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视过陆欢的智商之后,陆子骞道:“我保证,荣景呈知道的一定比我多,你不如直接去问他。”
陆欢幽怨地看他一眼:“我要你何用?”
陆子骞不想和她讨论这个问题,转而道:“你去问问荣景呈,沙梁的研究室在哪儿。”
“不问。”陆欢拒绝得很干脆,“想知道自己去问。”
陆子骞又想打人了。
他当然是问过了没结果才让她去的啊。
而且,狄冉是青仁堂的人,以后嫁给他,一定意义上来说就算是脱离了青仁堂,荣景呈不会轻易答应的。
当初让狄冉过去帮忙,还是用陆念的存在作为交换,他不认为他还会帮他拐自己的人。
陆欢没理他,话音落下就转身回屋,端了个果盘去书房找荣景呈。
他正好处理完今天的文件,抬头看见老婆进来,嘴角弯了弯:“小念作业写完了?”
陆欢“嗯”了一声,给他拿了个圣女果,眼神切切地看着他。
荣景呈顺势亲了一口她的手指,问道:“怎么了?”
陆欢酝酿了几秒,觉得还是直接问比较好:“你是不是在查当年的事情?”
荣景呈一愣:“嗯?”
“我被沉海那件事。”陆欢直接点破。
荣景呈把她拉到怀里:“这件事是有人蓄意为之,我既然知道,便不会放任不管。”
陆欢揪揪他的头发:“那你查到是谁了吗?”
冤枉了荣老爷子五年,她有点不好意思。
荣景呈狠厉地眯了眯眼眸:“有眉目了,还差点证据才能定论,到时候再告诉你。”
“好吧。”陆欢点点头,心事重重地靠在他肩上。
有一就有二,五年来,她改名换姓待在莫斯城,对方肯定以为她已经死了。
可她现在却回来了,想必对方是慌的。
既然能那么对她,说明对方对她恨之入骨,陆欢什么都不担心,就怕对方会对陆念下手。
荣景呈摸摸她的头发,偏头亲了亲:“一切都有我在,别担心,嗯?”
陆欢问:“是你认识的人吗?”
荣景呈点头,透露了一些:“你也认识。”
不仅认识,还因为她和他闹过别扭。
陆欢眼神闪了闪,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自己认识、又对自己恨之入骨的人,排在第一位的是柳雯雯。
难道是她?
陆欢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她都已经和薛林哲没有瓜葛了,柳雯雯犯不着冒这么大的危险。
“别想了。”荣景呈打断她的思路,用牙签扎了颗草莓递过去,“过几天就会有结论了。”
陆欢张嘴含住,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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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荣景呈所说,事情没几天就有了结果。
风行从警局那边拿到了刁兴华和俞靖瑶的通话录音,虽然不是五年前的,但也够了。
“也多亏了俞靖瑶报案抓刁兴华,不然我们还得多费些功夫。”风行把证据交给荣景呈。
他们找人找得急,刁兴华走投无路求助俞靖瑶。
原以为经过五年前的的事,两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想,俞靖瑶一边稳住他,一边匿名举报了他的行踪。
刁兴华直到被逮住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俞靖瑶出卖,也因此没供出她的罪行。
荣景呈接过看了一眼便还给了他:“看好这些东西,婚礼过后,你知道该怎么做。”
风行点点头,在心底为俞靖瑶点了根蜡烛。
他对这人不了解,只听说差点嫁给他家少爷,对他家少爷痴心一片,嫁了人仍旧念念不忘。
传闻中是个大家闺秀,不想却也狠辣至此,注定是要悲剧收场了。
至于刁兴华,他本就是在逃通缉犯,被抓住,就算不加上杀人未遂的罪名,也足够他在牢里蹲一辈子。
而他们,会给他找个好监狱,一定安排得明明白白。
“派些人暗中看着俞靖瑶。”荣景呈又道,眉宇间藏着久违的嗜血。
俞家不可小觑,防止她听到风吹草动而潜逃。
“是。”风行领命,却没立即出去,“少爷,还有件事。”
荣景呈的声音很沉:“说。”
“你之前让查俞靖瑶,我们发现她在法国的时候,看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医生。”
风行把平板上的资料调出来给他看。
“我让典时跑了一趟,找到她的心理医生,费了一番功夫,了解到了她看心理医生的原因是失手杀人。”
荣景呈心里一突:“谁?”
风行摇摇头:“俞靖瑶并没有告诉心理医生对方是谁,只说这人很重要,至于怎么个重要法,目前不得而知。”
荣景呈神色微敛。
所以,这才是她突然出国的原因?
“少爷,需要往下查吗?”风行问道。
荣景呈沉吟片刻:“查。”
他有一种预感,俞靖瑶失手杀了的那个人和他一定有某种联系,否则她不会在两家商量婚事的时候选择远走。
风行领命退出书房,在楼梯口碰到陆子骞,他笑眯眯地打招呼:“陆公子。”
陆子骞好哥俩似的揽住他的肩膀,大掌暗中用力:“沙粱的研究室在哪儿?”
青仁堂的情报网滴水不漏,他真有点无从下手。
风行面不改色地拨开他的手,摇头:“我不知道。”
“是吗?”陆子骞云淡风轻地反问,拖着人往草坪上去,看样子是准备打一架。
风行怎么说也是青仁堂的老大,丝毫不怯场:“研究室是梁子的命,我真不知道。”
陆子骞一个字都不信。
正好他这几天心情郁闷,打一架权当出气。
风行素闻他身手了得,心道切磋切磋也不错,于是两人就打了起来。
都是风里来雨里去的人,谁都不是花拳绣腿,却又都没下狠手,打起来相当有看头。
没一会儿,闲来无事的下人们便都聚在了一起,甚至兴致勃勃地喊起了加油,那架势,只差摆个桌子下赌注。
陆子骞:“……”
打架是一回事,被人围观就不怎么美好了。
他率先收起拳头,冷冷地丢下一句:“不打了。”
风行优雅地掸了掸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改天约?”
和旗鼓相当的人切磋,心情非一般地爽快。
“不约。”陆子骞冷艳拒绝,又补充道,“除非你告诉我沙粱的研究室在哪儿。”
风行权衡了一下,觉得还是兄弟重要,拍拍衣摆走人了。
陆子骞狠狠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