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之不知道随手把钥匙扔在了哪里,壁虎哥嘱咐他走时锁好的门大喇喇地开着。
曲慕白指了指:“不锁上吗?”
“反正没人来,”霍衍之回头看了一眼,“就算是小偷,里面也都是些不值钱的,没了就没了。”
曲慕白:“……”
随便进去拿一套定制的服装也价值不菲啊,合着不是自己的不心疼,行吧,她理解。
霍衍之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是我的我也不锁。”
曲慕白假笑两声,无言以对。
有钱了不起!
出了一身的汗,曲慕白打消了在挂羊头卖狗肉的电玩城冲个澡的念头,随着霍衍之往出走。
九月份的天气,白天带着浓烈的暑气,然而,海滨城市的夜晚,还是会有些凉,微风一吹,曲慕白打了个冷颤。
霍衍之偏头看她:“冷啊?”
“不冷。”曲慕白摇摇头,那只是机体汗水被风干后无聊做出的反应而已。
霍衍之解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本就松松垮垮的衬衫立马暴露了若隐若现的腹肌线条,顷刻间带上了性感的意味。
他无奈地摊摊手:“冷也没办法啊,我只穿了一件衬衫,或者,你想看我裸奔吗?”
出一通汗,把脑子也浇灌了一遍,霍衍之戏谑地看着曲慕白,眸中闪着隐隐绰绰的火焰。
曲慕白斜他一眼:“你那三根骨头架着二两肉的身材,还是别影响市容了吧。”
霍衍之眉头一挑,走到她眼前,拽了拽衬衫:“这位眼瘸的朋友,麻烦擦亮你的眼看看,本少爷是有腹肌的人。”
一八五的身高,宽肩细腰大长腿,漂亮有型的腹肌,性感的人鱼线,他对自己的身材十分满意。
曲慕白看他恨不能将衬衫整个从身上剥下来,目光转向了别处:“大哥,大庭广众的,注意下形象。”
霍衍之慵懒地扫她一眼:“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能侮辱我的身材,为证清白,我觉得有必要让你亲自感受一下。”
这话放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有暧昧的嫌疑,曲慕白还没来得及多想,霍衍之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试图补救。
“如果你眼睛没瞎的话,请记得我是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哥谢谢。”
霍衍之强装漫不经心地补充说明,选择性遗忘刚才那句貌似带了颜色的话。
曲慕白要笑不笑地看着他:“行吧,霍帅,咱能走了不?”
霍衍之觉得,她这个没勾出来的笑容,一定是在嘲笑他的自信。
然而,他现在脑子里有点乱,真没多余的心思去计较。
一路把曲慕白送回新苑小区,霍衍之都不知道沿途经过了哪些地方。
下了车,曲慕白例行道谢,冲他挥挥手:“谢啦霍少,开车慢点。”
霍衍之十分敷衍地摆摆手,赶紧踩下油门离开,活像身后有什么凶神恶煞的东西追着他跑。
车子七弯八绕地不知走到了哪里,路过焕蓝,他犹豫了几秒,果断下车,开启夜生活。
他想,他的确是需要点异性生物刺激刺激他的荷尔蒙了。
否则总是看见曲慕白就胡思乱想,这是个十分、极其、非常不好的现象。
霍衍之是声色场里浪荡惯的人,走到哪个高端会所,总有他的“老相识”,争先恐后地跟他打招呼。
他随手一挥就招来了几个狐朋狗友,带着几个女人,一片纸醉金迷。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作乐,霍衍之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看哪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都差点意思,以往那种激素充脑的感觉遍寻不着,他有点烦躁。
苦煎死熬地撑了一个多小时,眼看就凌晨一点了,霍衍之捏捏眉心,起身准备走人。
前凸后翘的大美人黏在他身边,似乎有点诧异:“霍少,你还有别的场?”
霍衍之弯了弯潋滟的眸子,灯光落在他眼尾处,漾出一道风流的光。
他说:“我看起来像是赶场的人?”
大美人笑了一下,身子往他怀里靠:“你该不是要回家吧?霍少,你说笑呢?”
后半夜型的人物,这个点才热了个身而已,深谙他性子的朋友们笑作一团。
霍衍之不动声色地推开八爪鱼一样的女人,人模狗样地找了个压根没有说服力的借口。
“老头子最近抽疯管得严,我也没办法啊。”
说着,他起身,借着整理衣服的动作掸了掸大美人靠过的胳膊和肩膀。
“我先撤,这场我请,当赔罪,哥几个好吃好玩,回见。”
话音落下,霍衍之人已经紧跟着出了喧闹的包厢,过道里吹过一阵风,散去了些许酒气。
他莫名有些烦躁,又解开了两颗衬衫扣子,衣服从脖子一路开到腹部,腹肌着实漂亮得让人想摸上一把。
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个销金窝,心想:还不如和曲慕白在刚才的跳舞机上蹦会儿。
念头刚一出来,霍衍之就警觉地甩开:“我他妈是疯了吗!”
恶狠狠地嘀咕完,他估量了一下自己的清醒程度,果断叫了代驾,而不是像以前一样无法无天地在路上飙着玩。
空旷的街面上没多少车子,更别说行人,霍衍之茫然地看了一会儿,放平座椅,倒头就睡。
代驾尽职尽责地将他送到指定地点,想想又轻轻晃了晃他:“先生,到了。”
霍衍之半睡半醒,眼睛也不知道睁没睁开,兜头一巴掌扇过去,力道还不小。
代驾小哥是个刚成年的瘦小伙,被他扇得晕头转向,灰溜溜地下车走了,心里暗想,幸亏提前给了钱。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曲慕白无孔不入地钻进了霍衍之的梦境,刷足了存在感。
他正和她花前月下,甜蜜得让人长蛀牙,荣景呈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气势汹汹的。
为了同一个女人,两人不由分说动了手,打得头破血流,浑身酸痛。
霍衍之甚至清晰地感觉到荣景呈奋力掐着他的脖子,他一挣扎,脖子便传来剧痛。
再一挣扎,他从梦里醒了过来,终于找到了脖子疼的原因:落枕了。
座椅空间有限,容不下他颀长的身躯,脑袋不知什么时候掉出了座椅范围,悬在空气里,脖子动都动不了。
霍衍之低咒一声,动作怪异地坐了起来,想把头转回来,一动就倒吸了一口凉气,酒顿时醒了一半。
他看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半,脑袋有点沉,酒驾是不明智的,更何况现在“半残不残”。
他索性懒得管,继续姿势怪异地进屋睡觉,一切等睡醒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