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岁万万岁。”
“可以进去了吗?”
“可以,姑娘慢走。”
见金刀如见皇上,侍卫当然不敢阻拦,而且事关金沙王妃,他们也不敢为难王妃的贴身侍女。
墓室内,仍然是两个人的默言。烈王依旧跪在石棺前,低着头,是思念,是深痛,是忏悔。艾晓晴侧过身看他,不管他是何种神情,她已完全感受不他的善,只有恶。
看了他一会,终于开口:
“你的母亲很伟大,也很可悲。可悲不是因为她在牢里忍辱偷生,最终身中七箭惨死,而是因为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话落,烈王即刻站起,捉住艾晓晴的手臂逼问她:
“你知道我母亲的事?谁告诉你的?!”
烈王着急又愤怒,艾晓晴定眼看着他,似乎在揣摸他的心思。
“你在乎自己的过去?更在乎别人知道你儿时的遭遇?那真是可悲,你母亲为了救你不惜牺牲自已,而你却想要对世人掩盖她母爱的伟大。她也万万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会是个心狠手辣,残暴无比的恶魔。我想她在天之灵永远都不会得到安息。”
“你!……”
烈王一时怒火攻心,高举起另一只手,五指张开又要打她。可是手才刚举起他就后悔了,马上放下手,慌张的眼神地向她道歉:
“金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累了,先出去。”
艾晓晴移开烈王轻放在肩膀上的手,疲倦地转过身要离去。在她脸上已没有恨,可是一脸的倦容与悲伤。看着她走出墓室,烈王突然双腿无力,重重地跪回了地上。身体也无力了,向前倒下去,双手撑在母亲的石棺上。
“母亲,这是我的报应吗?金沙跟你一样,受尽了折磨,可是她的折磨是我一手造成的。为什么我要伤害她?为什么?如果一开始我就对她好的话,现在就不会这个样了。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不应该一次次地伤害金沙。我不祈求她能够原谅我,只希望她留在我身边,让我去爱她,宠她,疼惜她,绝对不会再伤害她。可是她恨透了我,怎么会想留在我身边?强迫她留下来只会让她不高兴。可是我不能没有她,不能没有。母亲,你教教我该怎么办?……”
说着说着泪就流了下来,打在石棺上,像个无助的孩子,只能流泪,没人教得了他该怎么办。
“公主。”
玉婷看到公主从墓室里出来万分欣喜,她一直都担心公主会被烈王扣在里面出不来。
“我们快走。”
“嗯。”
还好侍卫都守在陵墓外面,玉婷带着艾晓晴从艳王妃规划好的墓道离开,只要出了陵墓另一边的秘密墓口,她们就可以快速逃离。
“公主小心。好像有人来了……”
前方隐隐约约传来脚步声,玉婷显得有些慌,可是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到了紧要的关头不能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