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的两个男人气质不凡。用赵春艳的话叫做俊俏的很,县长都没有这个气度呢。
不过来人一张嘴,赵春艳和刘大同就知道来者不善,这认怕不就是沉露所说的“老公”吧。
“大婶,这是沉……不,陈来男的家么?”林翔开口问。
“是。”
“不是。”
赵春艳答是,刘大同却说不是。
“到底是不是!”一直都没开口的程牧尘直接怒了。
赵春艳被程牧尘这一声吼吓的一个哆嗦,但她不像刘大同一根筋。她听说了沉露已经结了婚,现在家又这么快的出现了两个衣着贵气的男人,十之八九这个吼她的男人就是那小蹄子的老公。
对方衣着华丽,又是开着汽车找来的,想必这个小蹄子是找了个有钱的主。死扣着不交人显然已经不可能了,于是赵春艳笑眯眯的招呼来人坐下,直接开始谈起了买卖。
“你是我家来男的姑爷吧,没想到这么快就找来了,我们就是好久没见她了,想她了,把她请回来住几天……”
“她人呢?别说废话。你们家什么情况我早就知道了,用不着你给我灌迷魂汤!”程牧尘可没空跟她瞎胡扯 。
看到程牧尘不吃这套,赵春艳心里也打鼓,看对方是一个直来直往硬茬儿,立马换上了另一幅嘴脸,脸一垮就说道。
“这个丫头我可是养活了十几年的,吃穿用度哪一样不要钱?她说嫁人就嫁人了。一分彩礼钱都不往娘家带,我们农村可不比城里。我说姑爷,正好你来了,我要的也不多,就要……15,不。赵春艳本来想开口要个15万,结果上下一打量程牧尘,于是立马改口叫道:“25万!”
程牧尘冷笑着看了一眼赵春艳,这个老婆子是看抢亲不成,干脆直接坐地起价卖起了人口。一看她就是穷疯了没见过什么世面,要的并不算多,25万要是能卖断沉露和这群野狗的关系,那也算值得了。
“可以。带我去见人,马上!”程牧尘跟着刘大同去见沉露。
处在昏迷中的沉露已经醒了过来,她挨了刘大同的几下重重的耳光,现在整个头都在“嗡嗡”的叫。她的脸肿着,嘴里都是甜腥的血味。看到又有人进来,沉露吓坏了,蜷缩着身体绝望的开始哭泣。
程牧尘进来的时候正好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瞬间程牧尘就不能控制自己的理智了。他转过身一把抓住了刘大同的衣领就把他拎了起来,没等刘大同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狠狠的一拳击中了腹部,他惨叫一声。随后又被雨点一般的拳头再次击打。
在前屋的赵春艳还在做着发财的美梦,听见儿子的惨叫想要过来,却被林翔拦住。
要不是担心土炕上的沉露,程牧尘一定打到让刘大同下辈子都坐轮椅不可,他一脚踢开了爬在地上已经如同一滩烂泥的刘大同。伸出手臂把哆嗦成一团的沉露抱在了怀里。
他的声音在颤抖:“沉露!是我。”
沉露闻声才抬起了自己的头来,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程牧尘!怎么可能?他是怎么找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的?
来不及耽搁,程牧尘抱着她直接出门。
临走前赵春艳跑出去拦着去路大声叫骂,说他言而无信。
程牧尘冷冷的说:“还想要钱?我的女人你们也敢打,留你一条贱命算是便宜你了。”
然后他踢开了挡路的赵春艳,抱着沉露坐进了大门外的汽车里。
汽车重新开动,在颠簸的土路上开始了行进。程牧尘用湿纸巾帮沉露擦拭着伤口,整个人气压低到了极点。看得出来他十分的愤怒,沉露现在整个脑袋都是蒙的,她不敢啃声,只能默默的听由他摆弄。
“那些人绑架的监控视频都准备好,绑架罪,故意伤害罪。一条都不能少,我要让这个王八蛋好好在监狱里痛快痛快。”程牧尘吩咐正在开车的林翔回去就办。
沉露就瞪大了眼睛,一直盯着程牧尘,其实她真的很累很累了,可是她不敢睡。因为她生怕这是自己的一个梦,梦醒了就会发现自己还在那个肮脏破旧的土炕上。
似乎是感觉到了沉露的惊魂未定,程牧尘帮她擦去了嘴角的血迹。
“睡一会吧,很快我们就到家了。”
沉露不知道是程牧尘的语气太温柔,还是“回家了”三个字太动听 。沉露终于支持不住,她抓着程牧尘的衣领,把头埋在他的锁骨开始了“嘤嘤”的哭泣。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沉露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城市里了,车窗外的高楼不断的后退。车子又开了不久林翔就说到家了。
沉露的眼睛都是肿的,干脆就闭着眼睛任由程牧尘把她抱到任何地方,反正在她心里,有他在的地方无论哪里都是安全的。
接下来的日子沉露在程家安心的恢复身体,程牧尘还是像以前一样每天会去公司,不过他没有以前那么早出晚归了。
…… 分割 ……
回去以后,程牧尘就让林翔把刘大同和参与绑架沉露的人都送进了局子。这群人并不了解城里到处都是摄像头,他们的一切行为都暴露在监控系统之下,铁证如山,刘大同这口牢饭是没的跑了。
赵春艳是一个无知的妇人,她一辈子获得资源和信息的方式就是靠和各种男人睡觉,靠着性别这唯一的一点优势支持着过活到了现在。儿子出事以后她两眼一抹黑,求救无门。
就在这时候,那个脸上挂着怪笑的男人又来了。赵春艳正是一肚子的怨气没地方撒,见到这个男人进门,如同发疯的母狗一样嚎叫着,张牙舞爪的就冲了出去。
“你这个挨千刀的丧门星!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赵春艳鼻涕眼泪一起挂在脸上。
这个带着黑帽子的男人脸上依旧挂着一丝难以描述的笑容,他一个闪身,嘴角微微牵扯,墨镜下的眼神带着几分嫌弃的避开了她的攻击。
“稍安勿躁!”男人慢条斯理的说。然后把随身携带的黑色手提包拿出来打开,那里面是满满的一包钱。
看到了钱,赵春艳果然停止了哭闹,不过只是停顿了几秒,她又开始瘫在地上撒起泼来:“要钱有个屁用!我儿子让抓进去了,村长说是个刑事犯罪,说对方要往死了告我们。你赔我儿子!要不是你个千刀杀的告诉我们那个贱货在北海市,让我们去把她抓回来,我儿子也不至于现在要吃牢饭了!”
“嘘!” 帽檐下面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不过他压住心里的情绪继续说:“我只是告诉你她在北海市,又没让你们去绑架,更没让你们打人。你儿子要坐几年牢是跑不脱的,等这个风头过了,我会找人让他早点减刑。这个包里是20万,你们种田一辈子怕也难有这些钱。闭好嘴巴过日子,过几年你儿子就出来了。要不然……”
说到这里,带着黑鸭舌帽的男人露出一丝狞笑,让人看了浑身都觉得不舒服:“要不然我可不保证你儿子会不会病死在监狱里。”说完这个神秘的男人丢下坐在原地发呆的赵春艳,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