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共有两本账本，桑恬用五百情绪值换得004帮忙，每翻一页，那页上的所有账都被004算清。绕是如此，等两本翻下来，也过了小半个时辰。
期间冯掌柜一直面带笑意，等桑恬抬头，这才出声问道：“感觉如何？”
“收入支出还是挺平均的，不过……”桑恬边说边将手中的账本放回盒子里，话一转，她神色平静地看着冯掌柜，“之前的一池鱼，为什么没标斤数呢？”
除却醉仙楼的收入，她还有份卖鱼的收入，冯掌柜不会以为她不要吧？
此话落下，冯掌柜脸上的笑僵了下，可很快就反应过来：“看我这记性，竟漏了那么重要的账本，稍等片刻。”
说罢，冯掌柜起身离开。
转眼包间里又只剩下桑恬和陆林安两人，她扯了下嘴角，“啪”一声拍了下盒子。
“老狐狸。”
目光转过，蓦然与陆林安对上，桑恬愣了下，他看自己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寂静蔓延着，桑恬眨眨眼，伸手在陆林安面前挥了两下：“你在看什么？”
“你……”
陆林安才说一个字，外面突然传来两声轻敲，两人望去，就见之前的伙计端着托盘站在门口。
两边视线一对上，伙计抖了下，小心地举了下手上的托盘：“小的来送菜。”
“进来吧。”
桑恬往后靠在椅背上，神情有些怏怏的。
陆林安垂眼，将嘴里的疑问压下，他想，阿恬身上的秘密是越来越多了，之前明明不会算账的。
正看着伙计的桑恬可不知陆林安的想法，她看着伙计应声进门，放下菜就大步离开，不由嗤笑了声。
这人，胆子可真小。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冯掌柜拿着个账本回转，郑重其事地放在桑恬面前。
“这里面，便是之前所有鱼的斤数。”
“谢谢。”
桑恬接过翻开，004的计算很快就报了出来，【共有九百斤。】
九百斤啊，桑恬合起账本，微笑着看向冯掌柜，“对那鱼的价格，掌柜的可有什么说法？”
“十铜板一斤，如何？”
看出桑恬不想拖延，冯掌柜果断地报出价格。
事实上，他们之前也定了价格，不过这么长时间过来，鱼在所有人心中都今非昔比，醉仙楼这边自然得提上些。这件事冯掌柜也是思索过的，此时桑恬提出，他自然答的迅速。
“可以。”桑恬颔首，指尖在账本上摩挲了下，“就照冯掌柜说的给吧，这里九百斤，再加上这段时间的收入，就麻烦掌柜给我算清了。”
醉仙楼和旁人到底不同，基础上让一些也不为过。
“行。”
卖鱼的银子不算多，但醉仙楼的收入才是大头。两相加起来，桑恬最后拿到手的是五百两银票。
冯掌柜说：“醉仙楼的菜谱目前还够，但是鱼方面明显不足，你看看，能不能多送些过来。”
桑恬慢条斯理地收起银票，闻言摇头：“最快也得三个月后，不过嘛，这次的鱼种类挺多，按照刺的多少，醉仙楼这边的价格也得注意调整一下了。”
“还有刺少的鱼？”冯掌柜惊喜，“为何之前没听你提过？”
“因为没养。”桑恬咳了几声，“才将养鱼的地方买下。”
鱼苗才下去没几天，要不是有系统和空间在，她连三个月都不敢承诺。不过这些话不用说，所以桑恬只提了有新地方，就将这个话题给扯开了。
冯掌柜也不是没眼色的，见她转了话题，便也不再提起此事。说话间，桑恬说起摊子的事，昨天打听的交一成收益的事，实在让她诧异。
“每个月交一成收益？”冯掌柜神色微动，“这，青川城向来就有这规矩。”
桑恬没有说话，就那么定定地望着冯掌柜。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冯掌柜笑着低头：“若是想来青川城，那摊子没办法，不过铺子倒还可以帮忙。”
“必须是铺子？”
冯掌柜点头，随后又带了些奇怪地问：“你的鱼连卖都不够，为何又想开铺子？”
说实话，要是桑恬能保证鱼的产量，只他的醉仙楼就足以吃下。可这位，好像并不在意醉仙楼的生意啊。
心里的想法，冯掌柜并未明说，只从侧面稍稍提醒了下。
桑恬笑笑，坦然地说：“我不可能将自己和醉仙楼捆着。”
狡兔都有三窟，她看着像是会被表面利益捆绑的人么？
事实上，这件事不只是桑恬知晓，便是冯掌柜也清楚得很，只是之前没有旁人插手，所以两人都在有意避开。可如今桑恬已经往外扩展，又怎会继续避让？
心里都有数的两人对望一眼，互相笑笑后，就将这事给按下了。就在此时，外面伙计跑来喊冯掌柜。
“楼下有个客人找您。”
“我这就来。”冯掌柜起身，“你们继续吃饭，我失陪片刻。”
“慢走。”
包间的门关上，屋里再次陷入寂静，桑恬垂眼扫过桌上的盒子，伸手拉过。
“林安，交给你了。”
手里被突然塞了个盒子的陆林安有些蒙，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虽然无奈，可动作上却已经将盒子放到一边。
“吃饭。”
“好。”
才吃了一半的饭被打断，桑恬肚子可还饿着呢。等两人吃过打算离开，冯掌柜也没再出现。
一楼大门外，之前作陪的伙计再次出现，神态格外尊敬地递上一个食盒：“里面是些点心，请两位在路上吃。”
“多谢。”
桑恬也不客气，接过食盒就上了牛车。摇手间，牛车缓缓离开醉仙楼。
彼时已近傍晚，桑恬放好食盒就凑到陆林安身边：“我看这时间不早，找个地方住一晚？”
来之前她提过会在外面留宿，倒也不怕于文和祁成在家中多想。
陆林安看了眼天色，点头应下此事。
很快两人就找到了一个客栈，要了个中等房间住下。夜色降临，桑恬兴起地拉着陆林安出门。
“好热闹啊。”
桑恬感叹，街头上人来人往，不少人两两成对走着，言谈间竟是提到有地方要放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