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主任，警察同志。”A班班主任是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姓赵，全名赵芸。
叶蔷薇对这个赵芸没什么印象，从原主身上也没有找到什么可用的记忆。
但从赵芸进来瞥她的那一眼就知道，这老师不喜欢自己。
或者说极度讨厌自己。
不过也能理解，就以之前程熹薇那烂到开花的成绩，还真没有老师会喜欢她。尤其是班主任。
不逮着她骂她拖班上后腿已经算是仁慈。
如今又出这种事，更是让班主任心里恨得牙痒痒的。
虽然这事跟她没有直接关系，但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人不是她杀的，但她想得到，那人估计也是冲着她来的。
想让她坐牢？
一个校牌就能让她坐牢么？
未免也太小看她叶蔷薇了。
“赵老师，你们班是不是还有同学没有做笔录？”警察直接问道。
“除了请假的程筱晴同学，还有翘课的程熹薇同学，没有别人了呀？”赵芸想了想道。
不过说完这话后，她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开口：“哦，对，还有慕凌歌同学，他下午也没来上课。不过他一向跟同学都不熟，在班上很少说话，有同学说他课间在教室里睡觉，中午在寝室没出去。他跟林梦雪同学不熟，没有作案动机和时间，就没有把他算上。”
慕凌歌是突然转学过来的学生，虽然成绩不怎么样，但因为有人托付她多照顾，所以赵芸平时对慕凌歌睡觉不听课，甚至是逃课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警察了然地点点头，然后又道：“程熹薇同学说早上和林梦雪同学见面的时候，慕凌歌在场，现在需要求证，赵老师方便把慕凌歌喊过来吗？”
警察这话一说，赵芸突然皱了皱眉问叶蔷薇：“你说早上你跟林梦雪同学见面的时候，慕凌歌也在？”
赵芸的反应让叶蔷薇心里有些疑惑。她侧眸看向赵芸回答道：“是的，他可以证明我当时只跟林梦雪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那课间的时候呢？他也能证明吗？”
“赵老师您这话什么意思？”叶蔷薇双眉微蹙，脸色瞬间一垮眼神露出冷意，“刚刚警察叔叔问我话的时候，您还没在，怎么知道我课间是在教室里还是在外面，或者是否跟其他人在一起？”
叶蔷薇双眸盯着赵芸，没有错过赵芸平静的脸上，眼神露出的那几分慌张，就是不知道这抹慌张是因为说错了话心虚，还是真的在掩盖着什么。
“是班上的同学说，你课间的时候有出去，所以我才这么问的。”
“所以，仅仅只是同学一句课间十分钟我不在教室，就认定我是杀人凶手吗？”叶蔷薇声音很冷，冷到让旁边的警察，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赵芸看着面前眼神凌厉，表情带着冷意，和以前那个懦弱，只会低垂着头哭泣和道歉的女孩完全不一样的叶蔷薇，表情有几分错愣。
听同学说她打了林梦雪的时候，其实她还不太相信，现在看到她，赵芸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个教了三年的女孩子了。
“课间十分钟，我就能从教师楼走到五百米开外的人工湖里，把早就不知道去是否还在那里的林梦雪杀死，然后再回到教室里么？”叶蔷薇一字一顿，清冷的声音在偌大的校长室，震慑力十足。
这话说完，警察也才晃过神来。
课间十分钟，这难度确实很大，而且已经上了一节课了，谁能知道林梦雪就还在那里呢？
“可是现在你说的那位同学并不在，所以没有办法证明，你早上只是和林梦雪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曾榆见赵芸被问的说不出话来，开口替她说道。
“那就给那位慕凌歌同学打电话，让他现在来学校一趟。”钟国强看着赵芸开口道。
“好的，钟主任，我这就去打电话，但我手机在办公室里，我回去打。”赵芸说着，出门朝自己办公室走去了。
慕凌歌会开口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叶蔷薇现在有点担心这一点。
万一慕凌歌因为付明航的事情，不肯开口证明，那她就真的有理说不清了。
“你不说就算了，我自己会去查，但在事情真相出来之前，我不允许任何人毁坏他的名声。”
光从这一句话就可以听出来，慕凌歌和付明航关系很不一般。
应该不至于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叶蔷薇觉得慕凌歌不是那种会颠倒黑白的人，尽管他们认识不过两天，说话也不到十句。
将近过了五分钟，赵芸回来了，说慕凌歌电话打不通，宿舍也没有人在。
“他转学是自己转过来的，家长……我们从来没见过，是之前校长安排的，也没办法联系他家长，警察同志你看……”
“那只能请这位程同学跟我们回警局一趟了。”警察明显要带叶蔷薇去警察局。
就算慕凌歌现在过来，他也是要把叶蔷薇带过去的。
“难道仅仅靠一个校牌，就要给我扣上杀人犯的罪名吗？”叶蔷薇自然不愿意去警察局。
警察拿出林梦雪的尸检报告递给叶蔷薇看：“林梦雪同学脖子上有勒痕，几乎可以断定是被勒伤断气之后才被推入人工湖。”
“而据了解，程熹薇同学你一直和林梦雪同学不和，就在前一天还在教室里公然殴打林梦雪同学，下午去了校长室之后，就被人接回家了，第二天校长被爆出丑闻，这些应该都跟你有关系，所以现在需要你跟我们回警察局配合调查。”
顿了顿警察又补充道：“如果这些事跟真的都和你没有关系，我们自会证明你的清白。”
“好，我跟你们去，但我能不能先给我家人打个电话，至少让他们知道我去了警察局。”叶蔷薇这个时候能想到的只有顾盛霆。
她不知道顾盛霆会不会救她，但这个电话，她无论如何都要打，只有他能帮她了。
她打过去电话的时候，顾盛霆正在开会，手机是静音状态。
拨了两次没有人接，叶蔷薇只好作罢，倒回来跟警察说：“走吧，我家人没接，一会到了警察局我再给他打一个吧。”
她没有看到，自己跟着警察出门时，赵芸眼眸闪烁着得意的亮光。
警察局，怕是你有去无回！