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陆念,青仁堂几个队长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这倒是让陆欢免去了一些尴尬。
小家伙格外喜欢田析,一口一个“哥哥”,叫得可甜,而其他人,则是清一色的“叔叔”。
江屿很不满:“我觉得我也青春年少,凭什么我是叔叔,田田是哥哥?”
风行笑眯眯地道:“大概因为你长得老气吧。”
江屿:“???”
他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和这两个字有什么关系?
陆念没听他们吵闹,还被沙粱抱着灌知识,整个人晕晕乎乎。
“我们都是叔叔。”雷获一把揽住田析的肩膀,“田田,乖,叫爸爸。”
田析一脚踢过去,两人的战场瞬间转移到外面的草地上,那叫一个难分难舍。
这么一闹,别墅里多了人气,陆欢的那点生疏消失得干干净净,起身去厨房帮着佳文弄晚餐。
“少奶奶,我来就行,你刚下飞机,快去歇着吧。”
佳文也算是看着他们走到今天的,打从心底觉得此二人不容易。
尤其是这几年,她家少爷都快不成人样了,好在有情人最后还是走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佳文有种落泪的冲动。
陆欢洗了手:“我不累,那么多张嘴呢,你一个人得弄到什么时候。”
佳文擦擦手,把她往外推:“我很快的,少奶奶,真的不用,你去陪少爷。”
陆欢看了一眼客厅里的荣景呈:“他在忙。”
忙着和沙粱抢儿子,画面非常诡异。
佳文也看了一眼,实在拗不过她,两人便一起准备晚餐。
期间,佳文不自觉地说了荣景呈这几年的“惨状”,还有一些她知道的桃花,可谓精彩纷呈。
陆欢听得有趣,也和她说一些自己这几年的日子,气氛倒是相当和谐。
“对了,谭管家呢?怎么没看见他?”陆欢问,顺手把蒸好的糯米藕切片。
“出国了,”佳文道,把排骨汤盛出来,“少爷给他放了长假,他带着老婆孩子旅游去了。”
那挺好,陆欢想,什么时候,某人也带着老婆儿子去旅游啊。
两个小时后,佳文和曲慕白做好了一大桌子丰盛的饭菜,时值晚饭饭点,正好。
那几个队长因为“谁挨着小少爷”这个话题又进行了一场激烈的辩论,个个出口都是能噎死人的精辟语录。
荣景呈舍弃了主位,将陆念往自己旁边一放,扫了他们一眼。
众人:“……”
行吧,争了半天,忘记人家还是有爸爸的主,这个爸爸他们还惹不起。
陆欢勾勾唇角,在陆念的另一边坐下,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一群人吃饭,彼此又都是熟悉到可以穿一条裤子的关系,自然不可能安安静静。
兴许是觉着自家少爷今天心情好,又仗着大嫂和小少爷都在,场面肯定不会变得难看,所以这几个人无比喧嚣。
荣景呈很想一人嘴上贴块封口胶,让他们都安安静静吃饭。
有菜没酒显得索然无味,荣景呈应广大人民群众的要求,让佳文拿了几瓶上好的红酒,可称得上是犒赏这帮子兄弟了。
吃完饭,每个人都带了几分醉意。
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荣景呈索性让他们都在别墅住下,勉强放一天假,明天就回到各自的岗位上。
“人生无憾了!”江屿没骨头似的躺在沙发上,夸张地感慨。
不仅吃到了大嫂做的人间美味,还能睡少爷的别墅,生活简直美满。
雷获鄙视地看他一眼:“瞧你那点出息。”
江屿拍拍肚子,一本满足,不与他一般见识。
互相损了一会儿,沙粱道:“少爷,我觉得小少爷非常有天赋,不然让他跟着我学医吧。”
其他的东西他也能教,毕竟全才。
荣景呈看陆念:“他喜欢什么学什么,我不干涉。”
小家伙果断抱住田析的胳膊:“我要和田析哥哥学那个什么规划,为建设美好的地球而努力。”
此话一出,连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典时都抽了抽唇角:“你都跟小少爷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田析欣慰地摸摸小家伙的脑袋,模样无辜:“大学开学典礼,导员说的豪言壮语。”
典时轻哼一声,表示他脑子有病。
转向陆念时,冷酷男的脸上有了些别扭的柔和,语气活像是拐卖儿童的人贩子。
“小少爷,你想学电脑编程吗?特别厉害的那种,可以当黑客哦。”
陆念眼睛一亮,放开田析蹭到他怀里,一双眸子纯净得能把人心融化:“真的吗?你比我爹地厉害?”
在网络技术这一块,荣景呈的确比他这个专业的要弱一些。
典时不怕死地点头:“那当然。”
陆念兴奋了:“太好了,典时哥哥,我跟你学。”
风行惊讶:“怎么就成哥哥了?我们又多一个儿子?”
陆念对这块最感兴趣,搂着典时的脖子哥哥长哥哥短,特别讨喜。
沙粱叹气:“我算是看出来了,小少爷这性子,非常懂得审时度势。”
其实他想说“有奶就是娘”,怕被他家少爷揍。
典时美滋滋地继续诱拐,其他几人看不下去,纷纷搬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力求能从叔叔变成哥哥。
小家伙被他们说得茫然,却死死抱着典时的胳膊,偶尔也找田析寻求安慰。
下属闹起来,偶尔也有无法收拾的时候,荣景呈头都大了。
一人说一个样,他真怕自己儿子被说得三分钟热度,什么都试一试,最后一事无成。
荣景呈拍拍田析的肩膀,让他往侧边让让,而后从典时怀里抱过陆念,冷艳道:“你们都滚吧。”
说得正欢的几人戛然而止,面面相觑,然后特别默契地滚到了楼上,在娱乐室和练武房又是一阵翻天覆地地折腾。
闹到十一点多,佳文带着陆念去早就准备好的房间睡觉,陆欢也想跟着去,被荣景呈拦腰抱回了主卧。
她试图说服他:“小念认床,刚回来,没我在身边,他会睡不着的。”
荣景呈不给她逃脱的理由:“我带了他抱着睡觉的玩偶。”
陆欢据理力争:“光有那个怎么够,我去陪他。”
说着就要起身,被荣景呈直接压向床铺,似笑非笑地问:“慕慕,你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