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发泄过后,荣景呈渐渐冷静下来,看着她被咬破的嘴唇,以及那张毫无生机的脸,又是恼怒又是心疼。
他穿好自己的衣服,拨了一个电话,而后用她方才的浴袍裹住她,抱着她去浴室简单清理了下,这才将她放到床上。
“乖一点不好吗?”
荣景呈低声询问,目光微垂,遮住了眸底的真实情绪。
十分钟后,门铃响起,他起身去开门。
来人是一名扎着半丸子头的短发女孩,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遍,眨巴着大眼睛问:“伤哪儿了?”
荣景呈指了指卧室:“不是我,人在里面,你去看看吧。”
“主卧?”季米反问,看到他点头,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怪异:“我哥说你藏了个女孩,居然是真的?”
荣景呈不耐烦的皱眉:“你是医生,不是狗仔,不该八卦的,闭好你的嘴。”
季家兄妹什么都好,医术更是无话可说,唯独八卦这一点,真的很惹人烦。
什么叫藏了个女孩?他们是正大光明的男女关系,虽然无法明确定义,但谁都是可以见人的,用得着藏吗?
季米点点头,抬脚往卧室去,将医药箱放在床头柜上,仔细打量着床上的曲慕白。
“果然是个美人,景呈哥,你眼光不错。”
荣景呈恨不得拿个封口胶封住她的嘴:“废话少说,赶紧看看她。”
他当然知道她美,某些时候尤其美,不用她多说。
“让我看看伤哪儿了。”季米念着,伸手掀开被子,然后去解曲慕白的睡衣。
荣景呈厉喝出声:“你干什么?!”
季米的动作生生顿住,眨了两下眼睛,困惑不解:“我看她的伤啊,我又不是透视眼,不脱衣服怎么看?”
荣景呈被噎得无话可说,脸色十分不好看,烦躁的摆了摆手:“行行行,你看吧,看吧。”
季米继续手上的动作,极其欠揍的挑了挑眉头。
“景呈哥,我不光要脱她衣服,一会儿还要摸她,你确定要在这儿看着?你一会儿不会激动到要掐死我吧?”
荣景呈的双眼几乎喷出火来,死死的看着她。
季米有恃无恐,脱完衣服当真开始摸,虽说是正常的检查,却让荣景呈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他咬咬牙,败给这个黄毛丫头:“别摸了!我出去,你认真点,她右后肩伤得比较严重。”
说完,荣景呈警告性的瞪了一眼季米,示意她别太过分。
季米撇撇嘴,特别鄙视的看他,语气凉凉的:“你这占有欲也真是变了态了,幸亏来的不是我哥。”
荣景呈心说:要不是需要脱衣检查,你以为会叫你?
他扫了一眼床上的曲慕白,顾自转身走出卧室,自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生闷气。
二十分钟后,季米从卧室出来,一脸凝重。
荣景呈深知她的性格,看她没个正经的样子,心里便知晓不会有什么大事。
“景呈哥,我必须很严肃的告诉你,男人精力好是好事,但也要节制,这样下去,我怀疑你会比里面的小姐姐先死。”
季米在沙发上坐下,动手倒了杯水喝。
她素来口无遮拦,荣景呈丝毫不意外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所以也像个没事人一样,轻飘飘的回答。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
他刚才给曲慕白洗澡的时候简单查看过,知道某个地方没逃过折磨,不想这死丫头竟然检查得如此仔细。
当下,荣景呈的脸色沉了几分,季米满脸正直:“别瞪我了,小姐姐有的我都有,看一下怎么了?”
荣景呈不想和她继续对话,担心跑偏到无法挽回。
季米摸着下巴,满脸不解:“江湖传言,荣家大少高冷禁欲,你怎么是个喂不饱的饿死鬼呢?”
不等荣景呈回答,她摇头叹息:“传言害人,传言害人啊!”
荣景呈一个头两个大:“检查完了没?完了赶紧走。”
季米捂着胸口作心碎状:“用完就丢,景呈哥,你无情无义!”
荣景呈捏了捏眉心,由衷的发问:“季炀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妹妹?”
季炀虽说不至于和他一样跟冰块似的,但至少不会这么神经质犯二,大多数时候是严肃优雅的。
不像季米,咋咋呼呼,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却又常常口出极品言论,令人头疼不已。
两人之间的差异,时常让荣景呈质疑他们是不是亲生兄妹。
季米昂着下巴,傲娇的回答:“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样才有乐趣。”
荣景呈冷漠的“哦”了一声,不打算和她讨论这个问题,明目张胆的下逐客令。
季米一脸受伤的表情:“唉,论不受人待见的悲哀,抹布似的,真可怜。”
荣景呈连和她搭话的欲望都没有,实在是没心情。
季米起身理了理衣服,严肃脸叮嘱。
“景呈哥,这几天控制住你自己的洪荒之力,可别禽兽了,还有,别让小姐姐提重物,细心休养几天。”
进门到现在,唯一有用的就是这几句话了。
荣景呈点头记下,送她到门口。
“看你这一脸的不情愿,行了行了,回去吧,我走了,有情况再给我打电话。”
季米眼睛里洋溢着兴奋,琢磨着和谁分享八卦。
荣景呈目送她进入电梯,转身回卧室。
曲慕白由平躺变成了侧卧,香肩半露,可惜包着纱布。
他那一拳,加上之后不断的摩擦,那一片又红又肿,还破了皮,是得上药裹纱布。
荣景呈有心想看看下面,又觉得现在吵她不太好,打消这个想法,一言不发的坐在床边。
窗外已经是黑夜,曲慕白没醒来,他去洗了澡,小心翼翼的从身后拥住她。
曲慕白身子下意识的一缩,睡梦中呢喃出声:“不要……”
荣景呈的动作一僵,半晌不敢动弹。
他真的过分了吗?可是,明明是她欺骗在先,维护别人在后。
她是他的女人,怎么可以如此放肆?
他只是用了一种比较特别的方式提醒她,要注意她的身份,要顾忌他的感受,一点也不过分!
如此想着,荣景呈继续拥抱的动作,却仔细的避开了她的肩膀。
不像怀里的她一般酣眠,他很久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