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景呈将曲慕白放在床上,随即压了上去。
他从来都是疾风骤雨型的,这个吻也不例外,凶狠得像是要把她一寸寸拆开吞进肚子里。
他已经洗过了澡,身上是清爽的沐浴露香气,凉凉的薄荷味,曲慕白却仿佛能闻到夹杂在其中的木兰香。
她摸着他的黑发,热烈地回应着。
荣景呈的头发很硬,发根刺得她的手心微疼,她却固执地抱着他。
老人们常说,头发硬的人,心肠也硬。
曲慕白想,荣景呈的心肠应该也很硬吧,可他把柔软的那一面给了她,在他和她都不经意的时候。
唇上骤然一痛,荣景呈撑着身子看她:“慕慕,这种时候走神想什么呢?”
曲慕白嘴角一勾,风情万种:“我在想,总是被你压着欺负,我是不是应该有那么一次占据主导权。”
荣景呈眸子一亮,兴奋地舔舔整齐的牙齿:“宝贝儿,你确定?”
曲慕白有些紧张,却依旧坚定点头:“我确定。”
荣景呈求之不得,配合地躺平,让她主导,眸中跳跃着兴奋的暗芒。
曲慕白不比荣景呈,无师自通还那么炉火纯青,她生涩,却又不服输。
然而,就是这份青涩,让荣景呈激动得不能自已。
让她自己胡闹了一阵,他实在忍受不住她慢吞吞的折磨,翻身把人压下,夺回主动权。
事后,曲慕白靠在他怀里,懒洋洋地眯着眼睛。
荣景呈的手在她背上轻抚,问道:“现在肯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以往,他哄都哄不了这小妮子主动,今天却这么反常,要说没事,他打死都不信。
曲慕白脑子有些迷糊,疑惑地“嗯”了一声,抱紧他的腰没回答。
荣景呈亲亲她的头发:“慕慕,蒙混过关是要有代价的。”
曲慕白撑起脑袋看他:“唔,什么代价?”
荣景呈托高她的身子,两人面对面,鼻尖对着鼻尖:“你说呢。”
曲慕白诚实地摇头:“不知道。”
能发生什么事,还不就是那点占有欲在作祟,她不想显得自己没有肚量。
荣景呈嘴角一勾,带着明显的不怀好意:“要我教你?”
曲慕白拒绝:“不要。”
他的教学方法,从来都让人不敢苟同,无论哪方面。
荣景呈沉默地看着她,很显然在等她主动招供。
曲慕白想了半天,抱怨似的道:“见客户好烦。”
荣景呈马上警觉:“他怎么你了?”
要是让客户欺负了他的宝贝,他明天就去剐了霍衍之那个没用的玩意儿。
曲慕白看他一脸紧张,心里好受了很多:“没有啦,就是觉得很烦而已。”
特别是我在见客户你在参加别人的生日会还有俞靖瑶在场的时候。
“那就不去了。”荣景呈放下心,“辞职我养你。”
曲慕白扯住他脸颊往两边拉:“又来。”
她要是心甘情愿让别人养,早就可以衣食无忧,又何必让自己这么累。
荣景呈龇牙咧嘴地拉下她的手:“我认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绝对不是包养。
“我知道。”曲慕白乖巧地躺回他怀里,“两个人努力,总好过一个人辛苦。”
虽然她的努力微不足道,但她喜欢这种感觉,至少不会感觉自己是个废物。
“你啊,”荣景呈充满疼惜,“就是傻。”
多少人追求骄奢淫逸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他送到她眼前,她却不要。
真是个傻女人,傻得他掏心掏肺,想拿棉花做个窝,让她躺在里面,什么都不用操心。
曲慕白笑笑不说话。
她的兴致不高,荣景呈能感觉得出来,他酝酿了半晌,突然道:“慕慕,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曲慕白怀疑地看他:“你?讲笑话?”
她想象不出来,这人嘴里的笑话会是什么样。
荣景呈信誓旦旦:“不好笑你打我。”
曲慕白点点头:“你说吧。”
为什么还没开始就很想笑。
荣景呈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开始了:“有一天,小花她大伯家来了客人,大伯让她杀只鸭来宴客。”
曲慕白感觉有点冷笑话的嫌疑,还是很给面子地问:“然后呢?”
“然后小花就去了,杀了鸭,洗干净下了锅,她大伯过来了。”荣景呈接着道,完全看不出来要笑的痕迹。
“她大伯问她杀鸭子的时候有没有听到它叫,小花说有,大伯就问她知不知道鸭子在叫什么,小花说不知道。”
荣景呈正色看着曲慕白:“大伯说他听懂了,那只鸭子在叫‘我是鹅,我是鹅’。”
曲慕白反应了两秒,不知为何觉得不好笑,特奇葩地问:“所以她大伯是看到养的鹅少了一只吗?”
荣景呈略无语:“……大概吧。”
曲慕白看他纠结的样子,突然爆笑,然后越想越觉得好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荣景呈当时听霍衍之说的时候没感觉,让她这么一笑,他也觉得幽默。
于是,两个人笑成了二百五。
好一会儿,曲慕白才停下来,趴在他怀里问:“你从哪儿听来的笑话?太好笑了。”
荣景呈十分不要脸:“原创。”
曲慕白残酷地拆穿他:“你知道鸭子和鹅长什么样子吗?”
“……”荣景呈掩饰自己的心虚,“知道。”
“心情好点了没?”荣景呈搂着她,下巴蹭了蹭她头顶。
曲慕白一愣,心里蔓延开淡淡的感动:“嗯,谢谢你啊,男朋友。”
荣景呈捏捏她耳垂:“不客气,女朋友。”
曲慕白心里半点阴霾都没有,脑子抽抽一般,目光灼灼地道:“接个吻?”
费心思逗她开心的男人啊,真可爱。
荣景呈眉头一挑:“奖励吗?”
曲慕白摇头:“不,贿赂。”
荣景呈不解:“嗯?”
曲慕白索性咬了一口他脖子:“贿赂你以后多讲点冷笑话。”
荣景呈生出一股无力感:“那不是冷笑话。”
“哦。”曲慕白非常冷漠。
她觉得好笑的不是笑话本身,而是讲笑话的那个人。
荣景呈眉目一压,装出生气的样子:“哎欠收拾了是不是。”
曲慕白挑衅地看着他:“是啊,就怕某人不行呢。”
荣景呈磨牙:“我马上就让你知道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