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曲慕白一到公司,霍衍之就来“兴师问罪”了。
“你是不是把我卖了?”霍衍之问,双手环抱在胸前,颇有几分气势汹汹。
他昨晚回家后睡了没一会儿,付芷烟就给他打电话了,说了很多话。
具体内容是什么,他也记不太清,反正没达到他本来想要的结果,那丫头根本就没放弃他。
曲慕白摇头,表情无辜:“绝对没有!”
是付芷烟自己猜出来他们不是那种关系的,并且一针见血地说她对他没感情。
霍衍之狐疑:“真的?”
曲慕白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
顿了顿,她又道:“但是下次这种事别找我了。”
霍衍之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略微有些不自在:“没有下次了。”
他模糊记得,付芷烟昨晚问他是不是喜欢曲慕白,他头脑发热地承认了。
喜欢就是喜欢,本无可厚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虚。
曲慕白闻言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霍衍之心里瞬间有点不畅快:“合着跟我一起参加宴会让你这么不舒坦?”
曲慕白道:“不是啊,性质不一样。”
她和他一起出席的各种场合也不少了,挡桃花还是头一次,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霍衍之并没有好受多少,却也没再纠缠,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曲慕白可没本事读懂他眼里的意思,想起付追问的问题,颇有点八卦。
“昨晚付公子问你喜欢的人是谁,你没回答,所以,到底是谁这么倒霉入了你的眼?”
霍衍之闲闲地挑眉:“你觉得呢?”
曲慕白一脸茫然:“我怎么会知道!”
这人的口味千奇百怪,她可摸不准。
霍衍之叹气,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无奈与苦涩:“所以说,你有时候脑子挺不好使的。”
话音落下,他转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曲慕白琢磨了半天他说的这句话,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暗自猜测,他该不是喜欢她身边的朋友吧?
莉莎?荣浅熙?或者秘书室那四人其中的一个?
曲慕白把可能的人都猜想了一遍,唯独没往自己身上想,确实也是笨得可以。
而即便如此,她还是没猜出霍衍之喜欢的人是谁。
上班期间,她旁敲侧击地问了问秘书室的几个人,没人知道,于是,这个问题就自然而然地遗留到了晚上。
视频的时候,她问了荣景呈。
“他喜欢的人?不知道。”荣景呈在视频那头挑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而已。”曲慕白捧着脸,脑子还在不停运转,实在想不到。
“不准好奇!”荣景呈不高兴,“除了我,不准关心其他男人的私事!”
曲慕白幽幽地看他:“可是你也没私事让我关心啊。”
“谁说没有?”荣景呈理直气壮。
“你怎么不问问我早餐吃了什么,中午吃了几碗饭,晚上有没有吃饱,操心那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干嘛。”
你说的这些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吧?
曲慕白扶额:“好吧,那你早餐吃了什么?午餐丰盛吗?晚饭合不合胃口?”
荣景呈可傲娇:“敷衍,不告诉你。”
曲慕白失笑:“亲爱的荣少,几岁了?”
“五岁。”荣景呈完全不知脸为何物,“总之,除了我,别人再大的事也是小事。”
曲慕白拿他没办法:“知道啦。”
她不过就是八卦一下而已,干嘛这么大反应。
其实,她要是问别人,荣景呈断然不会这样。
上次飞机失事回来,他看到霍衍之抱曲慕白,眼神不太对劲,同为男人,他不是一点都没察觉。
他也小心眼地想斩断他们的往来,但霍衍之后来的态度表明了他的立场——即便真的喜欢,他们也只会是朋友。
换句话说,霍衍之会守在朋友的位置上,不会逾越。
荣景呈知晓他的性格,说了就会做到,这才稍微放下心。
后来曲慕白被荣霆解雇,转身就去了霍氏,他其实是有些生气的,转念一想,在霍氏总比在其他地方好,至少不会被欺负。
他天天接送她上下班,即便是各自开车。
其实,他只是借此机会偶尔在霍衍之面前刷存在感。
他不是不放心他,而是不想节外生枝。
毕竟小女人将霍衍之当成朋友,若喜欢宣之于口,她无法回应,那傻女人一定会过意不去。
与其让大家都不痛快,不如从一开始就别给机会。
当然,这些弯弯绕绕,他不会跟她说,她只以为他是吃醋,皆大欢喜。
荣景呈又是调戏又是耍流氓地和她聊了许久,江屿在外面敲门,问他衣服样式,荣景呈让他看着办。
曲慕白等视频里没了杂音才问:“你要出席什么重要场合吗?”
大晚上的还在看衣服样式。
“嗯,两天后有个宴会。”荣景呈道,没明说。
曲慕白没话找话:“不会有名媛淑女勾搭你吧?”
荣景呈轻笑:“那谁说不准,我可是抢手货。”
曲慕白问:“你会被蛊惑吗?”
荣景呈摸摸下巴,突然没有求生欲:“不一定,万一对方美丽漂亮、温柔体贴……”
曲慕白感觉不太好。
她只是随口一说,但不否认,他被勾搭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九,有点小危机。
荣景呈眼见小女人的嘴角往下撇,小脸上一片哀怨,话锋一转改了口。
“那我也会坐怀不乱,毕竟谁都没有我的慕慕好。”
逗一逗就把心中所想全写在脸上,如此可爱的小破丫头,让他怎么舍得下。
曲慕白下撇的嘴角缓缓往上提,娇嗔道:“这还差不多。”
“小醋坛子。”荣景呈笑道,“困了没?”
到底谁才是醋坛子啊!
曲慕白翻身:“有点。”
“那就睡吧,我还有些事要忙。”荣景呈恋恋不舍,视线黏糊糊地盯着她。
曲慕白心疼:“这么晚了还要忙啊。”
“嗯,是宴会的事。”荣景呈耐心哄,“乖,快睡,不然明天该起不来了。”
“好吧。”曲慕白打了个哈欠,“那你也别太晚。”
“嗯,晚安。”
荣景呈挂断电话,起身出了书房,把江屿和雷获以及其他几名下属叫到会议室议事,几乎一夜没睡。
他没骗曲慕白,的确是宴会的事,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