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怎么样？”电话那头，杨瑞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欠扁。
“什么怎么样啊，我什么水平你不知道啊？”言晓得意地把卡玩转在手里，要是杨瑞知道她现在手里拿着查哲岐给的卡，肯定会吓死。
只可惜，杨瑞是一点没给言晓面子：“我当然知道，可不就是菜嘛！”
“菜？”言晓从床上蹦了起来，“你让我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言晓磨牙，杨瑞这家伙，算计她来做苦力的时候，可把这个任务吹得是非她莫属，转眼这才第一天，居然就说她菜？！
“你是不想签查哲岐了？！”言晓威胁道。
杨瑞见好就收赶紧圆回去：“菜是说你当导演的能力菜，但你的主要任务难道是当导演嘛？！你可是肩负MC中国娱乐重任的人呐！”
杨瑞多了解言晓啊，三两句就把人哄住了。
杨瑞是MC中国娱乐的负责人，MC中国娱乐是《轩城3》的投资方之一。
MC是美国很出名的一家互联网集团公司，两年前收购了杨瑞他们团队的一个网络公司，杨瑞也接受集团的战略调整，转向互联网娱乐市场的经营。
美国的娱乐产业已经太发达，MC这种没有根基的集团想要寻找立足之地谈何容易。杨瑞把目光放在了中国，并向总部提交了一份计划案。没想到居然就得到了批准，让杨瑞负责MC中国娱乐的项目。
查哲岐，是杨瑞的计划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杨瑞没想到，他递给查哲岐的合约几乎没有被考虑，直接就被拒绝了，让他不得不找个别的办法来接近查哲岐。
首先是投资《轩城3》，其次就是言晓。
为了不引起查哲岐的警惕心，杨瑞把言晓放进剧组并没有以MC的名义，而是借用了编剧沉轩的名义。一个，更加容易引起查哲岐注意的背景。
查哲岐这个人，杨瑞仔细研究过他的履历，可以说，红得有些碰巧。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几乎避开了所有讨好圈子的做法。
他不签公司，所以没有大公司给他好的资源。
他很少上综艺，几乎除了必要的宣传不做哗众取宠的节目效果。
他更没有八卦，从来没有出现过花边新闻。
可是，他还是坐到了如今一线的地位。
靠的是作品。
杨瑞的市场敏锐度极高，从查哲岐出演过的作品中杨瑞能看出来，除了第一部《轩城》之外，剩下的每一部戏都不是乱接的。
查哲岐用他独特的眼光，踩准了每一个作品。
由《轩城》积累人气，用时代剧磨练演技，用古装剧拓展观众缘，用大屏幕检验自己的成长。在别人看起来是碰巧的红，其实全是查哲岐漂亮的选择。
查哲岐这个人，能力太强，以至于根本不需要公司来助推。要签他，谈何容易。
杨瑞最后还是把目光锁定了在了沉轩身上。
这是查哲岐唯一表达过的愿望。
“最想和谁合作？”
“沉轩。”
沉轩只是《轩城》的作者，根本谈不上和演员有合作。
或许别人不清楚查哲岐为何会说出沉轩的名字，杨瑞却很清楚。
所以，他以沉轩的名义把言晓送到了查哲岐的身边。他相信，查哲岐一定会对言晓很感兴趣。
当然了，知道言晓喜欢查哲岐许多年，也算是杨瑞小小的私心了。
杨瑞的算盘言晓并不全然知晓，言晓只知道，杨瑞想要签下查哲岐。而她的作用，就是在实习的过程中，“顺便”以助理导演的身份和查哲岐攀攀关系，打探一下查哲岐想拍什么片子，帮杨瑞拿到一部片约。
拿不到？哦，那也没关系，反正她又不是MC的员工。
言晓自己也没想到，开机第一天，她就已经成功接近了查哲岐，成为了他的助理。本着可以在杨瑞面前耀武扬威一番的心思，言晓倒是对自己的活儿用起心来，第二天查好了所有的拍摄任务进程之后，给整个剧组定了下午茶。
正招呼着剧组人员下午茶，李雪面色不善地站到了言晓跟前。
“你是在跟我较劲吗？”
李雪昨天请剧组吃了晚饭，最希望到场的查哲岐却没有出现，这让她很不满。不过，收买人心总归还是有效果的，李雪已经从剧组一个小配角那里知道，这个不起眼的助理导演，也是一个关系户。
李雪昨晚请吃晚饭，言晓今天就请吃下午茶，落在李雪眼里，这分明就是挑衅。
言晓并不笨，很快反应过来李雪是误会了什么，于是笑道：“怎么会呢，我不过是个跑腿的，这是查哲岐请的。”
言晓看过今天的拍摄安排，从早到晚，还有夜场戏，估摸着晚饭也没有时间吃的。而昨天查哲岐对请客这件事的不满还在眼前，言晓只能选择了下午茶这种不耽误拍摄又能完成任务的办法。
言晓以为自己讲清楚就好，她和李雪虽然都是关系户，可她和李雪的资本是天上地下，一点儿不想得罪李雪。
只是，言晓的解释并没有让李雪满意，反而火上浇油，让李雪更火大了。
言晓替查哲岐跑腿？这是在她面前嘚瑟已经和查哲岐关系如此亲近了？！
被查哲岐拒绝了两次了李雪直接就爆了：“你算什么东西啊，查哲岐请客，你上赶着张罗着是什么意思？这么想和大神攀关系？”
李雪的话很直接，但也是剧组里不少人的想法。
给大神跑腿，那可是多少人想做都没机会做的。一个进组一天的新人，居然已经在查哲岐面前露脸了？这个助理导演看着笨拙无害，其实很心机很有手段啊！
言晓一时被呛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查哲岐主动请他当助理的？有人会信吗？
剧组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两大关系户的对峙让其他小演员、工作人员都感觉到了硝烟。本身昨天吃人嘴短的人情，没人对李雪的咄咄逼人提出反对，自然也不会有人来替言晓解围。
言晓低着头。查哲岐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她就这么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