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的亲信办事,自然是不在话下。
既然事情是办成了,书信也送到了,那么问题肯定是出在方行书身上。
是了,费若香的方大哥就叫方行书。情人眼里出西施,在费若香看来,方行书这个人哪里都好,不仅相貌英俊,而且饱读诗书学富五车,是个难得的人才。
每一次,只要是提及方行书,费若香的脸上总之会晕染一层红晕。在她眼里,方行书就是个绝好的男人,任何人都无法与之匹敌。
不管何时何地,费若香都不会做他想。
她的方大哥一定会来接她……
房间里传出了费若香的咳嗽声,宋珍娘立马往她房间里走了过去。
“若香,你好些了没?”宋珍娘快步走到了费若香跟前,她关切的询问道。
服了药,又休息了很久,费若香已经恢复了不少。只不过,她的情绪依旧不佳。
“梁大夫医术高明,他开的药很对症,我已经好了许多,你也不必担心了。”
费若香笑了笑,她的笑容可以冲刷掉许多不好的情绪。
尽管如此,她的情绪还是逃不过宋珍娘的眼睛。
“你且安心静养吧!好好休息一阵子,等你好了以后,再帮我也不急。”
宋珍娘拍了拍费若香的肩膀,她决定再派人去京城进行查探。
费若香点了点头,她有一会儿的沉默,随后才说道:“珍娘,还没有他的消息吗?他是不是把我忘了……”
说到这里,费若香的唇角有一抹惨白的笑意。
她这是苦笑,心里面难受极了。
“不会的,你生病了,心情肯定会受影响。”宋珍娘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能安慰道:“他肯定是被什么事情牵绊住了,你们俩倾心相许,彼此早已经立下誓言,他如何也不会食言的。”
誓言有用吗?
这东西要是真有用,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在宋珍娘的安慰下,费若香再次沉沉睡去。
宋珍娘嘱咐了阿水照顾费若香,有阿水在,她自然是会放心许多。
“宋姑娘,宋姑娘!”
这边宋珍娘才刚来到了焕颜坊,就听到了姜弘文的叫喊声。
宋珍娘对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时不时的,她就能听到几声。
只不过,每一次只要有大胡子在场,他都会毫不留情的把姜弘文给拖走。
“姜少爷,你来此处也有一阵子了,马上要过年了,你不考虑回家吗?”
宋珍娘对姜弘文还算客气,她一直拿姜弘文当做朋友看待。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相处的还算和谐。
只不过,姜弘文和大胡子的相处就不是那么和谐了。
只要他们俩见了面,肯定会引发一些矛盾。当然,大胡子不用多言,他只需要动手就可以了。
每一次,只要大胡子一出现,姜弘文都会自动撤离。
这一回,他也是知道大胡子出了门,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跑来。
“回家?回什么家?”
姜弘文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回家有什么意思?哪里有这里好玩儿?”
这家伙很是嘴硬,他不是不想家,而是已经做好了在此处过年的准备。他不愿意回家,也是有着理由的。
一旦回到了家中,他就必须面对那些让他头疼的人。与其这样,他还不如待在外头,倒也算得上是清新自在。
宋珍娘微微叹气,“看看你身后!”
身后?
姜弘文立马跳了起来,他生怕大胡子会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这阵子以来,他已经是很有经验了。
“姜公子,你怕我做什么?”
原来是个姑娘,而不是大胡子。
这姑娘有些羞涩,俏脸一片通红。可是,在看向姜弘文时,她的眼神是炽热的。
姜弘文整日里在镇子上招摇过市,他的字画极佳,经常在街头卖字画,靠这个为生,倒也可以维持生计。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也惹得不少姑娘对他青眼有加。
眼前这位姑娘便是如此,她对姜弘文倾心,隔三差五就要光临姜弘文的小摊。
“李姑娘,怎么是你?”
姜弘文有些头疼,他最是不喜欢和女人打交道。说话重了吧,这姑娘就会哭泣。说话轻了吧,人家还以为他有情。
总之,他实在是太难了。
这位李姑娘是镇子上一位员外的女儿,相貌出众,从小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
她名唤李如云,既有相貌,又有出身,自然是不愁嫁的。从小骄纵惯了,她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姜公子,这么巧啊!”李姑娘完全忘记了自己来焕颜坊的目的,她拉着姜弘文的袖子不放。
这一会儿,姑娘家的矜持全都被她抛之脑后了,她跟在姜弘文身旁,亦步亦趋,“上回姜弘文作的那副画真是好极了,我一直挂在墙上,每天细细欣赏……”
来往的客人有很多,宋珍娘很快就去忙碌了。
正好有李姑娘在,她追着姜弘文问东问西。被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这么纠缠,姜弘文的头都大了,他烦躁的不行,李姑娘却乐此不彼。
被纠缠的没有办法了,姜弘文只好对李姑娘说道:“在下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还望姑娘能够放过我。 ”。
“放过你?”李姑娘错愕的看着姜弘文,“什么叫放过?你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同我说话?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这时候,焕颜坊中客人正多。
李如云喊得很是大声,她满脸的惊讶,又带着隐隐的痛苦之色。
被她这么一喊,姜弘文还真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
他不喜欢李如云,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发展的余地。他不过是以礼相待罢了,到了李如云眼中,怎么就变得不一样了?
不少人在看热闹,注意到这些人的目光,李如云更加恼怒了。她又羞又愤,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宋珍娘。
“你是不是喜欢她?”
李如云突然指向了宋珍娘,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歇斯底里。
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别人对她示好,她头一次主动,竟然被人拒绝,她怎么都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