想着刚刚那王爷对自己威胁,心里一恨,手下的力道狠了几分,看着那手臂上的开始冒着青烟来,还有肉被烧焦的味道飘出。
“老大,这女人晕了,怎么办?”“弄醒!咱们得还要问案呢,怕什么,咱们可是有皇后和皇上来撑腰,皇后都说了要好好的照顾一下这女人了,咱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魏涟漪脑子昏昏沉沉,只有一阵阵的声音冲入耳中。皇后吗,果然狠,还是在报以前的仇吧。呵。
韩尚祁出了天牢就直接朝着皇后的寝宫而去。皇后正在悠然的斜卧在轻榻上,一旁的宫女们轻轻摇头扇。
“儿臣参见母后!”他行了礼,刚要上前,皇后却出声道,“祁儿不必多说了,此事没有商量,她是自找的,偏偏要在皇上面前出风头,惹来这事本宫也插不了手,想要救她,你还得去求你父皇,只怕,他现在眼里都是那个狐狸精,听不进你的任何话。”
韩尚祁脱口道,“是母后也想要她死吧!她好歹也救过儿臣一命,便是母后不帮忙,也不用去特意交待了天牢的人对她下那么重的手!”皇后面色一变,坐了起来,“皇儿这是在怪罪母后了?”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希望母后不要再对她有成见。”韩尚祁察觉到自己情绪有些暴躁,但却是没法控制。
他现在一心就想把魏涟漪救出来,还要再说,皇后却是啪地一拍桌道,“你自己大难临头,还在为这个女人想着,我看你是迷了心了,今儿的事难道你就没有好好的想一想,一定是那个狐狸精干的,除了她谁敢下毒,就是你自各以前惹了祸却没处理好后事,现在惹了了一身骚来!”
韩尚祁不敢说话,皇后说得也是有理,那个方玉雪是最可疑的人,很可能今天的两件事都是她为所为,但现在看来,只有她才能救魏涟漪了。
韩尚祁这么一想,立刻告辞了皇后,直奔着她的兰妃阁而去。却是被独臂的如意拦在门外。“三王爷,这里不是你该来的的地方,王爷请回吧!”
“让开,我要见她!”
韩尚祁怒声出手,却没想到那断臂的丫环武功居然比他还高。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但现在最重要的见到方玉雪。里面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如意一听主子的声音,收了手立在门边。韩尚祁一拂袖而进,总觉得如意的那张脸看着有些眼熟。方玉雪盘腿坐着在写字,韩尚祁微微一怔忽地想起以前在王府里,她也是这般每天修身养性的阅读和写字,他虽是没有心动,但也是欣赏的。“王爷这么不顾一切的冲进来,找玉雪所为何事?”
方玉雪轻抚着心口,一说话就会牵动伤口,有些疼。
“兰妃,你何必为难她,有什么怨的冲着我来便是,倚弟自问没有亏欠过你,你为什么要这样的陷害她?”
韩尚祁要控制着自己才不会冲上去一拳揍死这个女人,虽然不一定是她的对手。“王爷在说什么,玉雪可是半点也没有听懂,涟漪姐姐可是我的恩人,我怎么会要伤害她呢,今天的事我知道也是个意外,但弑君意图却是个不争的事实,我只能尽量求皇上,但皇上听不听,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她面上依旧带着笑意,韩尚祁曾还差点被这笑容而迷惑,现在却觉得心里直想吐来。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你不用惺惺作态,我知道是你在作怪,你不就是想要报复我?但这一切和倚弟没有任何关系,她现在在天牢里被人弄得面目全非,难道你就没有半点良心,她一直将你当作是亲妹妹一样的看待着,你就这样的回报她?”
韩尚祁恨不得撕破这人脸上的虚伪的笑来,好一个祸国女人,但现在他却不得不求着她。
方玉雪缓缓起身,厚重的袍子却半点不影响她的美丽,更添了几分端庄来,韩尚祁却看得心里发寒,大哥可真是了不起,对这样的女人也能动心得了,就不怕哪天在他背后也来一刀么。
“王爷,我也想要救她,可是皇上现在可在生气的很,想要净下心来,怕是要很久之后呢,不若你再等些时日,涟漪姐姐一向坚强,一定不会有事,我再寻个合适的时机去找皇上说情……”
她面色平淡的拿起剪刀修剪着窗台的花草,完全没将他愤怒的眼色放在心上,韩尚祁心里恨不得一刀杀了这女人,但看着她面带微笑眼神冷酷的样子,摆明了不会插手倚弟的事,心里一片冰凉,如果父皇和母后还有这个女人都不愿意出手,那倚弟必死无疑,而他现在正被父皇心里怀疑着呢,自是不会理会他,而大哥现在私下两人已经撒破了脸明争暗斗着,又怎么会帮他。
韩尚祁心里涌起绝望,他不能让倚弟有事,不能让她出事,他经受不了那样的打击。看着那道背对着自己的女人,为了倚弟,他什么也不在乎了,韩尚祁走上前,一握拳,砰地一声跪了下去。
“兰妃娘娘,看在她曾也用真心待你的份上,救她,不然,她必死无疑。”
虽然这一切可能跟本就是她自导自演着,他也无法去猜透她的心思,是为了报复他,还是跟本就是想要了倚弟的命。
方玉雪手停在空中,面上浮起一抹古怪的笑,忽地大笑起来,转身,厉声道,“王爷,你不是无情的很么,不是一向不屑看见我么,怎么,你也有今天?没错,我就是要看着你求着我,在你无情的对我时,我就对自己发誓过,有一天一定会让你跪在我面前求我!王爷,真没想到,你还果真是个痴情种呢。”
方玉雪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滑了下来,恨恨的看着他,心里压抑的所有的爱和恨一齐的崩发了出来,看着那张英俊的脸,心里却是复杂,看着他为了另一个女人朝自己下跪,心里又是痛恨又是怜悯,觉得他和自己一样的可怜又可悲。
为什么他的这样的情不是对着自己,现在的她虽是看着风光无限,每天对着一个老头子,还得强作欢笑,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还得要虚伪的每天装出自己不喜欢的面具来。
韩尚祁心里一惊,没想到她对自己的恨意这么深,但却不能放过这唯一的机会,沉声道,“是我以前对不起你,但人心无法控制,我爱的人始终只有倚弟,但她对你一向是真心实意,如果兰妃想要报复我,大可冲着我来,只要兰妃能解气去求父皇,韩尚祁愿意做任何事!”“哈哈……好一个痴情种子!”
方玉雪笑声一收,低下头,厉声道,“我可以向你保证,现在的皇上,可是把我的话当作皇命一般,只要我要要她死,她绝对活不了!王爷,你可真要什么都能为她去做?”
“没错,只要能让兰妃消气,韩尚祁什么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