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陆漫的存在,自己跟陆修谨早就结婚生子,双宿双飞了。当初也不会让沈家跟着自己出丑,成为凉城的笑话。
听她提到陆氏,陆漫的心忽然作痛起来。
陆氏是她心里最最在意的存在,陆老爷子把一辈子的心血全都放在了这里,可是却因为自己,让陆氏蒙受了那么大的损失。她恨自己,更恨那些撒布谣言,在背后设计她的人!
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怀疑对象,只是还没证实而已经。
她之所以那么急着逃离凉城,就是想要躲开这一切,让没有自己的陆氏和陆修谨,还能像以前一样,蒸蒸日上,如日中天。
沈怡萱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你都选择了放弃过去,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修谨?陆漫,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个害人精,谁跟你在一起,都会倒霉!”
陆漫不得不承认沈怡萱的话,她跟季铭宇在一起,连累环宇集团,现在跟陆修谨在一起,陆氏股票又狂跌,陆漫也感觉自己是个倒霉体,是个扫把星。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很痛,又不得不难过的接受。
但是她知道沈怡萱过来找她,也没安什么好心,她倔强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那沈小姐你呢?为什么要来找我?难道你就不怕和我呆在一起久了,也跟着倒霉?”
“你!”沈怡萱没想到,陆漫到现在这么伶牙俐齿了,她冷着脸叫嚣,“你就是个狐狸精,杀人凶手,你杀了自己的父亲,又杀了疼你到大的爷爷,你还有什么脸留在修谨的身边?”
沈怡萱的话,让陆漫假装的坚强,彻底崩溃,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我没有,你闭嘴!”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过,为什么这些人要把这些罪名都推到她身上。爸爸的死,明明是因为陆闵繁,爷爷的死,也是他,一定是他!
陆漫因为愤怒,脸色变得苍白,人也开始颤抖起来,本来就虚弱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层汗珠。
“你没有?陆漫,你就是这么昧着良心说话的吗?”沈怡萱见陆漫情绪有些失控,眼里闪过一丝快意,“整个凉城谁不知道你陆漫,脚踏两条船,还是个杀人凶手!”
陆漫越难过,她就越得意。。
沈怡萱双手抱于胸前,看着陆漫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小丑。
“我都说了我没有……”陆漫大喊一声,情绪完全失控,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陆修谨接完电话回来,刚走到外面走廊,便听见陆漫的叫声。他脸色大变,急忙跑进病房。
一进来,便看到床上的陆漫双手抱头,痛苦的哭着。
“漫漫,别怕,我在这里……”陆修谨将人抱在怀里,手掌轻拍着她颤抖的身子,满脸都是心疼。
“漫漫,我在呢,我在!”
过了半天,陆漫在他怀里抬头,“修谨,我没有,我不是杀人凶手。”陆修谨闻言,抬眼看向沈怡萱,眼里都是怒火,声音冰冷至极,“滚!”
沈怡萱早就见识过暴怒的陆修谨,身体一个瑟缩。张嘴便要解释,“修谨,我……”
“滚,别再让我说第二次!”陆修谨犹如暴怒的雄狮,像随时都能扑过来咬人。
沈怡萱有些胆怯,慌忙离开,带着不甘跟羞辱。
她觉得自己又一次被陆修谨羞辱,她又气又恨,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谁让她心里一直有他呢!
她放不下……
等屋里只剩下陆修谨和陆漫时,陆修谨极尽温柔的道,“漫漫,没事了,你别怕。”陆修谨此时的声音温柔至极,已经没了刚才的愤怒。
“修谨,我不是杀人凶手,为什么她们要这样对我?”陆漫满脸泪水,看着陆修谨,“修谨,我求你了,你让离开好吗?我受够了,再也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你放我走吧,好不好?”
不好。
陆修谨张了张嘴,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这两个字。
等陆漫眼中的失望更甚,他才道,“漫漫,这件事我会解决,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你留下来陪着我好不好?你是我的妻子啊,我们才是一家人!”陆修谨一脸筋疲力尽。
一家人吗?
陆漫自嘲的轻笑,笑容难看的如同哭泣。
“修谨,你还是让我离开吧,这样对谁都好。”陆漫恢复了
情绪,低声说道。
“我说过,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的。”陆修谨声音变冷,带着不容置喙。
“陆修谨,你知不知道你强行留下我,会给你给陆氏带来什么后果?陆氏是爷爷的心血,你想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毁了它吗?”陆漫心如刀绞,就在刚刚陆修谨冲进来,抱住她的那一刻,她真的改变主意了,很想留下。
可是不行!
她不想连累陆修谨,连累陆氏。
她陆漫就是野草,在哪都能活,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连累他?
以后,她可以活得很好。而陆修谨因为没了她,也会过得很好,还有陆氏……什么都会很好!
陆漫的眼睛掉了下来,可是为什么,她这么难受,这么不舍!
陆修谨听完她的话,脸色大变,眸底升起一抹凉意。
他嘲弄的冷笑,“分开对谁有好处?还是只对季铭宇有好处!”
这一刻的他,失了理智,完全忘了他调查得来的结果,以前陆漫在国外时,明明和季铭宇清清白白的做朋友。
陆漫抬起下颚,眼中带着羞怒,她肯肯正在谈他们两个人的事,怎么扯到季铭宇的身上?
她眸中含泪,气恼的开口,“随你怎么想,我又没做过亏心事!”
直到此时,陆漫才想起来,季铭宇在和她分开后,好像两人就失联了。
这不像季铭宇的性格啊!
来不及多想,她只愿季铭宇没有受这件事的影响。
季铭宇和她不一样,她只是孤家寡人,季铭琮还有环宇。
陆修谨被她一吼,虽然怒意尚在,但已经找回了理智。一双深邃的墨眸,仿佛古井般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