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龙虾,你喝多了吧,我是……大闸蟹啊!”说着,脸上也醉得红彤彤的徐杏南张开双臂,大声吼道。
“你?什么大闸蟹,你就是个男人婆,谁、谁会喜欢你这样的男人婆啊?!”高青摸着脑袋,却也迷糊地说道。
“我可不是什么男人婆,叫、叫我徐哥!我纯爷们!懂了吗?你、你这结巴大熊猫!”徐杏南一把伸手揪住了高青的耳朵,大声醉骂道。
“还徐哥呢?徐哥能有你这样的胸肌?”高青讥笑道。
“反、反正,我才不当女人,我、我老爸老妈,从小啊,他们都希望我、我是个男孩,可我他妈的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女人!女人啊!你这结巴有知道我每天活得有多痛苦吗?啊!?每天我一放学回家,他们那狗屎一样的叹息声和目光就过来了!”
“整天唠叨着什么:你要是个男孩该多好!这样的屁话,可我徐杏南他妈的能怎样啊!好了,于是我逼着自己像个男人,做男人该做的事情,我抽烟、喝酒、蹦迪,就差纹身我他妈就是个坏男孩了,现在他们那两个老不死的……”
“又他妈的逼着我去相亲,就连我自己都认为我徐杏南是个纯爷们的时候,他们逼着我让我去相亲,去和又丑又老但是有钱的老男人搞在一起!我可去他妈的相亲吧!”一边抱着高青,一边挥舞着手里自己脱下来的夹克,已经醉得一塌糊涂的徐杏南对着天空大吼道。
“你、你吼什么呢?!你以为我比你好到哪里去吗?!我从小到大本来就害羞,在别人面前也说不出话,更别说和女孩子聊天、牵手了,我整个高中和大学,甚至都没有和女孩说过十句以上有关除了学习工作外其他方面的话!”
“我这个狗屎,虽然是个心理医生,但我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啊!跟别人说话我就已经烦得要死了,还天天拿我过世的老爸压我,逼着我去相亲,哪一次我高青不是结结巴巴地出尽了洋相,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但是我家那个狗屎老太婆!又自作主张帮我安排下一次相亲!”
“我可去他妈的相亲吧!难道是嫌我丢脸还不够是吗?!我高青就是没种,没出息又怎样啊!可恶啊,别把社交恐惧症不当病啊!”高青整个头搭在徐杏南的肩膀上,也醉得吼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这个白痴,我、我没想到你除了结、结巴外竟然还有这样白痴的一面,笑死我了!”徐杏南听完他的话,立刻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你说什么呢?你不也是个蠢蛋?!明明就是个女人,非要装得自己很、很社会的样子,你懂个屁的社会!”高青也大声嚷道。
“说什么呢你,王八蛋,来,再干一瓶!”徐杏南举着酒杯,对着他吼道。
“喝、真喝不下了。”高青嘟囔道。
“你不喝,那我再喝一杯啊!”徐杏南说道。
“不行,你不能喝,我得再干一杯。”昏头昏脑的高青说道。
“啊!我也喝不下了,那你再干一杯~”徐杏南瘫在了地上,嘟囔道。
“不不,我喝不下,你再干一杯!”高青说着,也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打起了呼。
这夜色沉沉,最终,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两人,也不知道是谁拖着谁,在凌晨的两三点离开了已经空无一人的摊子,互相搭着肩膀走在冰凉的月色下,一边还鬼喊着没人听得懂的话。
就这样,一个晚上过去。
“嘶——”
“叮铃铃~叮铃铃~”
头痛欲裂的高青用手扶着脑袋醒来,他的手机在被子里响个不停,吵得他伸手向着被子里面使劲摸了过去。
“悉悉索索~”
“嗯?”但是手机他没摸到,却好像是摸到了一个什么奇怪的东西,高青吓了一跳,一下子就从宿醉中清醒过来了。
“几点了现在?!”
一把将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高青一看,已经十点超零五分钟了,而显示屏上正有七个来自自己老妈的未接来电。
“完蛋啦!”高青一把将被子掀开,却看见自己睡着的这旅馆房间的床上,正躺着趴在那里呼呼大睡衣衫不整的徐杏南。
“哇!鬼啊!”
“唰~”
一把将被子给徐杏南套了回去,高青一边吼着一边急急忙忙地给自己套起了衣服。
“唔……大清早的你吵什么啊?!烦死人了~”徐杏南被他给从梦里吵醒,她掀开被子,揉着眼睛有些不爽地对着那边的高青说道。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了一会,又各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气氛却僵在了那里。
“……”
“哇啊啊啊啊啊啊!”徐杏南扯着被子吼了起来。
“哇啊啊啊啊啊!”高青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吼,但自己也跟着吼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你哇你个头啊哇,我说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啊,兄弟?”徐杏南爬起来给了高青一胳膊肘,然后便气势汹汹地抓着他的衣服质问道。
“我怎么知道啊?!我还想问你呢!”高青一边提着自己的裤头,一边无奈地喊道。
“诶,我说你这人趁我喝醉了把我给办了,现在不负责任就想走了?我现在真的觉得……”
“呕……”
徐杏南说着说着,忽然就捂着肚子跑到卫生间里呕吐了起来。
“喂,我说你没事吧?!”高青吓了一跳,他来到卫生间里,拿起里面的牙膏牙刷便对着镜子快速洗漱了起来,而徐杏南则扒着马桶在那里狂呕。
“呕……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一件……呕,对我来说很恶心的事情啊?”用手抓着马桶圈,徐杏南一边喘着气一边回答道。
“我对你做了什么啊?大姐,咱俩昨天晚上都喝断片了,醒来就在床上了,而且我们衣服也都穿着的啊,我能对你做什么啊?我自己都喝得不省人事了好吗?”
“簌簌簌~”一边刷着牙,高青一边为自己辩解道。
“我不管你怎么说啊,反正我就是觉得恶心。”徐杏南也吐完了,她走到洗脸池边,一把将高青撞开,也拿起杯子快速洗漱了起来。
“你急急忙忙的,干啥去啊?今天不星期六吗?”一边刷牙,徐杏南一边问道。
“还能干啥,哼,相亲呗,不然干啥?这大周末的,谁不想睡个懒觉啊?”将牙杯放在梳妆台上,高青插着腰,歪了歪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造型,然后又叹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