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在我有多难熬，没有你烦我有烦恼。
——周杰伦 《开不了口》
第二天，早自习刚下。
前排李想转过来看了眼许辉的位置，“靠，是逃课了还是去那实验室了？”
“去实验室了吧，周宇泽也不在。”畅冉朝前面看了眼道。
程瑜把装好的机器人塞回桌兜里，按照许辉编程的思路，她想要的效果真的呈现了出来。
她的心情好的很，闻声随口道，“去实验室了。”
“你怎么知道？”李想来了兴致，转过去，一副打量的眼神看她。
程瑜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知道，她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还这么肯定。程瑜做淡定脸，出声道，“猜的。”
李想正准备出声，不知道谁冲班里喊了句，“程瑜，外面有人找。”
程瑜纳闷，从教室里出去，一个女生走过来，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是程瑜吧？”
她点了点头，脑海里可劲儿搜寻这张脸是不是认识。
只听对方又问道，“许辉同桌？”
听到“许辉”这两字，程瑜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脸上强装镇定，内心慌得一批，她内心隐隐约约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许辉作妖的事情多了去，程瑜总觉得不踏实。
对方道，“他让你帮忙带个笔去实验室。”
？？？纳尼？？？
程瑜一头雾水，一根笔？！搞什么，程瑜怀疑他脑子里装了水，一根笔值得他找个人传一句话回来？
不过，程瑜出于对同桌的关爱，还是去了实验室。
她过去的时候，许辉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晃荡，隔着几米远，就听到他的声音，“这边！”
程瑜抬头，许辉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嘴里叼着个笔帽，那提笼遛鸟，大少爷的架子又摆了出来。
她走过去，许辉取下叼着的笔帽，笑吟吟的问，“拿来啦？”
程瑜冲他翻了个白眼，把笔扔给他，转身就走。
“不是这支。”许辉接住，看也不看一眼的嚷嚷到，伸手将她拽了回来。
程瑜转回来，站在窗前，同他面对，一字一句问，“你有笔吗？”
从那天校长送他进了教室，一个空书包撂在桌上，第二天朱正廷给了一套书外，开学到现在，他手里就一只笔，还是程瑜借出去，没要回来的。
许辉尴尬脸一闪既过，挠了下下巴，笑道，“这不是跟你借吗？”
程瑜觉得他就是没事故意来消遣她的，站在原地，盯着他不出声。
逆着光，程瑜站在他的面前，不像是靠窗坐着的时候，小姑娘整个人都显得毛绒绒的，趴在桌上懒得像猫。
现在，许辉觉得她有点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炸毛的猫。
“我借红色的。”
程瑜放在背后的手抽出来，塞了一把在他手里，“五颜六色的，全都有。”
无视许辉一脸震惊，程瑜转身潇洒走人。
回到教室，她坐回位置上，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李想回头瞧见了，鲜少见她情绪这么波动，平常就像根含羞草似得，别人碰一碰就往回缩，现在一副气爆炸的样子。
他靠在许辉桌上，小声问，“谁惹你了，我去帮你摆平。”
程瑜摇头，说了声没事，抽了本小说，坐在位置上自我消化。
结果没过两节课，又有人找上门了，教室外有人喊，“程瑜有人找！”
她克制的揉了揉太阳穴，走了出去，简短问，“什么事？”
“许辉让往实验室送瓶水。”对方说完转身离开。
程瑜长长的吸了口气，回了教室里，没打算搭理他。
课间十分钟，以往眨眼就过，这一次，程瑜小说翻了好几页，专门等着上课铃，结果反倒等不到了。
她在心里自我安慰，上课铃一响，就没办法离开教室了，许辉也没办法作妖了。
在她心里碎碎念第二十遍，救命似得铃声终于打响。
程瑜呼了口气，坐在位置上，难得听讲，英语老师叽里咕噜一顿说，她的心思又一次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去。
“我们来找位同学读一下课文。”讲台上，英语老师往下看了眼，叫道，“周宇泽。”
作为学霸，老师们的宠儿，上课提问，总是第一位。
下面的班上的同学立刻齐声道，“不在，去AI实验室上课了。”
“哦，那我们换一位。”英语老师扫了眼成绩单，出声叫道，“畅冉！”
程瑜看到面前突然站起来的人，神识回笼，全班人的目光也跟着汇聚过来。
全班人的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
畅冉低着头，读得很慢，“you are twenty-one years old and a promising graduate student at one of the topuniversities in the world…… ”
第一个单词就带着口音，读一下，老师纠正一下。
讲台底下人们小声笑着，一直等她课文念完了还在继续。
畅冉从一开口就脸红，到最后，直接红到了脖颈，头也抬不起来。
英语老师打断她，“行了，你坐下吧，注意发音，多听美式英语，练习听力的时候，也要练习口语，读出来，下一个，韩晨。”
韩晨站起来，朗声念道，“Instead of giving up， Hawking went on with his research， got his PhD and married Jane……”
声音洪亮，发音标准，讲台底下的人即刻就收了笑。
等他念完，英语老师点了下头，韩晨坐下，期间没有一处被打断。
一整节课，畅冉都低着头，李想看在眼里，不安分在椅子上扭了两圈，好几次都想跟她说话，最后，见她埋着头，又开不了。
他撕了张纸，写了一行字，递到了程瑜桌上。
“你和畅冉说说话，她不高兴。”
程瑜看着纸条，李想转过头来，给她使眼色，程瑜无语，在纸条上写道，“现在在上课！”
“写纸条。”
程瑜，“……”她揉了纸条，没管李想这神经兮兮的举动，趴在桌上看着畅冉的背影发呆。
下课，李想咬了咬嘴，回头给程瑜递了个眼神，自己出去放风。
程瑜捅了捅畅冉的腰间，畅冉回头，“冉冉……”
“哎呀，没事，我习惯啦。”畅冉笑道，脸上的红晕还没退去，程瑜心一紧，有些心疼她，随意似得道，“她不敢叫我读，怕被气死。”
畅冉被她逗笑，笑了阵，问，“许辉不是让你送东西吗，你去了没，他是不是着急要用？要不我陪你去？”
听到从畅冉嘴里说出的“许辉”这两个字，她就觉得脑门上青筋突突的跳。
程瑜有时也好奇，许辉哪来那么多让人头疼的招数。
偏偏，她头疼，还受用，她想，许辉是阳光，暖时惹人喜欢，烈时让人趋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