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时间没住，公寓里充斥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沈磬睡了一个大懒觉，起来之后，找了套旧衣服，把头发扎起来，开始大扫除。
快到傍晚的时候，才大致都整理了一遍。
她单手支在拖把的上方，身体靠在转角柜上，想着一会儿要做点儿什么犒劳一下自己。
睡醒起来之后就喝了点儿燕麦粥，给自己做了个饼。
就听到丢在卧室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沈磬忙进去接电话。
看到屏幕上跳着的备注，她扶着酸疼的腰站直。
像小学生见了班主任一样，一本正经的“喂”了一声。
电话是她在天艺的经纪人林秋打过来的。
林秋说一开始确定的她的助理临时换人了，问沈磬是不是今天就见一面。
林秋说话很有条理，语气里带着一种决策性的导向力，沈磬忙点头说好。
约了在市中心一家私人会所。
林秋是那里的会员，让沈磬去了直接报自己的名字。
第一次见“班主任”，啊呸，经纪人，沈磬还是很紧张的。
她换了条浅蓝色的条纹长裙，头发用发箍系起来固定，插了一支玉兰花发簪，确定没问题，才过去。
到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钟，沈磬报了林秋的名字，进去。
林秋已在餐桌边等着，她边上坐了一个人，身高腿长，长得一点儿不比娱乐圈明星差。
沈磬看到那人，震惊了。
黄莉莉！她还真跑来给她当助理来了！
“坐下说。”
林秋道：“这是你的助理，莉莉。”
黄莉莉站起来：“嗨~”
沈磬呛了一下：“我们认识。”
林秋道：“也好，那就少了磨合期。”
她加了沈磬微信，把最近档期安排都发给了沈磬。
“给你半个月的假期，等剧播出后，我希望你能再接再厉，更上一层楼。”
沈磬一看林秋给她做的安排，有重点有规划，忙点头：“我会的。”
林秋伸手：“合作愉快。”
沈磬忙伸手握住林秋的手：“合作愉快。”
黄莉莉也把手伸过去：“合作愉快。”
沈磬：……
饭是林秋请的，说是让沈磬憋着一口气，红了之后再让沈磬请回来。
沈磬没有矫情。
吃完饭，林秋先走，叮嘱黄莉莉送沈磬回去。
别去酒吧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现在开始就要注意狗仔。
黄莉莉摇着手里的车钥匙，钥匙的标志是卡宴。
沈磬无语：“你都开这种车了，为什么还来做我的助理？我连你的车都养不起！”
黄莉莉不以为然：“我混的这几年够自己吃喝，钱的问题，不需要你操心。”
“那你干嘛？”
“我想报答你啊！恩人！”
沈磬鸡皮疙瘩都起来：“我总觉得你不怀好意。”
黄莉莉看沈磬那皱眉无奈的样子，连连发笑：“可能吧！哪天我就把你吃了！”
两人说着正往外走，黄莉莉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穿低领小礼服的女人。
黄莉莉忙后退一步。
沈磬赶紧扶住那个女的，开口跟她道歉：“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
黄莉莉也准备道歉。
没想到那女的却张口就道：“道歉有用吗？你们长没长眼睛！”
随即扭头跟身后的人跺脚撒娇：“秦少，你看嘛，怎么什么人都能到这儿来了！”
黄莉莉被气得刚要怼回去，听到“秦少”两个字，顿时萎了。
拉了沈磬就要跑。
沈磬却有点儿愣，直挺挺就站在那里，望着男人从微暗的那道门后走出来。
他长腿一顿，停在女人的身旁，通身的气派，顿时连这一整块地方都变得与众不同起来。
“秦少观啊！惹不起惹不起！”
黄莉莉在沈磬耳朵边叨叨：“咱们赶紧走！”
沈磬两只脚被钉住一般，她看到秦少观微低头，听那女人跺脚抱怨，脸上没有一点儿不耐烦的神色。
胸口有点儿闷。
秦少观听女人抱怨完了，抬手在她胳膊上拍了一下，看向对面的沈磬和黄莉莉两人。
沈磬张了张嘴，下意识就要解释。
可是当接触到他微淡的视线，那恍若不认识一般，从她脸上一掠而过的目光。
沈磬到了嘴边的话，又都咽了回去。
她有点儿难受，昨天还对她那样温言和色的男人，这会儿却装作不认识她，跟另外一个女人……
虽没有什么亲密举动，可看他们两个的样子，也不会是普通的关系。
秦少观身边一向没有什么亲密女朋友的，现在却……
沈磬垂下眼去，有些闷得难受。
黄莉莉忙开口解释：“是我不对，是我走路没长眼睛，撞了这位小姐！”
“这位小姐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那女的不客气道：“话说得不要太满！我要你们两个跪下来跟我道歉，也能办到吗？”
黄莉莉当时脸就僵滞了。
压着不痛快，黄莉莉道：“做人要讲道理！我撞的你，我给你跪下道歉，你扯别人干什么？”
那女的道：“我就要你们两个给我跪下道歉！”
黄莉莉压不住火，沈磬忙抓住她胳膊，看向对面的女人：“撞到你，是我们不对，抱歉。”
“但想要我们跪下道歉，你可能想多了。”
沈磬道：“更何况，我们刚要出正门，你从侧门出来，这到底谁要给谁道歉，还不一定呢！”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撞了你们？”
那女的气得鼻子都歪了，连连跺脚，拽着秦少观的袖子：“秦少！”
秦少观视线落在沈磬那毫无惧色的脸上，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他喊了一个人过来，在女人的耳朵边说了句什么，女人不甘不愿，却还是乖乖的跟着对方走了。
走前，狠狠的剜了沈磬一眼。
黄莉莉见状，不但没松口气，反而更担心。
谁都知道秦少观是个变态神经病，他现在把人支走是几个意思？是想要单独虐她和沈磬两个人吗？
早知道她就不过来见沈磬了，等开工之后一样能见，急什么啊！现在怎么办？
黄莉莉正担心得嗷嗷叫，就见秦少观忽然一动，眼一沉，上前抓了沈磬的胳膊把人一拽，带走就走。
黄莉莉憋着一口气，就要跳起来跟秦少观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